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天sè的变暗,视线越来越模糊。快到那个带队的身边时,耶若特觉得这样被大牛扛着不好意思,就让他放下来:“大牛,我现在好多了。可以自己走了。”

    站好后,耶若特刚想过去向带队的道谢,走没几步,抬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这样也行,怪不得就前排的二十几个骑兵出击。原来是这样的骑兵。

    远远看到的这些骑兵,原来就是一扎扎的枯草,有的扎得好一点的倒有点像样,有的甚至扎得就像田地里的稻草人。

    就是这些草人草马,才吓得诺德人不敢出城迎战。

    “谢谢相救,辛苦了。”耶若特向带队的行了个礼,表是感谢,“要不是你们的接应,我们没办法活着离开。”

    “兄弟,是应该我们谢谢你才是,如果没有你帮忙。要救出神匠就没那么容易了。”带队的也客气的回了个礼。

    “快走吧,别这样谢来谢去的,等下被敌军追过来,发现这堆草人,我们就跑不掉了。”大牛看不惯这些客气话。

    带队的这时指向身后的一个草人,对耶若特说道:“那匹马是为你准备的,看一下,满不满意,那可是我们家少主亲自选出来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耶若特这时才发现,原来那里还有一匹真马。走过去推掉马背上的枯草,仔细一看,果然是一匹上等的好马。高大壮硕,每一块肌肉群都线条明显,显然是有经过特训的马。

    虽然没有父王送他的那匹好,但也是马中jing英了。耶若特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是啊!没有马的战场,他好像打得很辛苦。想想前几天,在萨哥斯城门口的一战,像今天这百来个鲁达手下的勇士,他单枪匹马就能杀他个屁股尿流。

    是的,鲁达手下的兵是实战太少了。哪能跟巨力战士奥拉夫的兵比。人家可是战争狂,连手下士兵都是以打战为快的。而且身为皇家侍卫队长的奥拉夫,他的勇士更是不一样,那都是培养成皇家侍卫的对象。

    想到这,耶若特翻身上了马。说也奇怪,这匹倔强的战马,在耶若特骑下,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了。难道他也在选主人吗?

    这时骑兵们也赶了过来,大伙就开始往村庄外围逃去了。

    跑了有一段路了,觉得安全了。看到前面一群人正有气无力的跑着,说是跑,其实只是姿势像跑,那速度说走就足够了,大家确定是那些弩手和木匠他们。这二十几个人才放慢了马速。

    他们刚放慢下来,大牛也气喘嘘嘘的赶到了:“妈的,四支脚果然跑得快。”

    没有了刚才生死大战,现在大家都轻松多了。听到大牛这样说,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

    这时耶若特跳下了马:“班达克,这马让你父亲骑吧。我陪大牛走。”说着牵着马走向了班达克父子。然后帮忙把年纪稍大的神匠扶上了马。

    就这样一路上说说笑笑,虽然有很多木匠不幸遇难,但有这样的战绩已经不错了。很快,他们已经过了麦肯村,来到了山脚下。大家都下马步行。

    “大牛,你力大无穷,身手也不错,怎么会拜班达克为师呢?”耶若特和大牛并肩作战时,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当时忙于砍人。

    “学弩啊,弩才是最厉害的。”大牛咧了咧嘴说,“学会弩以后我就不怕犀牛了。”

    这句话让那些弩手听得受用,虽然明知道他们的shè术一般,但是好歹他们是用弩的,是大牛说得最厉害的。

    没等耶若特继续发问,大牛又开口了:“三年前,我在河边看见一只小犀牛,我就在那把玩牠,忽然冲出一头大犀牛攻击我。当时我觉得自己力大,就和他较劲。抱着牠的头和他顶。”

    说到这里大牛露出了神气的笑容:“哈哈,没想到我被牠推出了很远,还是没能摔倒牠。反而被牠争开,又来了个冲撞,我赶紧用手去顶牠的角。当时那手麻啊!就像早上我们碰兵器时被你震得。”

    “别说了,那只是我投机取巧,力气还是你大。”耶若特不好意思的说。

    “你别说,我正说上瘾呢!”大牛急着说,“虽然后来我有踹到牠一次,但那并没有伤到牠什么。等牠站起来时,我被牠发疯的撞飞了好几米,我痛得还站不起来,牠又冲来。我想完了。就当他准备置我于死地的时候,牠死了。”

    大牛说到这,看向师父班达克,接着说:“牠被师父shè中了眼睛,虽然shè中眼睛不会马上死,但后来师父说,他shè的那角度,那支弩矢刚好从眼睛穿透到大脑。你说弩厉不厉害。”

    忽然大牛好像想到了什么,跑带班达克身边说道:“师父,我在领主府时,被五六支弩矢shè中,怎么没死啊,连伤口都没有。你看,就只是有机点红红的。”

    “你浑身都红红的。”班达克看了一眼徒弟,笑了笑说。

    这时大牛才发现自己浑身是干了的血迹,有自己上臂流的血,也有拆死皇家侍卫被喷到的血。

    “要不是我在弩矢上动了手脚,你早就死了。”听到这里,班达克的父亲也凑了过来,“第一批弩矢让他们验过后,第二批我就更改设计图。让第二厂房的木匠,把弩矢做成后端比前端重,这样每弩shè出去,弩矢都会在途中掉头,变成后端击中人。”

    这时在场的人都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称他神匠。

    走在树林里,耶若特只能跟着他们穿来穿去,借着透过树叶那淡淡的月光,他们小心的前行。

    耶若特手臂上的伤口越来越痛。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但是每走一步,就像被断在里面的标枪头挖了一下。

    在这黑夜里,没有人能看到他逐渐发青的脸。他拼命的咬着呀根,他是卡拉德的大王子,怎能屈服于这区区的伤痛。

    “喂,兄弟,下山之前我看到维丽亚和一个小孩子,他们坐在寨门口傻傻的。是在等你吗?听说她早上还给你送羊nǎi的。”带队的没话找话说。

    不过还挺管用的,这让耶若特心中美滋滋的,几乎忘记了疼痛。是啊,现在除了弟弟莫夫,他最想见的就是维丽亚,虽然他们才认识没几天。

    感觉就像离开很久了,是啊!这一天是太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