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妹惊叫一声,把他们吓一跳,都还以为她踩到蛇了,谁知她说:“我的手机没拿。”他和宋波长舒一口气,把人搞得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未婚女性都有这么个毛病呢。手机没带没关系,昨晚闹腾了一晚上,难免会丢三落四的,因为休息不好,就会粗心大意,脑袋昏昏沉沉的,哪有精神做事呢?

    “不是没带,是带了丢了!”伊妹补充道。

    “那么就有问题了,你确信带了手机吗?”宋波问道。

    “带了,我确定带了。”伊妹说话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那么好了,我们回去找。村民吃了早饭还要喂猪,还有时间。沿原路返回。”宋波带有命令的口吻。不过,在这个紧张时刻,也顾不得许多细节了。

    “手机绝对是新的,白色的外壳,世界名牌的。”伊妹说。

    他们大概有了印象。头脑中反应出,白色外壳的小东西。应该在绿色环抱和红色背景下,容易找到的。

    “我在京都多年,没什么积蓄,就留下这么点财产,再弄丢了实际上就是弄丢了命。”伊妹说。

    “不会吧,财产是身外之物,这个手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他问。

    “是的。里面有很多联系人。我也没有记录在电话薄,早知道会丢,为什么不准备把他们都记载下来,以备丢失呢。”伊妹补充道。

    “谁说丢了?”宋波说,“还没找,就这么肯定。未免太消极了吧?”

    “我看凶多吉少,这么大的山,这么远的路,行人捡到了也不会交给警察叔叔吧?”伊妹说。

    “山大,路远,但人没见几个,你看,我们三个都撒尿了,却没撞见一个人,对吗?”他安慰伊妹道,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儿。

    他知道女人一般爱说话,爱联系人,比男人更感性一些,手机是帮助她和外界联系的最好的工具,如果没有它,真的像是缺了点啥,生命都不是完美的了。没有了人,断了关系,就等于要命。是人都怕孤独,尤其是女性,更具有社会性,适合群居。如果把寂寞给女人,还不如杀了她。他想到,皇帝惩罚妃嫔的最狠毒的方法,就是打入冷宫,永不叙用,慢地折磨至死,这比一刀杀了头,立时断了性命更要凄惨。话虽这样说,心里这么想,脚步却不停,要仔细地找,以解决伊妹的“命根子”的问题。

    “在那儿!”宋波喊道,“那块大石头旁。”

    他们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果然发现在一块大石头底下,有一个白灿灿、亮晶晶的东西,在早晨的阳光的反射下,在青石红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巧了,昨晚的雨没有打湿大石头窝里的土壤,周围都是干的,在地上的中心偏偏湿了一大片,正在猜测间,伊妹飞快地跑过去,抓起手机,用卫生纸擦了擦手机上的土,脸红得像朝霞,又像熟透了蜜桃,她不说话,他们也猜出了**不离十,那湿地显然是她的“杰作”,他们继续前行。此时,电话响了。伊妹接听,显然这是一个可以公开的秘密,是关乎伊妹个人问题的重要信息。因为伊妹看看他们,也不回避,更没有离开他们的意思,仿佛故意让他们听到,要知道,这可是女孩子的最大秘密啊,特别是恋爱关系没有成熟之前,更需要做到保密性,否则,万一失恋了,岂不让人感到巨大的难堪,或者丢尽了脸面?

    “我在荆楚,我回来看我爸妈,不在京都。”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我们都得认真想一想。”

    “我不想回去!”

    “你回宝岛,随便!我不拦你。”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拜拜!”

    说着,伊妹就挂了电话。看起来有些生气,他们都走路,不便问什么。从她说的话,可以推测她在恋爱,但好像不顺。

    原来,她的男友还是宝岛,或者和宝岛有关系。

    伊妹说:“师母给我介绍了一位朋友,来自宝岛。可是,他从不说爱我。我很郁闷。”

    宋波说:“那也没什么的,男人比较理性,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话。”

    “不全是的吧,可我们女生就是爱听肉麻的话。”伊妹反驳道。

    “我和你嫂子谈恋爱时候,我也不说爱她。”他举个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例子,补充道。

    “那是你,不是我。”伊妹说。

    “反正搞不懂女人怎么想的。”宋波说道。

    “女人?我不是女人。”伊妹说。

    他和宋波都吃惊不小!

    伊妹不是女人?

    伊妹说:“所谓女人,都是结了婚的。我还没结婚,就不算女人,应该称为小姐。”

    他和宋波都“噗嗤”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是吗?”伊妹疑惑地问。

    “现在小姐的含意都变味了。”宋波说。

    “我明白了,你们认为小姐是**的吧?”伊妹问。

    他和宋波都点了点头。

    “**的怎么了?难道不配称为小姐吗?”伊妹反问道。

    “配,所以,现在招妓都叫找小姐。”宋波说。

    “那你一定找过喽。”伊妹说。

    “没,没,你这个妹妹,怎么拿大哥哥开涮呢?”宋波笑着说。

    “不必紧张,何必紧张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没做过,怕什么?我开个玩笑而已。”伊妹赔笑道。

    他们继续往四组走。四组是以前的小村,因各个小村都在山上分布,后来为了管理的便利,也是为了名义上的精简机构,将那些小村改变成小组,算是在行政上降了级。免得到时候说村委会顶风上,不服从上级的命令,对现任的村支书和村长都要惩罚。村支书一般不会跟政府对着干的,这样只会两败俱伤。支书不好当,是因为私心太重,贪心不足,理想和现实有差距,无法一下就拉近;支书也好当,因为支书一心为公,不谋私利。心底无私天地宽,这是真的。洪山村的支书究竟如何,尚不知晓,不过,既然肯接受他们进村,说明还行,还算开放,虽有些想不通,这些妇女儿童来村里干一些实权派干的事,能行吗?带着这疑惑,村支书一方面接纳他们进村,一方面积极向政府汇报工作,一方面完成上级的任务,另一方面可以让上级领导放心,毕竟这是海外机构。香港已经回归,但是,内地政府并不接受这一事实,从心底里还是认为香港是英国的殖民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院落,有几十只鸡在啄食,女主人正吆喝着呼唤鸡群,边喊边撒着苞谷。宋波和她打了个招呼,女主人也亲热地迎接他们进到她家。他们没进去,就坐在院子里,看着鸡群,喝着茶,和女主人聊天。养鸡要有耐心,鸡喜欢叫,特别是母鸡下蛋后更喜欢表功,叫个没完没了,公鸡一开始还有耐心,后来就直接上了,哪怕母鸡刚下完蛋,臀部还疼着,公鸡也要好好地教训母鸡一顿,看母鸡知道不知道规矩。鸡群、鹤群和人群,大概都这样。养鸡的多,养鹤的少,但是,养鸡为的是鸡蛋,养鹤完全是超凡脱俗,追求风雅,是上等人做的事。养人,一般人都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具备正常人的生理素质,都可以养。但是,养人不能像养鸡那样俗,也不能像养鹤那样雅,几近于不食人间烟火,那样养出来的人,就很难称之为人了。

    “这些鸡是我们机构上的一个养殖项目,”宋波向他们介绍说,“这家是他们的发展对象。”女主人说的话,德志他一句也听不懂。需要宋波当翻译,否则听女主人说话,好比在听天书。

    从女主人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她对他们的到来很高兴,用行动表示对他们的欢迎。宋波在这个村做的事,应该没问题。所以,第一站,机构就安排他们来这里向他学习先进经验。村民也容易满足,几只鸡都看为宝贝,只要他们想要发展,靠自己双手辛勤工作,有一点帮助,他们都会感激万分。有些想发展的农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机构为他们提供一点点风,就可以助他们远航。这是理想,也有不愿意的。平时不准备,当东风刮起来的时候,还是没用。一般来说,机会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预备的。机会就像水,泼出去就难收回;机会也像流星,可遇不可求。养鸡是苦差事,要有信心才行。有信心是第一步,还要有技巧;有技巧不够,还要挑选好时机,好季节,不能乱来,否则就会出现问题。

    正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跑进院子,看见宋波,“扑通”一声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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