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自己面前的楚笛,大睁着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惊慌,似乎还要哭出来,有些水痕在眼睛里浮现,却忍着不敢落下来,一张小脸紧张的苍白而无血色,牙齿咬着嘴唇却微微在颤抖。

    叹了口气,涂天骄松开些,但人却并没有离开,只是和楚笛拉开些距离,口中慢慢的说:“张茂林究竟有什么好?一个在山野间长大的野小子,除了对女色的贪恋外,还算不上是一个长大成人的男人,不过是救过你一命,又自小一起长大,姑且,”涂天骄有些不太情愿的顿了一下,恼怒的说,“就算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也不过是兄妹情谊而已,你为了他,值得吗?”

    楚笛看着一脸愤怒表情的涂天骄,真的是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就是放不开她和张茂林了呢?拜托,她和张茂林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张爷爷一时怜惜为她定下一桩可以确保后半生有人照顾的人而已,再者说了,张茂林喜欢的始终是年轻漂亮妩媚如狐狸精般的女子,比如说杜月儿,她,才不是张茂林想要得到的女人而张茂林也不一定是她必须要嫁的男子!

    “丑丫头,你是伺候我的丫头,不论是要嫁还是别的什么,全在我一句话上。”涂天骄盯着楚笛,看着她眼中的困惑和无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有些恼怒的摇了一下头,不是对楚笛,是对自己。

    楚笛认真的点了一下头,用手语勉强的说:是的,丑丫头知道,但是,少爷,您可以让我起来吗?我这样的姿势,腰会断掉的。

    涂天骄的身体再离开些,让楚笛能够坐起来,但还是和她坐在同一张床上,楚笛依然是可以感觉到涂天骄身上的恼怒和矛盾,她不敢有任何表示,因为她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涂天骄和自己的心跳声,一样的激烈。

    “头疼吗?”涂天骄这才想起来刚才肯定是让楚笛的头撞到了床头上,床头是木制的,撞一下一定是非常的疼。

    楚笛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点了一下头,确实有些疼。

    涂天骄伸手落在楚笛的头脑勺上,轻轻的按了一下,楚笛立刻皱眉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很疼吗?”涂天骄吓了一跳,立刻把楚笛的头向下按一些,然后察看一下,似乎有些肿起,但没有血痕,“还好,只是肿了些,消消肿就没事了,下一次不可以这样!”

    楚笛心中暗自生气,什么叫下一次不可以这样?明明是他的错好不好?好好的,把人家从茹倾世那儿拽来,一路上,对,她的脚踝还有些不舒服,估计肯定是扭到了,这个可恶的家伙,真的是和小时候一样阴晴不定!

    涂天骄看着楚笛,她也正看着他,现在眼睛里除了不安还有就是小小的不满和愤怒,似乎是对他的行为相当的不满却又不能说不能表示愤怒,有些小小的挫败藏在眼神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楚笛面颊,“好了,还真的生气了,我还没生完气呢,你到先怨上了。”

    楚笛的皮肤非常的滑腻,极有弹性,手感极好,涂天骄忍不住再捏了一下,楚笛不满的一皱眉,躲开涂天骄的手,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面颊,心想这人有虐待人的习惯是不是?很疼的!

    “好了,不生气了。”涂天骄凑近些,笑嘻嘻的说,“要不,我带你出去吃东西,好吃的东西?”

    楚笛指了一下自己的脚踝,用手语讲:不行,我的脚在你拽我来的路上扭到了,不能走路,要吃,你自己吃,我已经气饱了。

    “没事,我抱你出去,直接上车我们走就成。”涂天骄说着假意要抱楚笛出去,吓得楚笛立刻一下子从床上蹦到了地上,脚踝疼得她一皱眉,两只手摇得好象拨浪鼓,脸上全是惊慌的表情。涂天骄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丑丫头,你还真是蛮招人疼的,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楚笛真是苦着脸的跟在涂天骄的身后出了房门,外面阿秀正一脸担忧的看着,看着楚笛慢慢吞吞的跟在少爷的身后,似乎走路还有些不太方便,心中叹息,少爷不是不打人的吗?尤其是对女人,这个张姑娘可真是可怜呀!

    无名山中,张老头慢慢的给孙子张茂林清理着背上的伤口,这小子,就是活该,但就算是活该,也是自己的孙子不是吗?想到他爹娘早早去世,又没有张茂森那般的学问和人品,又有些难过。

    “爷爷,没事,我不疼,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张茂林忍着伤口的疼,努力堆出笑模样对自己的爷爷说,“不过,说真的,爷爷,你和丑丫比起来就手重太多了,以前丑丫帮我清理伤口的时候,我基本上是感觉不到疼的,对了,爷爷,你说,丑丫在城里会不会有事呀?”

    张老头不看孙子,慢慢的说:“有什么事?”

    “我怕涂天赐那个混蛋会把我的事算在丑丫身上。”张茂林担心的说,“丑丫不会讲话,就不能为自己分辨,涂天赐因为杜月儿的事吃了亏,涂少又暗中放了我,我担心涂天赐那个混蛋会难为丑丫。”

    张老头叹了口气,“小子,她现在是涂少的丫头,涂天赐是不敢难为她的,她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从你答应让她当涂少的丫头开始,这孩子就不再是你的人了。”

    张茂林咧嘴一笑,“爷爷,她只是伺候涂少的丫头,你以为涂少会看上她吗?那么丑,又不会讲话,而且还是伺候人的丫头,涂少那样人物怎么会在意这样一个丫头,早晚还是会放出来的,最多到时候我娶她就是了。”

    张老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张茂林没办法躺着睡,就趴在床上看着床头桌上跳跃的油灯,看得有些眼晕,还是城里好,有电灯,比这干净的多,但是,他不可以再进城,涂少再三的警告过,如果他人出现在城里,生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