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破夭的手轻轻一抄,七八支筷子已握了在手,对那几个“老汉”喝道,“想要命的就给我站住别动。”

    “杀了他。”张雪莲的声音飘了入来。

    昌沙、刚木、南杰、勃生、莱奥连呆都没呆一下,就像听到圣旨驾到一样,伸向腰间的右手,更是加快了速度。

    当一个人被训练成杀手,他就已经是个工具,什么生,什么死,都不在考虑之列,首先想到的就是执行命令。

    悲哀啊。

    龚破夭的脑里闪了一下这样的念头,手已自一挥,七八支筷子,就像一支支利箭,飕然射出,快若电闪。

    快,加上近距离,昌沙他们是连筷子的影都没看到,就感到喉咙一热,颈骨“咔嚓”一声响,一阵火辣的痛切入心骨,整个身子突然被抽空了一样,立时瘫了。伸向腰间的手,也停在了枪把上。

    筷子射入喉咙,也就是重伤的样子,但筷子穿断颈骨,整个中枢神经马上崩溃,大脑缺氧,生命的指令无法下达。整个人就像一部被突然停了电的机器,嘎然而止。

    他们的眼睛是望着龚破夭的。

    但看到的已经是一片空濛。

    倒是隆达和绅泰看得张口结舌,一股寒气像刀一样砍着他们的骨头。

    “龚破夭,你也太狠了。”张雪莲怒骂一声,人却不见影。

    但从咝咝嗦嗦的草屑声里,龚破夭已猜到张雪莲在对面的屋顶上,便高声的道,“公主怎么变成见不了人似的呢?”

    “哼哼,你配看我么?”张雪莲一把刀似的回应过来。

    “呵呵,我当然不配啦,我又不是你的情人。常言道,情人眼里出王子。像懒蛤蟆一样的人,你也看得津津有味的。”龚破夭话中有话地说。

    张雪莲一听,就知道龚破夭暗喻康长风是懒蛤蟆,不由高傲的道,“哼,你是什么人?你以为我长风是你所能评价得了的?他一个手指头也比你强。”

    “呵呵,是啊是啊。”龚破夭开心地笑答,“他的手指我可不敢高攀,就怕你从此是拉着他的手一块走进地狱。”

    “走进地狱就走进地狱,关你什么事?”张雪莲冷冰冰的答。

    形同一道冰墙,已将对话的通道隔断。

    龚破夭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啊,是不关我什么事。命由天定,从你一出生,就注定你要走上一条不归之路了。”

    没有回声。

    若一阵轻风飘走。

    龚破夭也身子微动,脚下像长了风火轮似的,飞出了客厅,急得隆达和绅泰大喊,“大侠,请手下留情,放我们一马。”

    此话咋讲?

    龚破夭飞上对面的屋顶:我没置你俩于死地,已经放你们一马了,怎么还叫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