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尉迟风将地上的泥和沙踢得飞溅,子弹一样射向米贵,郭兰婷恶狠狠的骂,“尉迟风,亏你还是个大男人,也使出这样下三槛的手段。”尉迟风的脸红了一下,却装作充耳不闻,双脚反而踢得更起劲,就像将一股股怒火踢向米贵一样。米贵地趟仍是地趟,只是没了拳,也没了脚,只有狼狈不堪的滚着,以避开尉迟风踢射过来的沙泥。杜丝丝的丝剑长枪一样刺向郭兰婷,“哼,对付你们过家的小人,还用什么正经的手段?谁不知道软剑、铁头功、地趟拳是你们过家的三件宝啊。当年我爹和田欣她爹近不了你爹的身,就因为你爹像狗一样躺到地下,双脚乱踢,我爹他们又太君子,不敢用飞沙走石对付你爹,你爹才捡了个便宜。看这大头铁头功、地趟拳皆能,相信还会点软剑,以这看来,他不是你郭兰婷的堂哥,也是表哥吧?”郭兰婷一剑拨开杜丝丝的丝剑,怒道,“你个八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就怕说了这晌,就没机会再开口说话。”“你个骚日本娘儿,你除了会骚,你还能有什么本事?”杜丝丝嘲道,身子一闪一转,又将丝剑缠向尹福禄和崔莽。“两位大哥小心,她这丝剑看似缠,实则是砍,可用人剑对付。”郭兰婷边追杜丝丝,边提醒尹福禄和崔莽。尹福禄和崔莽一听,赶紧摆出人剑的阵式。人剑的特点,就是轻、灵、巧。因此,尹福禄、崔莽两人所摆出的阵式,就不是硬对硬那种,而是像了蝴蝶翩翩,时前时后,时左时右,绕着杜丝丝飘逸不定。“嘿嘿,两条阳货,也会来以柔克刚哈。”杜丝丝笑道,“看姐我是怎么柔的吧。”话音一出,她手中的丝巾顿然一软,就像了春天的青藤一样,在空中曼舞。“两位大哥,别怕她,她这一柔,不过像软鞭而已。”郭兰婷指点道,欺步大进,紧逼杜丝丝。“大小姐你也小心啊。”崔莽也道。大小姐?郭兰婷怎么成了青鹏帮的大小姐?难道她跟罗金强有什么关系?尉迟风怎么想都想不透。从资料上显示,罗金强是陕南人,有两子一女,女的叫罗飞燕,而非她郭兰婷啊。杜丝丝似乎看出尉迟风的疑惑,忍不住道,“罗金强就是她爹过锡山,那两子一女是大婆生的,她郭兰婷是小婆生的。她长在米脂,就是长在过锡山的师兄郭长安家里,这也就是她能蒙过军情局的身世调查,而混进了军情局。这是过锡生从日本带她回来之前就想好了的。”原来如此。尉迟风恍然大悟。杜丝丝又道,“过锡山带她回来的时候,她还不到一岁。罗飞燕也就是过锡山回来之后跟大婆生的。”“姐你咋不早说?”尉迟风不由怪道。“哼,你早就被她迷住了,还能听得进姐的话吗?我多次提醒你,你不是当姐是吃她的醋?”杜丝丝想到尉迟风老点不醒就来气。尉迟风脸红、无语。“死妖女,想不到你对我还那么知根知底。看我剑了你。”郭兰婷叱声道。“想得美吧你。”杜丝丝边说边闪开身子,避开郭兰婷。“死妖女,有本事不要避我啊。”郭兰婷边骂边紧追不放。可杜丝丝就像风中的云,飘忽如风,任郭兰婷怎么追,都追了个空。倒是杜丝丝在闪避她的同时,手中的丝巾仍然如鞭一样抽扫尹福禄和崔莽。“啪”的一声,尹福禄的手臂挨了一鞭。“啪”的又一声,崔莽腰部又被扫了一鞭。虽不致命,却是火辣辣的痛。这样斗了百多回合,尹福禄和崔莽已经开始气喘,杜丝丝却游刃有余,仍像天仙曼舞。尹福禄和崔莽不由对视了一眼—我们是以己之弱对人家之强啊!不管是尹福禄的铜箫,还是崔莽的板斧,走的都是阳刚的套路,这下要他们耍什么人剑,轻灵是轻灵了,却轻灵得像跳狐舞,哪里有半点的攻势?而杜丝丝的丝巾不管是如剑还是像鞭,都鞭鞭剑剑充满了杀机。他俩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仍然被伤了身。照这样下去,死都有份了。尹福禄的眼神更有一种提示—杜丝丝的绝招—死亡之色还没有使出呢。崔莽也是见识过杜丝丝的死亡之色,只是未亲自领教,故而未生恐惧之心。当他看尹福禄的眼神如此急切的提示,他马上就心领神会,起了溜走之心。然而,他们还没有拔腿逃跑之际,程诗突然大叫一声,疯了似的跑入林子。“诗哥,等我。”郭兰婷心痛的喊,飞身朝程诗追去。程诗双眼失明,这样疯跑,不是撞树撞死,也会掉入悬崖摔死。郭兰婷哪里知道,程诗如此冒死疯跑,是感觉到尹福禄和崔莽起了溜人之心,赶紧提前发出大叫,将她郭兰婷引离。郭兰婷一跑,尹福禄和崔莽岂不乘机而逃?两人假意朝杜丝丝攻了一招,立马撤身飞逃,逃得比兔子还快。“奶奶的,一个个贪生怕死的东西,连江湖规矩都不讲,说跑就跑了。”米贵不由跳起身,破口大骂。“嘿嘿,你也可以跑的啊。”杜丝丝转到他这边,嘲道。“哼,我要跑的话用请示你啊。”米贵不屑的道。杜丝丝扫了他一眼,“是不用请示我,因为你就要到阎罗王那里去报到了。”“哼,别人怕你,我可不惧你。”米贵说罢,嗖的一声,就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哈,终于亮剑啦?你可以将过家的功夫集于一身的人啊,可见过锡山对你是多么的看重。”杜丝丝笑道,手中的丝巾也陡然一挺,像一杆长枪似的刺向米贵。米贵暴退三丈,还没拿定主意是该进还是退,杜丝丝的“长枪”已经逼到眼前。连想的念头都不用生,米贵继续暴退三丈。“逃不了的。”杜丝丝笑道,“我这可是追命之枪。”米贵一直在退。可任他怎么退,杜丝丝的“长枪”都是紧盯着他,令他连招架之功都没有。狼狈,实在是太狼狈了。米贵连退了数十丈,也没逃出杜丝丝的“长枪”紧追,干脆将软剑一丢,脖子一硬,冲杜丝丝道,“你要杀就杀吧。”“嗬,对你这种人,你以为我还会手软啊?”杜丝丝的“啊”字刚出,“枪头”已经刺入米贵的喉咙……“你、你个死妖女,下手真、真狠……”米贵临死前痛苦的道。尉迟风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