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袀心下生疑,只放轻脚步,收敛心神法力,走过去查看。

    树林中只见一个妇人正朝鸡笼山山脚处张望,这妇人背对大袀,看不见面容,不过看起来道行不高,也就几百年的样子,不知在此有何图谋。

    大袀只故意踢到树根上,弄出动静,那女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大袀容貌丑恶,似乎来意不善,立时脸露惊骇之意,连连后退。

    大袀这时却是心中一怔,他已看清这女人容貌,她虽已变得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可依旧风韵犹存,眉目间也多了沧桑世故,可还看得出,她竟是不知多少年来再无音讯的花苓。

    昔日长安一别,花苓拿走大袀的逍遥令进入谛盟,这么多年过去,大袀早已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不想今日竟在此处相见,大袀想起往事,想起当年如花般娇嫩女子,心中立时泛起一丝柔情。

    花苓这时见眼前的妖精盯着自己,不知打什么主意,急忙转身就跑。她跑得有些远了,才停下来,打望了几眼浓雾笼罩的鸿蒙道派,脸上分明显出忧虑。

    这时却听有老者说道:“你竟还在这里,这是怎么说。”

    花苓也不回头,只道:“鸿蒙道派哪有那么容易就混进去的,你得容我想办法。”

    那老者冷哼几声,威胁道:“你可想好了,你这些年对帮派一直没有什么贡献,再这样下去,谛盟恐怕再也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花苓背对着老者只凄惨一笑,看着鸿蒙道派方向,却忽然眼中悄悄滚下两滴眼泪。那老者又道:“你说你认识鸿蒙道派中的人,到底是谁,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耽误功夫。”

    花苓哼了一声,也不言语。却流露出不满之意,那老者只道:“看来,你竟把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说着那老者手指掐诀,念起咒语,却见花苓立时手捂胸口,疼得瘫倒在地,一个劲求饶。老者停了咒语,只哈哈大笑几声,这时却听有人自言自语道:“这咒语似乎是巫咒,莫非是在驱使蛊毒?”

    那老者急忙朝身后一看。就见是个脸戴面具身穿盔甲全身黑乎乎的妖精。那妖精只道:“你这浑人,你说说你念的什么咒?”

    老者打量了大袀几眼,一脸忌惮,却不多说,只喝令花苓立时起身赶路。

    大袀早就到了两人身边,也认出这个人来,他就是当年松风客栈的逍遥公子,不想当年温文尔雅的公子,如今行事已是这般的下作。大袀只道:“你听我这咒语如何?”

    说着大袀口中含糊不清地念诵起来。逍遥公子正惊愕,大袀手指只随意一指,那逍遥公子立时抱头翻滚在地,疼得死去活来。

    过了片刻。大袀停了紧箍咒,那逍遥公子缓过劲来,停下喘息,只道:“饶命。饶命,你想怎么样?”

    大袀就道:“我不是问你那是什么咒吗?”

    逍遥公子只摇摇头,一脸死灰。大袀见了,又低声念诵起来,就见逍遥公子大叫一声,却身子一挺就不动了。大袀看了一眼,见逍遥公子口中流出黑血出来,只冷冰冰地哼了一声。

    这时再看花苓,已吓得脸色苍白,大袀只道:“你要去鸿蒙道派吗?我也正要去,咱们同路如何?”

    花苓也不应,大袀就叹口气,自顾自走了。

    过得一会儿,却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大袀心中一笑,他走得这么慢,其实就等她能追上自己。

    果然花苓转眼就追上来,说道:“道友,你杀了谛盟的人,难道你不知谛盟的手段?”

    大袀就道:“谛盟的盟主是魇辰吧,也是老相识了。”

    花苓摇头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再说他只是个傀儡而已,谛盟的势力之大,不是你能想象。”

    大袀闷声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谛盟势力再大,能大得过鸿蒙道派吗?我的几个好友都在鸿蒙道派,也都是能说话管事的。”

    花苓眼中一亮,只乖乖地跟在大袀身边,过了一会儿才试探道:“道友,咱们同路前去,有什么事你总得照应我些。”

    大袀只不冷不热地道:“那是自然。”

    花苓立时脸色一喜。

    两人走近鸡笼山山脚,找到一隐秘处,就见有条小径深入浓雾之中,入口处有不少鸿蒙道派的弟子守在入口,正有几人要进入鸿蒙道派,却被鸿蒙道派的弟子拦住盘查。

    大袀知自己这容貌,只有红钗几人见过,那些弟子必定不认得自己,大袀摘下面具走了过去,果然却被为首的弟子毫不客气地拦下。

    那弟子是个中年男子,只道:“请问两位道友从何处来,来此何事?”

    大袀也不多想,随口就道:“我打大雪山过来,听说天宫要发兵攻打鸿蒙道派,我就来仗义相助。”

    大袀自以为这么一说,必然放自己进去的,再说大雪山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不料那管事弟子却笑着一指被拦下的不少道人和各式妖精,只道:“你编的这个理由太也平常,你看,这些人也都和你一样,都是听说天宫要派兵攻打,都是来助拳的,你从大雪山来,他们也都是来自名山大派,还有说自己从方寸山来的呢。”

    大袀乐了,只笑道:“我确实是从大雪山来的,不然我给你演示一下我们大雪山的神功?”

    听大袀这么一说,一个精瘦的道人高声道:“在下确实是从方寸山前来,就让我给你们看看我们方寸山的道法。”

    说着,那精瘦道人忽然拔起身形,不知从哪弄出一条棍子,呼呼呵呵地耍了起来。

    见这人耍得起劲,领头的管事弟子只冷笑道:“先不说你这棍法威力如何,千百年来,凡是方寸山的弟子在下界行走,哪个不是大能者,俱是威名赫赫,惊天动地,哪有如此不知自重的。”

    这么一说,众人俱都哄笑起来,那精瘦道人脸一红,就要发怒,却听鸿蒙道派一个女弟子说道:“这位道友,不是我们鸿蒙道派不收留你,现在天下都知我们这里上接天上仙气,下接地下灵脉,大家都要到这里来,我们山再大也放不下这么多人。”

    这女弟子如此一说,那道人再无怒气,只又恳求起来,那管事弟子也要驱赶大袀离开。大袀笑了笑,却道:“刚才那道友演练了一下方寸山的道法,不如在下也演练一下大雪山神功如何,你们鸿蒙道派看过了,再撵我也不迟吧。”

    那管事的弟子只得无奈笑道:“好,好,你也把你们大雪山的神功演练一下。”

    大袀微微一笑,就道:“好,瞧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