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狼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龙志全身一震,不由问道:“什……什么?狼姑,你说……你爹?”

    狼姑表情又是紧张,又是惶恐,抽泣道:“龙……龙志哥,我骗了你,其实……我并非只是普通兽派子民,我的真实身份……真实身份……其实,我是锦狼王的女儿啊!”

    龙志一声低呼,实在有些出乎意料,颤声道:“狼姑……你竟然是……锦狼王的女儿!?这……就是你一直隐藏的秘密吗?”

    狼姑眼中含泪,点了点头。段祺只在一旁斜眼盯着两人,静静倾听着,倒是不发一语。

    狼神营地中央,鳞狼王正对着紫目狼王破口大骂,紫目狼王和黑狼王只是冷笑,却不回应。

    停了半晌,狼姑缓缓道:“我……从小便生活在北界,因母亲早早过世,父亲身旁又都是些壮汉猛兽,以致我的个性就如男子一般。成年以后,我不愿每日在父亲的庇护下过活,便开始一个人到处流浪,去猎获些新的事物,甚至还漂泊到了南境,只是南北向来势不两立,在南境也有许多人认得我是锦狼王的女儿,要取我性命,我爹也时常担心我的安危,派人到处找我,知晓我整日在南境游逛,还曾大发雷霆,结果,就在那一段岁月中,我有幸认识了你……龙志哥。”

    龙志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那时在雪叶山附近,那几个粗汉,便是认出你是锦狼王的女儿,要抓了你吧?”

    狼姑道:“嗯,他们的帮会曾和八大狼王有仇,一心想着拿我爹的人头去血祭他们被杀的兄弟,结果恰巧在雪地中遇到我,就想先抓了我再去要挟我爹。”

    龙志叹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为何直到现在才肯告诉我呢?”

    狼姑无奈道:“龙志哥,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时,有好几次我都想亲口把我真实身份告诉你,只可惜……后来听你说起你的身世,才知你和八大狼王有极深的仇怨,所以我每次话到嘴边都不敢说出,直至后来,我爹派人在龙骨桥附近找到了我,我依然没有将一切告诉你……龙志哥……我,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恨我,瞧不起我……”

    龙志摇摇头,说道:“并非如此,狼姑。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前来抢夺幽水的人毕竟是黑狼王而非你父亲,况且和残忍害死我义父谷铁风的天地神门比起来,黑狼王也只是趁虚而入罢了,仇怨也非大到不容化解的地步,整件事,和你更没有丝毫联系。你个性虽然豪放,但却真诚善良,这次为了帮我,还陪我深入部落领地,突破塔墙,救出段祺,我非但不能怪你,还理应感激你才是。没有你,以我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办到。所以,无论你是何种身份,都不会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永远是我龙志的朋友!”

    听到龙志这一番话,狼姑不由心潮澎湃,热泪涌动,一下便扑进了龙志怀中,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过得片刻,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事,忽然抬头说道:“龙志哥,有件事我必须要告知于你,关于夺取你们铁风城的幽水剑,密谋者,乃是紫目狼王和黑狼王两人,我爹爹起先毫不知情,他们两人和我爹爹向来不合,紫目狼王更是野心蓬勃,一心想要霸占我爹爹的地位,所以才有今日之乱,你一定要相信我!”

    龙志微微一怔,颇为恍然,即坚定道:“嗯!我相信你,狼姑,我们且先把这些事放在一边,还是多关注那边营地上的情势吧。”

    狼姑亦有此意,两人即便又望向了狼神营地。

    此时此刻,狼神营地上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紫目狼王面露杀意,只是冷笑,鳞狼王依然大声吆喝着。这时候,黑狼王走出一步,高高举起手中泛有青光的幽水剑,朗声道:“锦狼王,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不打算投降了。嘿嘿……”

    锦狼王嘴角的肌肉动了动,以厚重的嗓音说道:“我锦狼王如今虽不复年轻,但那点血气倒还在身上,你们几个想要杀我,也未必有这般容易!”

    黑狼王哈哈大笑,即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如今大势已去,居然还敢说出这等话来,我们兽派阵营中仅有的两个拥护你的狼王,穆狼王,已被我们杀了,这个鳞狼王,也只剩半条命而已,况且我们手持幽水,更有无数精锐部队,一拥而上,难道……还敌不过你一个蛮汉?”

    听闻此言,狼姑忽然全身一动,再次垂泪道:“原来……原来穆狼王大叔,已……已被他们杀了……”

    对狼姑来说,整个北界兽派,除了父亲外,就属穆狼王和她关系最亲近,此刻得知穆狼王死讯,不由心中一痛。

    锦狼王面色沉重,喃喃道:“其实,我早知你们谋划多时,垂涎我这位子很久了。今日你们人多势众,即便我杀得你们几个,也定然寡不敌众。紫目狼王,我亦不得不佩服你,你可真是工于心计,老谋深算!”

    紫目狼王微微一笑,道:“锦狼王,这你可错了,我紫目狼王向来安分守己,哪有那么大野心。只不过我身为兽派的领导者之一,背负重任,关乎到这等有关兽派兴衰存亡的大事,自然是雷厉风行,当仁不让!”

    锦狼王听后哈哈一笑,回道:“能言善辩,亦是你的本领之一。任何丑话在你嘴里,都可说得无比动听。”

    紫目狼王即道:“你可要明白,我们之所以反你,正是因你的行事作风不能使我们兽派兴旺,以致我们这几年只是盘踞在这块贫瘠之地,就连魂派都难以应付,要不是我去勾结极乐王,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恐怕,今时今日,雷言依然昂首挺胸,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呢。”

    锦狼王眉头一皱,鼻中重重一哼,不屑道:“你以遁书相赠,求得极乐王相助去暗施偷袭,与我们兽派向来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又怎能相符?!我们的兽派祖先,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英雄人物,从不使阴谋诡计,更不会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人相助,和魂派之争,每一次也都是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哪如你这般阴险毒辣!你违背我们兽派的传统作风,你才是真正的罪人!”

    紫目狼王一阵狂笑,又突然怒声道:“锦狼王,我倒要问你,你说的这些,和使兽派兴旺发达比起来,到底哪边更重要一些?你岂不知,要成功,就须不折手段!你行事太过粗蛮,不知变通,自然无法领会这一点。所以当年黑狼王去抢夺幽水,也是经我密谋策划,未告知于你,后来幽水果然到了我们手中,也即是说,早在五年前,我们就已对你失去了信任,今日时机成熟,自然要把你给废除,以绝后患!”

    锦狼王苦笑一声,也知再争辩也是无用,鳞狼王一直忍住没有说话,此刻又大骂道:“紫目狼王,你这等狼心狗肺的畜生!带头作乱,居然还说得这般好听,有能耐的,就先把老子杀了!”

    说着他站出身来,面朝紫目狼王,双手成爪,伴随“哧哧”声运起了一股强劲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