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李恪亦是负手而望,当看见来人竟是骑马而至时,不由疑惑道:“这么冷的天气也不坐马车,当真是特立独行。 更新最快【全文字阅读】”

    田文笑着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叔父的武功早就达到了不畏严寒酷热的地步,这样风雪赶路对他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李恪恍然地点点头,此刻来骑已行至一箭开外,田文立即躬身作揖,高亢清朗的声音远远传开:“田文恭迎师叔前来高句丽。”

    司徒骜黑衣黑马神情冰冷,当听到田文殷情的恭迎声后,这才抖动马缰迎了上来,弛近两人身前也不下马,冷冷地问道:“你便是田文,师兄的得意弟子?”

    田文知道他性格古怪,丝毫不敢大意,恭敬道:“启禀师叔,师傅武功高深,田文连皮毛都没学上,这得意弟子自然算不得。”

    司徒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哼道:“看来你也有几分自知自明,待本尊心情好的时候教你几招,才不会如此丢人现眼。”

    田文脸红过耳,心里也是大觉屈辱,但摄于司徒骜的淫威,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转移话题道:“师叔,这位是大唐吴王殿下,吴王殿下礼贤下士颇有贤明,欣闻师叔前来,立即拨冗专程前来迎接师叔。”

    李恪不失时机地上前拱手道:“大唐李恪,见过司徒前辈。”

    司徒骜本是化外之人,加之身居山林十五年,哪里懂得礼仪,斜着眼睛看了李恪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霎那间,李恪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脸膛也是烧得一片火热,生出了一种热脸贴了别人冷屁股的感觉。

    司徒骜前来高句丽本是为了一件要事,他丝毫未觉田文脸上的尴尬之色,皱眉问道:“小子,我问你,那突厥国师余长宁住在何处?”

    田文一呆,问道:“难道师叔你认识余长宁不成?“

    司徒骜咬着牙鼓着腮帮子恨恨道:“余长宁那小贼上次竟敢欺骗本尊,本尊忙完诸事之后,前往长安找他算账才知道他投靠了突厥,现在又追到了这个地方,他是否在平壤城内?”

    田文这才知道原来师叔竟是来找余长宁的麻烦,闻言心头立即大喜,点头道:“余长宁眼下正在城中驿馆内居住,师叔你来得正是时候。”

    司徒骜捏紧了拳头,冷哼一声道:“好,这次被我抓住,非剥了那小贼的皮不可。”

    李恪略一沉吟,断然开口道:“前辈,高句丽权臣渊盖苏文对余长宁颇为看重,加之余长宁上次在街上被人行刺,所以渊盖苏文对他保护甚严,府邸周围一定有高句丽精兵护卫,若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只怕有些不妥。”

    司徒骜冷哼一声道:“凭老夫的武功,千军万马之中取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杀余长宁犹如屠猪宰狗一样容易,能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前辈的武功本王自然不会怀疑,然而平壤毕竟乃高句丽国都,若是如此大张旗鼓潜入余长宁所住的驿馆杀人,却是有些鲁莽,本王有一计,不知前辈是否愿意听之?”

    见这小白脸文绉绉地一通废话,司徒骜很是不耐烦,正欲出言,田文急忙插言道:“师叔,吴王殿下智谋过人,不如听听他想的是何等妙计?”

    司徒骜白眉一拧,这才不耐烦道:“好,那你说吧。”

    李恪心里已将这个态度倨傲的老东西骂了一个半死,但为了能够使他顺利刺杀余长宁,只得忍下心头的不快道:“前辈,开春之后余长宁将护送汉和公主返回吐蕃,本王认为与其在平壤城内大张旗鼓的行刺,倒不如乘他返程的时候在路上下手,这样成功的几率也能大一些,不知前辈你意下如何?”

    司徒骜捋须沉吟片刻,问道:“田文,你觉得此计如何?”

    田文立即应合道:“启禀师叔,王爷之计稳妥易行,实在乃一条良策,不如就请师叔你再等两个月如何?”

    司徒骜轻轻颔首,冷声道:“好,那本尊再让余长宁多活两月,到时候一定将这小贼剥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恪与田文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

    大雪已住,红日初出,崇山峻岭一片朦朦胧胧的血色。

    平壤城西有一条连绵山脉,虽称不上险峻,但也山势高拔,参差林立,历来为高句丽王者之冢,而高句丽的太庙,也是建在一片松树林立的山谷之中。

    密集的树冠布满了皑皑白雪,飞檐黄瓦在树林中若隐若现,守冢的军士撞响了低沉的钟鼓,打破了山野的寂静。

    一辆华贵的马车顺着山道磷磷隆隆地驶了过来,马蹄如雷,车轮滚滚,碾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在晨光中分外精神。

    行得太庙门前,马车停了下来,白衣似雪的高尧在内侍的搀扶下慢腾腾地走下,一双大袖背在身后四顾良久,这才步履轻捷地走了进去。

    太庙深处的一间殿阁内,高句丽王高建武正矗立于此望着历代先王的画像,心情激荡而跌宕,良久没有移开视线。

    殿外侍立的内侍尖声禀告道:“王子高尧奉命前来觐见。”

    “传!”高建武头也不回地亢声一句,口中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殿内轻轻地打开了,高尧大袖飘飘地来到殿中,拱手道:“儿臣见过父皇。”

    随着一阵甲叶响动,高建武转过了身来,满脸肃然地问道:“王儿,此乃何处?”

    “启禀父王,此地乃太庙。”高尧有些奇怪父王的明知故文,然而当看见父王的着装,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高建武今日头戴一顶无流苏的黑色天平冠,一领大红斗篷罩着身上的青铜软甲,腰间革带上悬着一把三尺王剑,足下则是一双长筒牛皮战靴,矗立在此犹如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与昔日懒散柔弱的高句丽王判若两人。

    “父王,你,你……”高尧无比惊讶地瞪大了双目,话语竟结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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