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为打发时间而打发时间,觉得时间过得也是很慢,这个年代无电视、无网络,实在很无聊,渐渐地两只眼皮直打架,越来越沉,劝都劝不开,终于失去知觉,梦会周公去了。

    入眼的色彩很光鲜斑斓,高楼大厦,霓虹闪耀,大红的福字、五颜六色的彩旗、热闹的街市、川息的人流……我穿着漂亮的新衣徜徉其中,人潮熙攘,来来往往,忽而我驻足凝望,这是现代的街头,熟悉而又亲切,我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面前的景致是这么的真切?正欲欢呼雀跃。

    突然,眼前的景象陡然转变,现代化的气息全然不见,凄冷的雪原,竟是少主廖然地站在我面前,颦眉垂眸,神色孤独而忧郁,比之前更显清瘦,我心中一惊,急忙伸手颤巍巍地抚向他的额头,可指尖碰到的是冰凉,冰冷刺骨,少主抬眸看我,目光凄离,缓缓后退,“少主,你怎么了?我是凌初雪啊。”我开口叫他。

    他无奈摇头,再次后退,身后是茫茫无边的雪原。

    我吸一口气,提步向前,可双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不堪,怎么也抬不起来。

    “少主,你怎么了,你别走啊。”我急得大声喊他。

    “少主……”

    “快醒醒……已经子时了。”淳厚的声音灌入耳中。

    忽地睁开眼,耶律德光一脸喜色俯在我面前,转眼一看,不知何时我安然躺在床榻,见我醒来,“新年快乐!”他朗声道。

    “哦,什么时辰了?”我一下子坐起来,愣声问他。

    “子时啊,你不是说子时一定要问新年快乐吗?”他心情愉悦地对我说道。

    噢,新的一年真的来了,“新年好!”我也含糊对他说道。

    “要吃饺子吗?”他突然问我。

    饺子?我诧异看他,心中思绪翻涌,虽然我在海长大,可老爸的老家在北方,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全家都有吃饺子的习惯,昨天我只是随意提了提,没想成他竟记住了。

    “怎么样,要不要吃?”他见我沉默未语,又问我一遍。

    轻声答,心里霎时盈满,涨鼓鼓的,似填了许多东西,眼底有些氤氲雾气升起,我默默下床,和他一起去厅里吃饺子。

    外面的天空如浓墨般漆黑,分外寒冷,凛冽的北风杂着浓浓火硝气息扑面而来,他及时伸手搂住了我,小心避开了我受伤的那只手臂,就几步到了正厅。

    下人已将饺子煮好,整齐地摆在盘子里,这里的饺子当然没有妈妈亲手包的好吃,皮大馅少,样子也不伦不类,像小笼包似的,虽是这样,我仍是很高兴,一口气吃了六个,图个吉利,六六大顺嘛,希望今年我能事事顺利,万事大吉。

    “小雪。”对面的耶律德光突然低呼我一声。

    啊?我恍惚,他已好久没这样叫我,注眸望去,他面色微红,目光有些迷离,想是刚才喝酒未消的缘故,剑眉星目俊郎依然,我不由地出神,愣愣地看着他起身来走向我,高大的身形一点点靠过来,突然有点紧张,心跳没由得怦然加剧,手心微有汗意,想拔腿就跑……

    “我吃饱了,要去睡觉了。”我倏地站起身来急步往卧房走去。

    “小雪。”他呢喃的声音再次入耳,话音未落,我的肩头一紧,他已快步将我揽在怀里,“小雪……”他温润的唇贴在我耳边频频轻声唤我。

    要命,我觉脸已大红,一时心猿意马,荡漾不止,欲挣脱他的怀抱,但无奈我只一支胳膊的力量怎抵得住他用力的双臂呢。

    他打横抱起我向卧房走去,这次他并未昂首阔步,而是垂眸望着我,脸色越来越红,呼吸粗重,带着一丝酒意,进了卧房,他将我轻轻放在床榻,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竟忘了反抗……

    他垂眸浅笑,嘴角扯出优美的弧度,宽阔的额头,高高的鼻梁,温柔的眼眸此刻毫无半丝犀利,只剩一潭春水般的碧波荡漾,几乎要将我溺毙,我的心被蛊惑般的不可自拔,愈陷愈深……

    肩头的忽而刺痛,引得我恍惚回神,不知何时我的衣衫全已褪尽,只一件肚兜斜斜在挂在胸前,“啊,你……”我哑声大叫,条件反射般抬起一只胳膊挡在胸前。

    “嘘,小雪……”他再次柔声唤我,炙热的双唇骤然压下,浓重而热切,让我毫无喘息的机会,他的唇如猎鹰般敏捷,侵略性十足,唇、耳垂、脖颈一寸寸地向下侵占,毫不留情……

    颈后的带子悄然挑开,身的衣物荡然无存,光洁的身子置于空气中,微有凉意,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未容得我退缩与挣扎,他滚烫的身体已覆了来,将我密密地搂在怀里,反手一挥,身后的罗帷落了下来,将我们罩在小小的天地里。

    “小雪……”

    他缠绵的声音如天籁般撩人心弦,他迷离的眼光如毒药般蛊惑心扉,手开始在身探索……不由得浑身战栗,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觉得呼吸都极度困难,“小雪,小雪……”低哑的声音不断入耳,感觉心跳已然停止,他的厚大的掌心轻轻地覆我的胸口,极至的小心轻柔,仿若捧着稀世的珍宝,心里泛起的层层涟漪,快要将我淹没,无法喘息……

    突然,他的攻势骤然加剧,越来越猛烈,大掌有力地撑开腿心,湿滑的硬物一点点推进,“啊……”霎时的刺痛,我嘤咛出了声,他并未停止,双手轻柔地抚着我的后背,“小雪……”他将耳垂含在嘴里轻唤我,身的力道渐渐加重,腿心的疼痛愈来愈烈,身顿时沁出了密密的汗意,“啊,好痛……”眼泪突然流了出来,抬手捶打他的后背,“耶律德光,你王八蛋。”我含泪骂他,眼泪越来越凶,“乖,不要哭,不要哭。”他用唇一点点啜去我脸的泪,最后封住我的唇……

    耗尽了浑身的元气,我的身体像被碾过一样绵软无力,疼痛并未停止,我不敢侧目,他亦躺在我身旁大口喘息,手臂一直未曾离开我的腰间,斗转星移,一时的迷离恍惚,我已不知身在何处……

    翌日早,我醒来时已近晌午,屋里静悄悄的,并无人影,我撑床坐起,身的疼痛未消,昨夜旖旎的景象忽而闪入脑海,脸“腾的”红了,火辣辣的,怎么会这样,他为何要这样对我,以后我该怎么办?

    愣愣地坐在床头出神,脚步声未落,人已迈了进来,我茫然抬眸,他精神焕发,神清气爽地走过来,“怎么起来了,睡好了吗?”他轻声问我。

    “噢,”我默然点头,心里有丝慌乱,不敢再去想昨晚的情景。

    “走,吃饭,你应该饿坏了。”他的语气与平常并无两样,过来帮我穿衣服拉起我的手往外走,这些天都他帮我换衣服的。

    两人还未走到门口,突然,心里没由得烦躁不堪,伸手推了他一把,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啊,好痛,我痛呼一声,肩头抽痛,刚才用了太大的力气推他,我绻起胳膊,晃了两下,真郁闷,他的身体怎么比石头还硬。

    “小雪,你胳膊能动了。”他满脸惊喜地看着我自己晃着胳膊。

    啊?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胳膊,虽然仍是觉得无力,但疼痛难忍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有知觉了,能感觉到痛,那就是快好了,忽而想起,昨晚就是用这只胳膊不断捶打他的后背,当时的疼痛已远远超过这胳膊的痛,所以未觉得异样,想起昨夜,我已窘迫……

    “太好了,那医官还有真有两下子,可以免他一死。”他喜声说道。

    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免他一死”他的话让我惶然,我几乎都忘了,他是一国的皇子,以后还会是至高无的国君,他手里掌握生杀大权,我怎么会把他只当作一个普通的男人呢?那我是什么,他的玩物?他的女奴?他的女人?等他厌烦了,不喜欢了,然后随手丢弃?冷意袭来,我心神黯然……

    “怎么了,是不是痛得厉害,我去找医官来。”他看着我,脸甚是焦急。

    “没有,不用。”我颓然摇头,心里的难过无法言语。

    “你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苍白成这样?”他又急声问我。

    我抿嘴不语,只望着他,这个掌握天下的男人究竟欲意对我?“耶律德光,你究竟为何这样对我?”我是个直白又坚强的人,心里有疑问一定要问个清楚,这个时候我还能承受他给我最坏的答案,就当昨晚是场梦。

    “你……”听到我的话,他脸即刻蒙一层冷霜,怒气微起,我亦冷眸看他,两人对峙站立,气氛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结,半晌,他终是松了下来,伸手抱住我,下鄂抵着我的肩头,低低叹息,“你呀,我到底要如何做,你才会明白?”语声中夹着太多的无奈与怅然。

    我无语,任他抱着我在这寂静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