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首诗是宋代大文学家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

    说句实在的,很多人只知道其中的这两句——

    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

    这一天,这本小说的两位主人公也是约在了黄昏后,只是要晚了很多,月亮已经要坠下柳枝头了。

    两个随行的小内侍服侍着主子,登辇离去

    粉儿的挽留表面上没有成功,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假装撅着嘴,生闷气也是假的。

    回到翠微宫,时辰尚早。

    萧耨斤换上家常的寝衣,靠在榻上休息,脸儿因极度的兴奋而似桃花迎春一般。

    盼天黑呀!

    天总算是黑下来了!

    “贵人呀,我帮你补补妆吧。”

    “啊?什么时辰了呀。”

    粉儿的一声轻唤,惊醒了一场好梦,萧耨斤猛地从榻上坐直了身子,揉了揉惺忪的双眸,没见故人来,黏涩地问道。

    室如白昼,窗似黑漆。

    “时辰不早了,快了吧。”

    粉儿一边小心地服侍着,一边话里有话地说。

    两盏茶的工夫,妆就补好了,黄灿灿的。

    “你去睡吧,让不花和小哥把灯熄了吧,都早点儿歇了吧。”

    “是,我告诉他们一定要留门哟。”

    粉儿抿嘴笑着,低低地答应着,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很快,翠微宫就黑了下来,只有西暖阁的窗子上映出一点黯淡的星光。

    萧耨斤将身边仅有的那盏小夜灯的灯花挑了挑,拉下了寝帐,合衣躺下了。

    她在等,安静地等,心不在焉地等。

    “呼——”

    迷迷糊糊之中,一阵极弱的小风吹过,灯光晃了晃。

    萧耨斤抬头一看,一个鬼魅的黑影就站在灯影里。

    这一次,她没有惊慌,一点儿也没有。

    因为,她知道,这是来接迎她的,渴望太久的。

    “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来接贵人了,请贵人恕罪,伏在奴才的背上。”

    鬼魅的黑影趴伏在地上,头不抬,眼不睁,如同一块大大的黑绒毛的毯子平铺着。

    “辛苦了。”

    萧耨斤小心翼翼地从寝帐里爬出来,轻轻地下了地,蹬上兔毛里子的小靴子,伏到了鬼魅黑影的背上。

    “贵人,当心哟。”

    随着这样一声沉沉的闷哼,黑绒毛的毯子拔地而起,极平稳而又疾速地射出殿外,朝着天边飞去。

    可能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黑森森的宫殿群上空,有一只大鹏鸟样的东西正在飞过。

    一盏茶的工夫,黑绒毛的毯子落了地,无声无息地。

    “贵人,皇上在等您,奴才叩别了。”

    鬼魅黑影躬身施礼后,瞬间就又无影无踪了。

    萧耨斤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见同样只有一扇窗子透着一点黯淡的星光,便走了过去。

    耶律隆绪正在灯下看书,同样已经心不在焉了,渴望好久了。

    她盈步走到他的面前,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地把手放在那只白净的手上。

    他的手很热很潮,从手指传到心里,放大了她的勇气。

    他看向她,剑眉微扬,漆黑的眸子里全是烈焰。

    她低下头,不敢再瞧他,红光映得腮畔潮红一片。

    好热呀,无比的炽热。

    窗外,安静得有些暧昧。

    窗内,**一刻值千金。

    萧耨斤痴痴地笑着,依在耶律隆绪的怀里,春情荡漾,不停地激起涟漪,一串儿,两串儿,串串儿相连。

    “皇上爱惜奴婢,奴婢自然心领,只是太后那边……”

    萧耨斤伸手纤纤玉手,伸成兰花指,一边在耶律隆绪的胸前画着圈儿,一边低低地说。

    “不妨的,不妨的,这里很安全的,朕爱你呀,朕想你呀!”

    耶律隆绪说着,扣住身下的那一点红唇,微微地震动了一下。

    她笑了,娇羞地合上了双眸。

    他的一只大手不再安分,滑过她的脸庞,滑过她的酥胸,带起一层奇异的酥麻战栗,朝着她的最**处发起了最强烈的进攻。

    轻车熟路。

    终于,她投降了,柔软的唇相互碰触着,轻轻地,直到陷入了那一场渐行渐远的迷蒙梦中。

    一室的旖旎风光啊!

    “贵人,该起来了,时辰不早了呀。”

    一声轻轻的呼唤,如同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是粉儿。

    萧耨斤星眼迷离,还在醉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现在浑身酸痛,是那种极舒服的酸痛,极舒服的,舒服的。

    已是又一个晌午了,想着,萧耨斤不禁飞起两腮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