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已能看见后面有一金sè铠甲之人踏着云彩追来,速度也是极快。在场众人莫不是见多识广的,可那金sè铠甲之人,那么远就轻松把一人击落云头,众人俱都露出惊骇之sè。

    再见前面乘着青虹几人见同伴掉落,已直追落了下去,眨眼就消失在终南山山谷中,后面的金sè铠甲之人似乎见到了玉峰顶有人,就迟疑着站住了,接着一转身又极快地飞走了。

    在场众人虽心中错愕,却也没再理会此事。只是再交谈一阵儿,忽然本尘道人匆匆赶来,只道:“启禀各位掌门真人,几名天师观弟子有紧急事务,要求见静明真人。”

    大袀只想难道乾老大又派了人来,就皱眉头哦了一声,看向本蕴老道,本蕴只道:“此间更无紧要事,道友自便就是。”

    大袀就向众人一拱手,转身下了玉峰顶,跟本尘一直下到道观观门处,就见几人正等在门外,神sè肃然。大袀再一看,就见其中一人原来却是云霄,还有一人也曾见过,就是和云霄一直在一起的疤面道人,还有三人却都不识得。只是当初和云霄约定在终南山相会,云霄已是晚了几天。

    云霄见大袀走来,急忙向那几人打个眼sè,几人都施礼道:“见过掌门真人。”

    待本尘道人和天极观弟子回避,大袀带几人回了自己居所,就道:“原来是你们,怎么这时才来。”

    云霄几人脸sè凄然,云霄更一脸怒sè,只恨道:“出事了,就在刚才,我们一位好友被人杀了。”

    大袀惊讶道:“刚才就在玉峰顶看见了,原来是你们。”

    云霄没回答大袀,却脸sè郑重,低声道:“南海蛟无刑又被你杀了吧,南海这次真动怒了,他们已把你告到了天宫,说你勾结妖人,滥杀海族弟子。天宫佑圣真君已准备派人缉拿你。”

    大袀听了心中立时一沉,更脸上变sè,竟一时呐呐不能做声,云霄同来几人见了互相都交换了眼神,那疤面道人更趁大袀失神,向云霄微微点了点头。

    大袀自是心中震惊,天下道人都是天宫统帅之下,如今天宫要缉拿自己,可如何是好。

    云霄对疤面道人轻轻摇了摇头,这时见大袀如此,一把拉了大袀手臂,只道:“事情并未就到了不可挽回之地,佑圣真君如今掌管着尊神仙法四路巡天行者而已,他若派人缉拿你,必是派这些人来,未必就能奈何你。”

    大袀点点头,这时心绪略平,才想起问道:“这些事你们如何得知?”

    云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有个朋友善于变化身形,他一直潜伏在天宫,暗暗打探消息。这次得知南海的人上天告状,我就让他打探,所以耽搁了几天。没想到他竟一不留神,被人察觉了,我们护着他直逃下界,还是被无耻小人杀死了。”

    大袀急忙问道:“可是那个金甲人,他又是谁?”

    云霄只缓缓地道:“他就是南华上仙。”

    大袀心中大惊,他只记得南华上仙不过道行高过自己而已,道术却平平。大袀不由得叫道:“什么,是他?他何曾如此厉害了?”

    云霄只讪讪地道:“倒没什么,只听说佑圣真君赏赐了他一套鎏金仙甲,一把斩仙剑而已。”

    大袀立时心中一紧,那南华上仙与自己是老冤家了,上次就是他逼得自己和孤野,苍远被赶离了天宫,还害得不少人被牵连,自己在天宫当着不少人的面羞辱过他,以这人的xing情恐怕一直记恨在心。南华上仙眼下有天宫赏赐宝贝在身,恐怕再遇上必不会放过自己。

    大袀这样想着,云霄就道:“眼下看来,若佑圣真君派人缉拿你,极可能就会派南华上仙,你得早做准备。”

    刚刚金甲人的厉害处已深深震撼了大袀,大袀心中暗暗思索,已是心中发冷。过了片刻,他再稳住心绪,只想在天宫派人缉拿自己之前,必须尽快学会风雷步神通,自己打是打不过眼下的南华上仙,再杀了天宫之人只能惹下大祸,只有跑了。

    大袀这时心中焦急,就道:“不管如何,赶紧去铁柱山吧,先帮你取到神铁。”

    云霄点点头,只道:“咱们这就走吧。”

    大袀就带上留在静室的花无常,交待了一个天极观弟子几句,就与云霄几人匆匆离了道观,腾云而去。

    几人腾云赶路,云霄又介绍几人给大袀认识,那疤面道人叫做东魁,剩下三人有一消瘦道人道号地须,一女子叫霎月,最后一老道叫宜铭,这几人都是两千年道行上下,比各大道观掌门道人也没低了多少。介绍过几人,众人各有心事,俱都默默赶路。

    铁柱山在漠北荒芜之地,大袀这一行人心下焦急,全力飞遁,只不到三个时辰就到了漠北,再往无人戈壁飞了一程,眼见前面山石黑灰,北风凌厉,就到了铁柱山下。

    大袀仰头一望,就见山峦黝黑,笔直向上,光秃秃地寸草不生,更无鸟兽人迹。疤面道人东魁这时就道:“如果所料不错,山顶就有神兽铁翅风雷雕,咱们小心些,千万别惊动它。”

    云霄又道:“若是不小心惊动了它,都立刻分开逃走,铁翅风雷雕极难杀死,千万小心它的爪子和翅膀不可硬拼。”

    众人休息片刻,再一起腾云,直顺着光秃秃的铁柱山向上飞去。快到了山顶,众人生怕惊动山顶铁翅风雷雕,更不敢再腾云,只紧贴几乎直上直下的铁柱山向上攀爬。

    爬了一会儿就到了山顶,几人屏气凝神地慢慢探出头去瞧,却见山顶上并无一样鸟兽。云霄急忙道:“趁它不在,快走。”

    几人立时翻身上了山顶,急急忙忙地跑向山顶正中的一道裂口。大袀却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跟上众人。几人先后钻进去,进了山腹,往下缓缓落去,不一会儿几人先后落到了谷底。大袀钻进山腹,却惦记着铁翅风雷雕的事,终是不情愿,就叫出花无常,低声嘱咐花无常留在入口替自己留意铁翅风雷雕,一有动静就通知自己。

    大袀再落下山腹中,就见云霄正等着自己。云霄低声道:“这里有铁索钻心蛇,千万得小心,脚掌千万不可挨近地面。”

    大袀见云霄已悬浮离地三尺,也依样做了,这时再打量四周,就见这里却是像个山谷,脚下平坦,生有无数长剑一般的东西,到处都是,此外更无别的。这里是山腹之中,没有一丝光亮,也实在看不出多远。

    这时众人已很快聚集在一起,小心地朝深处慢慢飘动过去,没走出多远,忽然地下shè出一道黑影,直奔几人激shè了过来。大袀一闪身退后了一步,就见那物果真如铁索一般,又黑又细,从地下shè出无声无息。

    这铁索钻心蛇一击未中,就要缩回,就见东魁道人忽然取出一只大剪刀,一剪刀就把这条铁索钻心蛇剪成了两截。众人再往前走,没走两步,又是一条铁索钻心蛇从地下飞出,这次差一点就咬在了地须道人身上,几人几乎同时四下散开,等东魁道人再用剪刀去剪,就见那蛇一闪又缩回了地下,其他几人也未打到这蛇。

    几人再走,又有一条铁索钻心蛇从地下钻出,几人聚在一起,施展不开兵器,那蛇又缩了回去。这时东魁低声道:“咱们散开些,不能留下它们,看见就得杀了,不然等咱们进到里面,这些蛇再一起出来,咱们就死定了。”

    众人就纷纷散开,各持兵器,一一杀死铁索钻心蛇,六人中只有大袀没有锋利的兵器,大袀却伸了左手,任铁索钻心蛇咬在左手上,再喷出天火,轻易就烧成灰烬。

    大袀杀得顺手,慢慢就跑到了前面。这样一直杀下去,渐渐深入山腹中,再杀下去,众人更四下散开。大袀初时还能见到有人在附近,再行进一程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他急忙停下身四下一看,就见不知何时只剩下自己一人,其他人都已不见了。大袀再侧耳倾听,四下更安静得很,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大袀立时一惊,只扬声道:“有人吗?你们在吗?”

    好一会儿也无人回应,也不知云霄几人遇到了什么,大袀只觉冷汗嘀嗒而下,忽然后悔自己不该把花无常留在上面。这时大袀再回头一看,就连来时的方向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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