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莲反悔的事很快大家都知道了，第二台手术结束，休息的时候，徐诺看到了刘营，正在休息室吞云吐雾。徐诺本人对抽烟是很反感的，所以倒了一杯开水准备离开，但是刘营叫住了她。
“徐主任，我听说今天姚静莲女士又玩出了新花样？”一提到这对母女，刘营的语气里全是不恭，徐诺也就没有回答，刘营道，“其实说实话，像她这样，一定是不肯动手术的，还不如把她转到内科去算了，放在我们外科，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
徐诺知道他的意思，外科当然是要手术的，一般来说术前准备术后康复，时间都很短，入院出院快，周转率也高，可是姚萍这一来已经住了两三个礼拜，连手术都没有动，大大地影响了科室的周转率。徐诺不悦：“你怎么知道她不肯开刀？”
刘营道：“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这个病人，我是知道的。（姚萍）很早就开始生病了，本来只是神经性厌食，精神科医生也看过。可是她（姚静莲）怎么都不肯相信也不肯吃药，认为女儿病得很严重。自己给女儿带了根胃管，女儿不吃就从胃管里灌，到处看中医看赤脚医生，甚至自己看医书，乱七八糟地吃了很多药，慢慢的就变成脾肿大了。”
“以前在我们科室也住过，她是个很固执的人，谁的话也不听。那时候我还是个住院医生呢，劝她让女儿开刀，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正因为这样，她（带女儿）来看门诊，我们知道的医生都不会让她住院，反正住院也没有什么花头啊，她（姚静莲）又不配合治疗。不仅在我们医院，在别的医院她也已经很有名气，都不大肯收她的。你看着，如果实在不行，就转到内科慢慢折腾吧。”
这一番话说得甚是诚恳，徐诺也不得不信，可是一想到姚萍的眼神，徐诺怎能轻易放弃，要知道放弃手术就等于放弃一条生命啊。
刘营悄悄地对徐诺道：“要是内科不肯，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徐诺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找这对母女最后一次谈话。
手术结束，徐诺晚饭也不吃，先去看这对母女，曹丽晶看见，尾随而来。
现在是傍晚时分，繁忙的外科仍然热闹非凡，白班护士在义务加班，住院医生和学生们忙着查看病人、给术后病人换药、填写病历、开医嘱等。
姚萍这里却是一片安静，死一样的安静，记者已经离去，医生护士也不来巡视，巡视了也没用，病友对这对母女似乎也印象不佳，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姚静莲低着头坐着，眼泪一刻不停地流，一只手却是紧紧地抓住姚萍的手。而姚萍安静地躺在床上，半张脸埋在了雪白的被子里。
徐诺一个眼神，曹丽晶虽然素日对徐诺并算不上尊敬，可是对病人的心是一样的，此刻拉着姚静莲道：“来，大姐，我有话跟你说。”不由分说将姚静莲拉了出去。
姚静莲看见徐诺，到底不敢走远，只在病房门口站着说话。
徐诺在姚静莲刚才坐的地方坐下了，一只手握住了姚萍的手，到底是花季少女，尽管病了许多年，一只手仍是柔柔的，嫩嫩的。徐诺道：“萍儿，来，姐姐跟你说。”
姚萍就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看着徐诺，一双眼睛清澈见底。
徐诺拍拍姚萍的手背，以示鼓励，道：“萍儿，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就有自己的主见，并且能够为自己做主了不是？”
姚萍不解地点点头。
“好，”徐诺放开姚萍的手，端正一下坐姿，“姐姐只和你说成年人该说的话。你生病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内科治疗虽然可以调理一阵子，可是外科手术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当然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术中大出血、术后感染什么的，但是这些风险都是很低的。姐姐开过许多刀，有经验能控制这些。你已经这么大了，该自己为自己拿注意了，这个刀开还是不开，全由你自己说了算。”
姚萍的脸红扑扑的，使劲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神不安地闪烁着。很显然，这个多病少女，从来也没有替自己拿过注意。
徐诺紧紧地看着她，而姚萍的眼睛瞄向门口，她的母亲正以同样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徐主任，我听说今天姚静莲女士又玩出了新花样？”一提到这对母女，刘营的语气里全是不恭，徐诺也就没有回答，刘营道，“其实说实话，像她这样，一定是不肯动手术的，还不如把她转到内科去算了，放在我们外科，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
徐诺知道他的意思，外科当然是要手术的，一般来说术前准备术后康复，时间都很短，入院出院快，周转率也高，可是姚萍这一来已经住了两三个礼拜，连手术都没有动，大大地影响了科室的周转率。徐诺不悦：“你怎么知道她不肯开刀？”
刘营道：“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这个病人，我是知道的。（姚萍）很早就开始生病了，本来只是神经性厌食，精神科医生也看过。可是她（姚静莲）怎么都不肯相信也不肯吃药，认为女儿病得很严重。自己给女儿带了根胃管，女儿不吃就从胃管里灌，到处看中医看赤脚医生，甚至自己看医书，乱七八糟地吃了很多药，慢慢的就变成脾肿大了。”
“以前在我们科室也住过，她是个很固执的人，谁的话也不听。那时候我还是个住院医生呢，劝她让女儿开刀，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正因为这样，她（带女儿）来看门诊，我们知道的医生都不会让她住院，反正住院也没有什么花头啊，她（姚静莲）又不配合治疗。不仅在我们医院，在别的医院她也已经很有名气，都不大肯收她的。你看着，如果实在不行，就转到内科慢慢折腾吧。”
这一番话说得甚是诚恳，徐诺也不得不信，可是一想到姚萍的眼神，徐诺怎能轻易放弃，要知道放弃手术就等于放弃一条生命啊。
刘营悄悄地对徐诺道：“要是内科不肯，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徐诺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找这对母女最后一次谈话。
手术结束，徐诺晚饭也不吃，先去看这对母女，曹丽晶看见，尾随而来。
现在是傍晚时分，繁忙的外科仍然热闹非凡，白班护士在义务加班，住院医生和学生们忙着查看病人、给术后病人换药、填写病历、开医嘱等。
姚萍这里却是一片安静，死一样的安静，记者已经离去，医生护士也不来巡视，巡视了也没用，病友对这对母女似乎也印象不佳，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姚静莲低着头坐着，眼泪一刻不停地流，一只手却是紧紧地抓住姚萍的手。而姚萍安静地躺在床上，半张脸埋在了雪白的被子里。
徐诺一个眼神，曹丽晶虽然素日对徐诺并算不上尊敬，可是对病人的心是一样的，此刻拉着姚静莲道：“来，大姐，我有话跟你说。”不由分说将姚静莲拉了出去。
姚静莲看见徐诺，到底不敢走远，只在病房门口站着说话。
徐诺在姚静莲刚才坐的地方坐下了，一只手握住了姚萍的手，到底是花季少女，尽管病了许多年，一只手仍是柔柔的，嫩嫩的。徐诺道：“萍儿，来，姐姐跟你说。”
姚萍就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看着徐诺，一双眼睛清澈见底。
徐诺拍拍姚萍的手背，以示鼓励，道：“萍儿，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就有自己的主见，并且能够为自己做主了不是？”
姚萍不解地点点头。
“好，”徐诺放开姚萍的手，端正一下坐姿，“姐姐只和你说成年人该说的话。你生病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内科治疗虽然可以调理一阵子，可是外科手术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当然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术中大出血、术后感染什么的，但是这些风险都是很低的。姐姐开过许多刀，有经验能控制这些。你已经这么大了，该自己为自己拿注意了，这个刀开还是不开，全由你自己说了算。”
姚萍的脸红扑扑的，使劲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神不安地闪烁着。很显然，这个多病少女，从来也没有替自己拿过注意。
徐诺紧紧地看着她，而姚萍的眼睛瞄向门口，她的母亲正以同样复杂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