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李飞羽大步走向城中之时,从城楼上传出一个华贵的声音。

    对,就是华贵。那声音略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和厚重,但却又失野性。字正腔圆,仿若朝堂庙宇之上的官方语言。给人一种久经高位地颐指气使感。

    李飞羽慵懒地回头瞥了一眼道:“本公子从来不会仰望别人,也没有人能够够俯视本公子。如果阁下是和本公子说话,那么就请下楼吧!”李飞羽的话语中透露中他独有的嚣张。

    从来不会去抬头仰望!

    也不要任何人俯视自己。

    “哈哈!”城楼上传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随即一个面若秋月,斯文儒雅的少年在一个眉清目秀黄衣小厮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下楼来。

    李飞羽打量着这个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虽说这少年给人斯文儒雅的感觉,然而李飞羽却是想起冰原中那头修炼了快五百年的剑齿虎,不论任何生物一进入它的领地。便会被它巨大的牙齿撕裂。那是属于王者独有的气魄。

    “李飞羽,江东小霸王的名头果然不虚!”那少年打量着李飞羽开口道。

    这时李飞羽却出人意料地露出一个谦恭而又疑惑的表情道:“请问,你的腿脚有毛病?”

    “嗯?”

    没人想到李飞羽会问出这么一句话?即便是连在王府一辈子的李德也不会想到。

    所有人心中都提了一口冷气,那群被打得躺在地上的公子哥儿内心不禁幸灾乐祸起来:居然敢这么说话,要知道这位的来头可是不简单啊!

    那少年身后的黄衣小厮正要发怒,却被那少年制止。露出一个干净的笑脸不以为然问道:“李兄何出此言呢?”

    李飞羽像是打量傻子一般盯着眼前的少年的双脚喃喃自语道:“如果腿脚没有毛病为何下个楼都要人搀扶?如果不是腿脚有毛病那就是脑子有毛病!也许是小儿麻痹症吧!不过不像啊!”

    他丝毫不顾周围射来的一道道异样的目光,露出疑问的神情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

    “你大胆!”那黄衣小厮出口怒叱。

    这时李飞羽再问出一个让人膛目结舌的问题:“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

    黄衣小厮被这句话问得面红耳赤。

    李祥站立在李德身边,看着李飞羽感叹道:“我们小王爷还真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啊!”

    李德笑道:“小王爷是江东千年来除却先祖外资质,悟性最高的一人。以后你要好好服侍!”李祥恭敬地听着家父的命令。

    “小桂子是本王的奴才,自小便被净身!”那少年依旧不愠不火,面带微笑。

    李飞羽恍然大悟一般:“哦,原来是太监。难怪说话不男不女,阴阳怪气啊!你自称本王,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太监。那你是皇子吗?”李飞羽惊愕一般问道。

    那少年点头道:“本王皇甫锐!”

    皇甫乃是华源国的国姓。当今圣上皇甫无敌仅有一子一女,皇甫锐,皇甫傲珊。

    李飞羽顿时嚎啕道:“皇恩浩荡,不但重赏区区卑微之臣。殿下更是礼贤下士,亲自到东门迎接微臣,微臣心下诚惶诚恐,唯有肝脑涂地以抱皇恩!”李飞羽说得煞有其事,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听得城门周围的都是一愣一愣。

    这刚刚还问人家是不是有病,更是当着人家皇子的面将一干公子哥儿铁血镇压。现在却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天下还有比之脸皮更厚之徒吗?更有人心下佩服,这样的变脸功夫实在令人高山仰止,望而生叹啊!穷我辈一生之力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羞愧啊!

    皇甫锐看着李飞羽的表现,脸上露出春风般的笑容指着一干公子哥儿道:“李飞羽,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李飞羽瞥了一眼地上那些哀叫连连的公子哥儿,不屑一顾道:“本公子刚刚已经说过了,通知他们家族前来赎人,一人十万两银子。少一两就断一根手指头,少十两,就断其手臂!”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皇甫锐依旧是露出春风般的笑容。

    “本公子管他们是什么人?”李飞羽目光直视皇甫锐道:“在下身受圣命进京完婚,这帮家伙竟然阻拦前路。分明是不顾圣上命令,目无圣上。微臣深受皇恩,自然不能见这帮家伙猖狂。我等深受皇恩,自当为君分忧。所以,本公子亲自将他们镇压,也要他们知道皇威浩瀚!”

    李飞羽说得大义凛然!

    “无耻之极!”

    “恬不知耻!”

    一帮公子哥儿纷纷开口骂道。然而才刚一开口,就有血衣卫上前抡起手掌左右开打,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皇甫锐终于皱眉道:“若天下之人都如李飞羽你一般忠诚,将是我华源之幸啊!”

    “这是臣子本分!”

    “李飞羽,你第一次进京吧。本王带你领略这帝都的的风景!”皇甫锐不再去管那群躺在地上痛苦哀号的公子哥儿。

    缺了牙的狗,他皇甫锐从来不会怜悯!

    皇甫锐带着李飞羽走进东门。血衣卫跟着李祥带着一干公子哥儿走向江东王府在帝都的别院。这下可有得忙了。一下基本将帝都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儿全部收押,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李德距离李飞羽身后五步。

    “李飞羽,你看这帝都可有你江东灵江城繁华?”皇甫锐指着帝都的街道问道。

    帝都内一片人流车马,说不尽的繁华!

    李飞羽确实开口道:“殿下,这帝都有王气。大气磅礴,凌驾众生之上,实乃天下风云中心。整个天下莫不以帝都的气运看齐!”

    “哦?”皇甫锐眼尖一挑道:“你且仔细说说!”

    “殿下,天下万物皆有灵性,天下诸地都有气运。帝都居于华源之中,自古天子当居中!一中而凌四方,天下气运莫不纷纷流向中,而帝都三面无山,只有东面有一山而连绵不尽。乃是象征龙腾大海之意!”

    皇甫锐似是从未听过这般言语一般皱着眉头问道:“你还会看天地大势?你从何所学?”

    “一个疯癫的老头!”老家伙穿着破棉袄,脚下踏着破烂一半截鞋子,手拿一个脏兮兮的葫芦出现在李飞羽的脑海中。

    “那你说说你江东如何?”皇甫锐来了兴趣,追问道。

    “江东居水,水生灵!所以江东有灵气!”李飞羽简短道。

    “可比帝都?”

    老虎终究是老虎,无论如何伪装。即便是学着猫叫,但同样掩饰不住内在的霸气。

    “殿下,江东虽然有灵,却是小巧委婉。只能出妖娆女子,文人墨客。万万不会诞生王者。帝都大势,乃是锋芒锐利,天下无可比肩!”说完,李飞羽又赔罪道:“在下失言,望殿下见谅!”

    李飞羽的话语中带了皇甫锐的名字,大忌讳!然而这忌讳却也是李飞羽暗藏阿谀。

    皇甫锐却是心下喜悦,两条剑眉挑得老高。很快又平静道:“无妨,走。本王带你到一个好去处!”

    两人并肩而行,沿路人流喘息,车马如织。

    约莫行了盏茶功夫,前方传来阵阵花香。一片各色鲜花争相斗艳一般,花团锦簇间一座座亭台楼阁若隐若现。

    在帝都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处存在。可以想象,帝都寸金寸土。可是在这闹市之中居然还有如此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可见这地方绝对不简单。

    皇甫锐看着李飞羽震惊的表情道:“李飞羽,你可曾听闻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据说是在一夜之间完工,处帝都。内中有各色女子,姿色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内中诸院都是以花儿命名。每一院各有一花魁。传闻每一花魁都是人间绝色,达官贵人,富贾商绅莫在此一掷千金比比皆是。然而各色花魁却是难见一面。华源国内有点家产的人家莫不以进入这天下第一楼为身份的象征,荣耀的彰显。

    现在天下第一楼却就在眼前。

    丝毫不如李飞羽想象中一座楼台高耸入云,而是一座座精巧别致的小院。每一座小院周围都是花团锦簇,而小院自身也是按照相应的花朵而建造。

    两人沿着花间而行,就有两名身姿婀娜,曼妙的少女款款而来。她们笑颜如花,在这鲜花的映射下更显得妩媚动人。

    “欢迎贵宾来到百花楼!请两位出示令牌!”

    这百花楼每年都会派发出一批特定的令牌,分别送到各位达官贵人手上。只有出示令牌才能进入其中。若没有令牌,就算你砸下一座金山,别人也就三个字对待:“对不起!”

    所以这百花楼的出入通行令牌在外面被炒到了天价。有了这令牌才证明你进入了一个特定的圈子,如果你连百花楼的令牌都没有,那么别想融入这个圈子。别人对你的身份自然另有看法。

    皇甫锐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荷花令牌。

    “是荷花贵宾,按照规矩。荷花贵宾可以携带三名随从!”两位少女看了一眼皇甫锐手中的令牌后让开道路,作出请进的手势。

    她们弯腰之时,身上发出淡淡的香气。

    上好的锦缎下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小半酥胸若隐若现,惹人无限遐思。

    李飞羽两人迈步而进,两名少女跟在身后。

    皇甫锐显然是这里的老主顾,在花间七绕八拐,熟门熟路。然后一座精巧的小院出现在他们的眼中,小院前方有清澈的溪水。碧绿的荷叶在水面上铺展,水中伸出亭亭玉立的荷花。粉红间带着片片白洁,高贵却又清秀,不染半分俗气。

    几尾红鲤在池水中游荡,感受到人来。尾巴一摇就躲进荷叶深处。

    “两位贵宾,欢迎进入荷院小筑,请进!”两个曼妙的少女恭敬的指引着方向。

    皇甫锐手指微动,那黄衣小厮便是扔出两枚今叶子。那两名少女只是谢谢,却并不表现得欢天喜地。

    李飞羽暗想,就连这样接引女子都能视一枚金叶为鸿毛,可见出入这地方的人眼界何其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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