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特工学校特训的时候,一个女教官上情感课和他亲吻过之后,他才明白了是为什么。

    女教官和他亲吻了之后,便一脸惊惶地对他说,“你的哪是什么吻啊?简直是吞噬。”

    他脸胀得通红,结结巴巴的答,“怎怎怎么会呢?我也是像别人一样的吻法啊。”

    女教官盯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跟你说不清”就转身走人了。

    之后,他再没有吻过女人。尽管他心里很想,却怕吻了之后,又被女人数落。

    血香给他带来亲吻的美好感觉,他认为这是老天对他的补偿。

    所以每回有任务,他都主动要求当尖兵。因为当尖兵杀人的机会比较多。

    大川虽然也杀人不少,却怎么也达不到他这个境界。

    非但达不到,大川每回杀了人之后,都要依依哦哦地作呕。

    问为啥?是不是后悔杀了人?

    “不,”大川毫不犹豫地答,“是血太腥了。”

    嘿,人跟人真不能比。

    死鬼上岗虽然没呕,却也是木无表情的,一点兴奋都没有。

    想着杀人,下岗的双脚便如风,疾走得风快。

    但他感到遗憾的是,这疾走如风,却不是去杀人,而是为了逃避被杀。

    遗憾也是一闪之念。

    自出道以来,他仿佛第一回碰到了对手。

    而且对手之强,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所谓高手过招,一碰便知对方的根底。

    看范庭兰他们从崖顶飘飞而下身手,他就觉得远远在自己之上。

    这不由得自己不服。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以卵击石,只会自取灭亡。

    因此,虽然是在逃,他也觉得逃得在理。

    眨眼间,太阳就升到了中天。

    南亚的太阳极猛极烈,这一路狂奔疾走,他下岗不知出了几回汗,早已是渴得唇干舌焦。

    有潭水就好了。

    他这意念一生,耳朵刹时飞入哗啦啦的水击声。

    沿着水声跑去,一眼溪潭顿然跳入他的眼里。

    潭上是个小瀑布,哗啦啦的水击声,就是瀑布飞泻而下形成的。

    见到亮清清的潭水,他想都没多想,就趴在潭边一块大石头上,伸出头去喝水。

    嘴还没张开,他就妈妈的后悔极了。

    眼白白看首一把美式军刀从水里直插而上,硬生生插入他的口中,直穿后脑。

    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他分明看到蔡如柏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

    蔡如柏是什么时候藏到溪潭里的?

    他下岗已不得而知。

    但蔡如柏藏在溪潭等着他的到来,也很合乎情理。道理很简单,在丛林里疾走逃生的人,自然会又累又渴。累倒可以自身对付。但口渴却是难以对付的事情。尤其是见到了水,哪里还经得起诱惑,不第一时间朝水扑去呢?

    换着自己是猎人,也会设下这个陷阱。

    然而,这都是事后诸葛亮了。

    大川看到下岗趴着不动,还以为下岗渴极了,正在牛饮水一样喝着水。

    他自己也是渴极了。

    他希望下岗快点喝完,然后起身继续在前面开路,他再去潭边喝上一把水。

    先歇一下吧。

    他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当他背靠着树身的时候,他就感到脊梁骨一颤,一股寒意直逼他的心胸。

    本能,是的,他本能地想跳开。但他的脚还没抬起,就感到脖子一紧,耳里飘入佟大芳轻轻的笑语,“这样勒死你,是太便宜你了。”

    话听完,他大川也已气绝。

    木根虽然看不到下岗趴在潭边喝水,但水声他是听到了。

    以他的推测,下岗所走的方向正对溪潭,会第一个去喝水。

    想到别人在喝水,他也毫不例外地感到口更渴。

    嗯,一会就到我了。

    他欣慰地想着的时候,突然感到脚下一软,心里顿然急喊糟糕,但还没等他作出什么反应,脚下的刘农峻已经将军刀刺入了他的后腰。

    他“啊”的一声惨叫,气得刘农峻腾身而起就给了他两脚,他听到脊梁骨“咔嚓”一声断了之后,整个人被踢飞出数丈,才轰然落地气绝。

    “嘿嘿,峻峻,我说你用刀肯定肯定不行,肯定会让对方发出声来,你又不信。这下信了吧?”郭超常从一棵树上飞身而下,笑道。

    刘农峻红了脸答,“谁想到他会踩在他身上啊?原来他经过的时候,我就一跃而起,直抹他脖子的。”

    “嘿嘿,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郭超常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