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笑,比傻哭还难听,比冷笑还莫名,更比狼嚎还要难听上千倍和万倍!

    “如今,我总算是找到你这个正经的香主了,哈哈……走吧!嘿嘿……跟我来吧!嘻嘻……让我好好地稀罕稀罕你吧!哇哇……跟我去个说理儿的地方去吧,走吧,跟我走吧,哈哈哈……”

    锦儿的笑声未落,只在瞬间就已经化做一具白花花的骷髅了,两只眼睛黑洞洞的,往外滴着血,嘴巴也是黑洞洞的,只剩下上下两排毫无掩挡的牙齿,鼻孔里蠕动着几条蛆虫,又白又长又胖的那种,一股腐尸之气扑面而来。

    “还我命来吧,还我两个儿子的命来吧!”

    一边哭一边笑着,一双白花花的枯骨的手,闪着淡淡的磷光,朝着已经瘫软成一堆稀泥的萧耨斤伸了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再也不肯放松了,如同一个即将溺死之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总算是摸到了一根稻草,紧紧地抓住不放了。

    “啊呀,救,救,救命呀!”

    萧耨斤因为极度的窒息而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眼儿本能地从咽喉里硬硬地挤了出来,几粒极度恐惧的眼泪滚了出来,但马上又把张大了的嘴巴闭紧了,又把睁大了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了。

    眼前的这一幕太可怕了,太恶心了,太受打击了,太受刺激了,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和嘴巴,听天由命吧。

    “住手!”

    一个阴阴的闷雷在头顶上炸响了。

    萧耨斤马上如释重负,睁开眼,张开嘴,喘口气儿吧。

    “啊!”

    她刚刚眼开眼,刚刚张开嘴,刚要喘上一口气儿的当儿,立马又被眼前的一切吓着了。

    眼前除了那具白花花的骷髅而外,又多了一个手持滴血钢钗的人形鬼面,在荡来晃去的——

    没错,这个人形鬼面正是那个老船夫,也就是大辽景宗耶律贤,他们的先帝爷呀!

    “啊!啊”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两鬼相挟,萧耨斤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如果鬼也会喘气儿的话。

    “你们三个,进来吧,快些哟!”

    身后传来了一声招呼,听起来像只公鸭,还是一只十分傲慢的公鸭,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作派,用一种颐指气使的口气。

    转过身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瘦干子的鬼使。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吗?!嘻嘻,讨厌人的三个小玩意儿!”

    瘦干子的鬼使见萧耨斤直直地看着自己,突然有点儿不好意了,右手跷起了兰花指,扭扭捏捏地从怀里掏出一面大帕子,掩面,作欲瞅还羞状,终于忍俊不禁了,小声地扑哧一笑,调整腰身儿,收腹提臀,迈着小方步走在前头,复命去了。

    没想到呀,没想到,这在阴间也有公公哟!

    跟在仨鬼屁股后面的萧耨斤哪里还顾得上想什么公公和母母的呀,她现在已经被吓得完全成了一具只会听人摆布的行尸走肉了,如果还有肉的话。

    “跪下,老实交待吧!”

    又是一声霹雳在阎罗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