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道闪电清晰地将天空划成两半,电光闪耀下,雨下得更骤了。

    李斯站在咸阳城上,依旧是那身白衣羽扇风吹,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裳,他的眼睛却在这黑暗中雪亮。

    又是一道闪电狠狠地划过,笔直地劈在茫茫黑暗中的旷野,雪亮的眼底陡然闪过一道精光,李斯转身飘然下城。

    一道道闪电“噼噼啪啪”地从空中劈下,炸起阵阵紫火电光,一道闪电猛地在铁木哈雷身边炸响,暴虐的气息瞬间将他推到飞。

    “王子!”八思巴眼疾手快,脚下一点,横掠着将铁木哈雷接了下来。阵阵电光中,铁木哈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将盔甲全部卸掉,马上撤回函谷关!”毫不犹豫地,铁木哈雷运劲将这句话喊了出去。这次绝对是西秦国的阴谋,一次绝大手笔的阴谋。

    来得及将盔甲卸下的都已经卸下盔甲了,而那些来不及卸甲的,有时候一道闪电就直直地劈到他们身上。每一道闪电下来,都能看到几名蒙元铁骑横飞了出去,铁木哈雷看得眼都红了,这五万铁骑可是蒙元国的精锐啊。他们没死在战斗的战场上,却被这一道道闪电无情地夺去了生命,铁木哈雷只觉得心都在流血。

    “王子,快走吧!”八思巴一把扯下马上的盔甲,对铁木哈雷道。

    铁木哈雷跃上马,不甘地遥望了咸阳城的方向一眼,重重地一掌拍在马臀上,战马吃痛,载着铁木哈雷飞快地往回冲。

    这五万铁骑不愧是蒙元国的精锐,虽然雷电让他们损失惨重,但是剩下的部队很快就丢掉身上的盔甲,跟在铁木哈雷身后往回撤。然而与刚来时不同,初时他们是追着西秦国士兵意气风发,此刻却是狼狈不堪,间或地有几道闪电往这边劈来,又是几骑被劈得人仰马翻。

    雨如泼如倒,铁木哈雷总算带着散乱的蒙元铁骑冲出了这块黑色的死亡区域,短短的几里路,此刻却是让他们感到了生死一般的长久。等回头看时,铁木哈雷心里一片凄然,一名名蒙元士兵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冲进这块黑色土地整整五万人,冲出来时却连一半都不到,蒙元国的精锐,算是折在他手里了。

    “王子,不要多想了,先撤回蒙元要紧。”望着有些失神的铁木哈雷,八思巴无奈地提醒道。

    铁木哈雷回过神,正要发布命令,一直冷箭陡然穿过雨帘,直射他的咽喉。铁木哈雷心里一惊,好快好毒的一箭,他正欲挥枪劈下这一箭,一只飞轮却先一步将这一箭磕飞。一望之下,八思巴已经取出兵刃,他的兵刃奇异无比,一只五彩飞轮牢牢地扣在他右臂上。

    “铁木哈雷,你还不快束手就擒?比起铁木桑昆,你也就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铁木哈雷身躯一震,抬眼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面色桀骜的男子远远地望着自己。男子身着一身金色甲胄,猩红的披风因为被雨淋湿了而牢牢地贴在他的甲胄上,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大弓,远远地铁木哈雷似乎都还能感到弓弦在震动。

    一瞬间,铁木哈雷的眼睛红了起来。“嬴政!”漫天杀气中,铁木哈雷从牙缝里吐出了两个清晰可闻的字。桀骜男子微笑着点头,紧接着大地一阵晃动,紧随而来的西秦军挟着漫天箭雨铺天盖地地向蒙元军射去。

    “王子,留得青山!”八思巴大喝一声,飞轮流转,将铁木哈雷三尺内的箭枝全都接了下来。铁木哈雷一愣,杀气随之一散,在看看那些苦苦支撑的蒙元军,铁木哈雷大喝一声:“撤!”

    不得不承认蒙元国的军马比之西秦国要好上许多,这也是为什么蒙元铁骑一只是骑兵中的王者的原因。在丢弃了身上的重甲之后,这些军马跑得就更加快了,嬴政率军只追了片刻,就被远远地甩下,望着这支蒙元残军消失在雨帘中,嬴政的嘴角依旧浮着微笑。

    铁木哈雷悲愤地策着马,在嬴政率军一阵冲杀之下后,这支蒙元精锐所残余的人数就更少了。面对西秦国铺天盖地的箭枝,此刻的蒙元铁骑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御力,他们的重甲已从身上脱下,即便是一些流矢也极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曾经强大得是骑兵之最,此刻却如落水狗般到处流窜,铁木哈雷心里忽然没由来地一阵悲哀。

    然而没等铁木哈雷从打击中回复过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再次跌到了最低谷,浩浩荡荡的西秦军从函谷关的方向奔来,领军的赫然是白虎将军——王翦。

    “走,北行,向死亡沙漠方向前进!”关键时刻,八思巴高声喝道。

    铁木哈雷心里一震,穿越死亡沙漠,只怕现在剩下的这些人十成之中又要去九成。死亡沙漠中大自然的力量非同小可,随时可能发生的天灾频繁不断,这也是因为蒙元国一直没有率军直接穿越死亡沙漠进攻咸阳城的原因之一。

    “走,北行。”铁木哈雷此刻也只能大喊一声,心里却是百般滋味。能带走现在一成的人马是一成算一成,这种情况下跟王翦的军队硬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嗖嗖嗖嗖——”几支箭带着强烈的气势穿破雨帘,蒙元的骑兵刚调转方向,王翦座下的白虎快得恐怖,眨眼间就从正面冲了上来。

    “啊、啊——”几声惨叫声响起,铁木哈雷却只能装作充耳不闻,倘若现在率这支残军和王翦拼杀,不要说现在的一成军队,就是他自己能不能活下命来,那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一张弯弓被王翦拉得满满的,她发箭如蝗,却箭无虚发,每一箭射出,必然有一名蒙元士兵中箭落马,不消片刻,一壶箭已经被她尽数射光。而此刻的蒙元骑兵完全不理会她,他们全都用最大的速度往北行,很快,他们就在那些西秦军的视野中消失。

    待王翦将一壶箭射完,即便是功力深厚如她也不免一番脸色苍白,她望着这批蒙元铁骑走远,俯下头轻轻地拍了拍白虎的头:“小白,回去了。”

    沙漠下,王明将一块块圆溜溜的黑球搬回哈里木休息的地方,哈里木惊愕地望着他,王明却微笑不语。

    将手臂上的气运到极致,王明一掌劈在一个黑球上,三成半的气劲瞬间爆发,却只在这小黑球上劈出一个小裂缝来。王明将手上的黑球递到哈里木手里苦笑一声道:“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里面的汁液味道倒是不错。”

    哈里木将信将疑地接过黑球,里面果然有奇怪的汁液。这黑球也是王明刚刚不久发现的,这东西长在一条条藤子上,藤子的根没入了岩化了的矿质土壤上,若不是王明抱着试试的心态摘下几个黑球,王明几乎都要将这东西归结为非生物了。这藤子没有叶,光秃秃的藤条上叶没有生命植物的形态特征,王明不得不感叹这奇异的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望着哈里木喝着黑球里的汁液,王明裤袋里的那只毛球兔忽然不安分起来,一会儿腿踢几下王明,一会儿用那三瓣嘴儿磨着王明的身体。

    王明不禁大感有趣,他又一掌将一个黑球劈出裂缝,裤袋里的毛球兔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抓着黑球就往嘴里灌汁液。

    哈里木将黑球里的汁液喝完,便躺下去沉沉地睡了过去,毛球兔抱着黑球一阵猛灌,然后把黑球一丢,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也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这小东西倒知道享受啊!王明心里苦笑一声,将怀里的几张羊皮卷拿了出来。看来看去看不出什么名堂,王明干脆照着皮卷上人物的姿势做着动作。

    哪知这动作一做,王明便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摆不出羊皮卷上的姿势来,一旦努力摆正皮卷上的姿势,全身上下就好像有一股酥麻的电流在流动,全身好像都要瘫软了似的,这看似简单的动作,竟暗藏着玄机。

    一念及此,王明唯有小心地看着皮卷上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然而令他气馁的是这些动作根本无法告诉他一些有用的讯息。难道是照着这些图谱上的姿势练就行了?王明不由暗自想,一狠心,王明盯准皮卷上的第一个姿势,猛地将姿势一下拉到位。

    哪知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五脏六腑传到四肢八脉,全身的所有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般,连呼吸都要停止了。王明大骇,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脸还重重地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死死地贴在那里,然而很快地,王明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脑海中越来越模糊,王明不禁有些害怕:咸阳城的追兵没杀死自己,哈里木的九环刀没砍死自己,这流沙也没淹死自己,自己不会练功练死掉吧?努力集中着全身的注意力,王明只觉得眼前一阵清晰又一阵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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