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营也不敢还手,眼看四下无人,暗自庆幸:要是被别人看见,那可真的糗大了。徐诺挑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跟我动手,也算给自己面子了。

    打他的人要是换了男人也就罢了,他顶多就是笑他是个蛮夫,不值一提,可对方竟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小破孩,还是个女的,这对他震撼力非同小可。

    徐诺这个人不可小觑,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惹为妙。可是偏偏她占了个主任的位置,他想当主任不能不和她对着干哪。明里的自然不行,暗的又被她看破,这可怎么办呢。

    刘营一直想这件事情,开车的时候想,开门的时候想,跟老婆说话的时候想,哄女儿睡觉的时候想,t睡觉了还想。

    老婆笑他:“想要就直说呗,翻来翻去的干什么。”说话间,已经蛇一样的攀了上来。

    刘营的老婆细腰丰胸,加个漂亮的瓜子脸蛋壳,是个标准的美人儿,芳名高玲玲,虽则年纪过了三十,又生过孩子,可是身材保持得好,风韵不减当年。凹凸有致的曲线往身上一靠,浓郁的香水味烟雾一样弥漫开来,刘营正当壮年,焉有不动心之理,两只手早按捺不住,把她搂入怀中,一张嘴四处摸索,到处狂吻。

    高玲玲咿嘤作声,身子不住扭动,竟是攀爬到刘营身上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刘营忽觉下肢一阵剧痛,不由大呼哎哟。

    “怎么了?”高玲玲轻声询问。

    “痛,痛,痛。”刘营已经不能再用别的言辞形容。

    灯光一亮,有些刺眼,高玲玲附身检视:“这是怎么回事?”

    刘营细看时,痛的地方都是拳头大的乌青,也不敢实说,嗫嚅道:“没什么,跌了一交。”

    高玲玲看了他半晌:“胡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交。你仔细说,我又不是外人。”

    刘营还不肯说,高玲玲冷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外面花天酒地,人家寻仇来了。要是这么着,我也不用心疼你,让别人打断你的腿。我也知道现如今我老了,没有外面的野狐子年轻漂亮,我啊,还是滚远点好。”说着,作势一起身,竟要下床。

    刘营也不想把事态闹大,只得把事情的梗概说了,不过不敢提自己的错事,也不说是谁,只说有个同事无故找他麻烦。

    高玲玲不听尚可,一听之下,立即惊呼道:“这还得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营道:“不然还怎么的,打她一顿?”

    高玲玲道:“那还不怎么的,要不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显是气愤已极,好像挨打的不是他,倒是她一样。

    刘营看着妻子一副娇弱模样,笑道:“打?你又打不过她。”

    高玲玲不屑道:“我打不过,不好找人来?你也太死脑筋了。叫帮黑社会教训教训他。”

    “黑社会?”刘营的嘴巴都合不拢来。

    “可不是。喏,我有个结拜的干弟弟,是个黑社会的小头头。我叫他,没有不帮忙的。”

    刘营恨不得眼睛嘴巴都掉地上,整张脸都散架,看不出来老婆还有这两下子,真想不到这个在自己身边躺了快十年的老婆,这个如花似玉弱不禁风的老婆,居然会跟黑社会有瓜葛。“我说,你是怎么认识你的那个干弟弟的?”

    “吓,这有什么。”高玲玲躲躲闪闪。

    说不准还是追求过她的小伙子类,刘营此刻已顾不上什么屈辱,竟是妒火冲天。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来插手,更不用找什么黑社会!”

    高玲玲一笑:“哼,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不是陆宇宏就是王镇江。再不然,难道是徐诺?”

    刘营连忙道:“不是,不是她。”徐诺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虽然说不上花容月貌,把她交给黑社会一整,刘营还真是与心不忍。

    “那么就是陆宇宏了?”

    刘营不语。

    “这么说来,一定是王镇江了。”

    高玲玲此刻在刘营的心目中竟像个母夜叉一样恐怖,他

    早忘了身上的疼痛,只是想着假如徐诺被打。刘营下意识地点点头:老王啊,是我刘营对不住你了。

    高玲玲哈哈一笑:“哼,你别装了,到底是哪个,我清楚得很。你放心,你老婆一定为你出这口气。”

    话说完,竟是自顾自睡了。

    刘营熄了灯,黑暗的夜里,仍能看见高玲玲睡觉的轮廓,甚至听见她的呼吸,可是他忽然间觉得这个人很遥远,远到陌生,远到不认识。

    黑暗里弥漫着一股杀气,让人窒息的杀气,刘营在这股杀气里吸气呼气,他怎么还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