突然,一只手静静的压在那个玻璃杯上,另外一只手自腰间揽住了她,声音就低在耳边,“丑丫头,这样不行。如果杜珉在医院里出了事,杜家会把所有的事情全赖在我们涂家头上,会借此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仅有可能会查到张茂林,更重要的是会让我们涂家也牵扯其中,我可以帮你,但是,如果真的牵到我们涂家,我也会很难做。”

    楚笛身体突然间僵硬起来,莫名的厌恶起来,为了涂家,杜珉再可恶涂天骄也可以无视,她不过是想要小小的惩戒一下杜珉,这个人,也许就是害死父亲的凶手之一,就是杜家趁着涂家不在,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一切的事情归根究底还是涂家的原因。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越想越生气,没由来的连着涂天骄也厌恶起来,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似乎是突然间让寒意侵了全身,微微有些哆嗦,从涂天骄的怀中强挣出来,低头不语,回到病房她刚刚站着的位置,完全不抬头看任何人,只专心看着脚下的那方水泥地面。

    涂天骄微微一怔,不明白为什么楚笛的反应如此明显,她的行动里明显的带着厌恶,他知道她对他一直有些提防之心,但也只是小小的女孩子任性撒娇,不让人讨厌,但现在,她突然表现出来一种明显的厌恶和躲避,涂天骄眉头微微一蹙,不明白突然间楚笛是怎么了,刚要问,听到父亲和他说话,“天骄,你和金佳柔相处的如何了?就算是不娶,也要让她对你死心塌地,我们需要他们金家在财力上的支持,不然,我们的计划就白计划了。”

    涂明良的声音不是太大,涂天骄立刻说:“一切进展顺利。”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四个人,躺在床上的涂天赐昏迷不醒,楚笛是个哑巴而且和金佳柔根本不熟悉,涂明朗没有再忌讳什么,但仍然是声音略低的和涂天骄低语着,涂天骄只得放下心中的疑惑,专心听父亲讲话。

    终于结束了和父亲的对话,涂天骄轻轻吁了口气,转头去看楚笛,房间里却没有楚笛的影子,只有他们父子三人,涂天赐依然是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偶尔低低的无意识的呻吟两声,他的心一顿,立刻走到门口向走廊里看,走廊里也没有人,只有几个侍卫。

    “有没有看到丑丫头?”涂天骄立刻问他的随行侍卫,他一直守在问口。

    随行侍卫点了一下头,“刚才张姑娘出去了,用手语比划说是您安排她出去的,我看您和大帅正在聊天,就没打扰,让她过去了。”

    涂天骄差点骂人,但忍了一下,他不能说他没同意,这个丑丫头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她去了哪里?眉头紧皱着:“立刻出去把她找回来。”

    “是。”随行侍卫应了声立刻从走廊走向楼梯。

    “天骄,怎么了?”涂明良在身后问,“对了,你的那个丫头呢?她刚刚不还在这的吗?这一会去了哪里?对了,我记的她是张茂林未来的媳妇,是不是这件事也和她有关系?”

    “没事,我让她去办点事情,她不会讲话,就不会乱讲,办事情比较保险。”涂天骄立刻回头冲自己的父亲笑着说,“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张茂林走后,其实打她被选中做我的丫头开始,她和张茂林就不再有来往,而且,目前来说,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究竟和张茂林有没有关系还两说着,父亲,您不要太着急,这件事虽然有些恼人,但如果大哥可以从这件事里得到教训也是好的,大哥年纪不小了,应该挑个合适的稳重的女孩子娶了安生过日子。”

    涂明良眉头一蹙,慢慢的说:“杜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到不是真的在乎杜月儿是生是死,但是,他们会借此事讹着我们涂家,这是最可恶的事,这件事一定要尽量的不让外面的记者知道,那些记者不知道事情真相,不免是照着自己的猜测来写,不晓得会写出个什么东西来。”

    涂天骄点了一下头,再向门口看看,随行侍卫还没回来,不晓得那个丑丫头究竟去了哪里?刚才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突然间变得沉默而且疏远?

    楚笛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趁着涂天骄和涂明良父子二人聊天的空偷偷的溜出病房,似乎只是不想看到涂天骄的人和听他讲话,就是没由来的特别厌恶,这家医院是她小时候有记忆的,父亲有时候会带她来医院玩,前面有一处不大的小花园,很干净,是父亲亲自设计的,可以让医生或者护士累的时候休息一下,种了些花草,此时是冬天,只余一些枝叉,到有一棵不大的红梅开得正艳,衬着雪意煞是好看。

    小花园对着的就是父亲的办公室,父亲的手腕出了问题后就一直潜心研究中药,房间里总是有一股浅浅淡淡的药味,很是好闻,是楚笛小时候闻得最多的味道,家中也有,父亲为母亲熬药的时候,她也会闻到微苦的中草药味道,在微热的弥漫的空气中,是她最安心的时候。

    “小姐,您好。”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了起来。

    楚笛吓了一跳,循着声音看,原来是她不小心挡住了一个正在画画的人的视线,那人正在画她面前的红梅花,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但一双眼睛却是极温和可亲的。

    楚笛立刻用手语比划:对不起,挡着你的视线了。然后,让开些。

    “没事,我只是闲着无事画上两笔。”年轻人一边笑着一边温和的说,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笛,“你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楚笛看了看对方,对方微笑着摘下面上的口罩,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年纪不是太大,和涂天骄年纪相仿,或者再大一些,大概是因着皮肤白净的缘故,有些娃娃脸的感觉,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许多的模样。

    楚笛摇了摇头,她确实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