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栖凤楼内,长乐公主正坐在琴案前轻拂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长琴,琴声阻塞而沉重,一听便知道公主隐藏了不少心事,目前正在烦恼之中。 更新最快【阅】

    随着轻轻的脚步,余长宁走上楼来,刚刚看得长乐公主一眼,长乐公主显然也是发现了他,琴声顿时戛然而止。

    望着公主明媚的大眼,余长宁沉吟了片刻正色道:“刚才陛下召见我入宫觐见,已正式命我担任和亲副使。”

    “多久走?”长乐公主冷冰冰便是一句。

    “二月初二,还有天时间。”

    长乐公主洁白如玉的贝齿咬了咬红唇,低声道:“吐蕃遥遥千里,道路崎岖难行,驸马……多多保重。”

    余长宁恍然点点头,开口道:“这一去一回恐怕要一年时间,原本与公主商定的和离之期只怕要延后了,请公主理解,待我一回来,便与公主商量和离。”

    听到他淡淡的话语,长乐公主的心恍若针扎一般难受,藏在案下的粉拳也是紧紧攥起,半响才沉声道:“好,待你回来之后,我们再商议和离之事。”

    余长宁点点头,却不知对公主说什么才好,勉力笑道:“对了,陛下妃嫔之中有一才人名为武媚,年纪虽比公主你小上岁,但对音律琴色颇有研究,公主若是无聊之时,不如去皇宫与她一见,所不定你俩能够成为音律知己。”

    长乐公主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一时间没有说话,半响突然恍然道:“父皇的嫔妃,你是如何认识的?”

    余长宁便将昔日李世民带他巧遇武才人一事对长乐公主说了,但后面在酒肆相遇的事情却不敢乱说。

    长乐公主虽然并没有多少兴致,但也把余长宁的话记在了心上。

    将欲远行,加之又是公主和亲,准备的东西自然不少。

    李道宗作为礼部尚,而且又是皇族宗亲,本就对礼仪方面要求甚高,不过文成公主和亲前前后后本是由他亲自进行经办,许多东西早就准备妥当,需要带去的嫁妆礼品业已装车完毕,需要的各种仪仗也是整齐有序彰显大国威仪,巡视了一圈,李道宗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见到一切井然有序,余长宁虽然有些不喜李道宗古板的为人,但当下也忍不住心生敬佩。

    和亲关系甚大,首先路线的选择便让人大费脑筋,礼部官员提出的条行进路线都令李道宗很是不满意,所幸召集相关人员商议了起来。

    余长宁虽然身为副使,不过李道宗却没把他当作一个人物看,余长宁也不在乎他的臭脸,一个人坐在案前无聊地玩着手指静听他们的争执,捱到会议结束,便急忙出府而去。

    来到宾朋楼,陈若瑶早已在此忙碌,一见是余长宁到来,连忙将他带上了三楼入坐。

    四目相对,余长宁正在踌躇间,陈小姐已是眉飞色舞地述说道:“余郎,将娘亲与二郎接来长安是对的,以前过年我为了家族生意不得不奔波在外,家里都是冷冷清清,今年过年他们非常的开心,娘虽然双目失明,但听到耳畔的欢闹声,以及我与二郎都陪在她身旁时,直是老怀大慰,笑声连连。”

    余长宁笑道:“以前你乃陈家关内道掌事,很多事情都是生不由己,现在自己经营酒肆,便可在长安定居,自然可以将陈大娘与二郎接过来照料。”

    陈若瑶轻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却有些黯淡:“不过宾朋楼重新开张以来,生意却一直萎靡不振,比起你家的宾满楼,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余郎,我真是有负你的重托。”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一笑,握着她的柔荑道:“你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我在外面种植的烟草可是一宗获利甚厚的买卖,以后金钱方面倒是不缺,至于经营宾朋楼,只要能让你开心便好。”

    听到情郎此话,陈若瑶只觉一股暖流在芳心里涌动,心里暗暗发誓道:不行!余郎花费了如此多的银两才买下宾朋楼,我怎能什么都不做而坐吃山空?看来还是得想想怎样拓展生意渠道为妙reads;。

    正在她幽幽思忖间,余长宁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房小姐最近可有来找过你?”

    陈若瑶微微一愣,轻叹道:“前不久来过,玉珠已看出了你我的关系,所以好奇之下前来询问。”

    “那你可有将我与长乐公主假成亲的事情告诉她?”

    陈若瑶一惊,俏脸变了神色:“没有!我怎会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这么重要的秘密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来。”

    “啊,那就怪了……”余长宁默默思忖了一番,顿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洒然笑道:“看来是我自己杯弓蛇影了,那小妞不知我与长乐公主乃是假成亲,却义无反顾地说出那番话来,真是为难她了……”

    听他说得不明不白,陈若瑶疑惑问道:“玉珠她对你说了什么话?为何你今日表情怪怪的?”

    余长宁一番琢磨,却还是不知怎么将自己与房玉珠的关系说出来,便笑道:“没事,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要事要告诉你,陛下已任命我为文臣公主和亲副使,将率队护送文成公主前去吐蕃和亲。”

    陈若瑶倏然一惊:“吐蕃如此遥远,那你岂不是要去很久?”

    “当然,大概要一年的时间。”

    闻言,陈若瑶顿时露出了不舍的神情,美目中也是大见幽怨之色。

    但她毕竟乃通情达理之人,自然明白男儿志在天下的道理,轻叹一声强颜笑道:“你放心去吧,我在长安等你回来。”

    余长宁住她的纤手重重地点点头,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之中。

    不到午时,鹅毛般的大雪飞扬飘落,覆盖了东市放生池畔密集的松林,天渊诗社的三层红木楼在混沌的树林中若影若现。

    外面北风呼啸,红木楼房墙角的燎炉刚刚填了炭火,使得整个子温暖如春。

    房玉珠正在琢磨一首诗词,慢悠悠的步子带动着裙裾轻轻摇曳,高挑婀娜的身段惹得人遐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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