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大大咧咧地说:“没什么啊,累是累点,但好歹给你做了一件顺手的兵器。要是你被人暗杀了,我可就当堡主了。我又不欢管理别人。所以啊,这堡主还是你当吧。”

    郑至通微笑说:“女人都是通过驾驭男人来做事的。你可以试着和我交往一下吧。”

    银月坐起身来,拍拍郑至通的肩头说:“你就不要妄想老牛吃嫩草了。我是不会喜欢一个大我八岁多的男人的。”

    “切,男人大八岁怕什么。容易老的女人大三岁八岁都还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呢。”

    银月眨眨眼睛,说:“你真得很想和我谈爱?”

    郑至通正色说:“你这么美,这么能干的女孩,那个男人不喜欢?”

    银月狐疑说:“你该不会想扣我工钱吧?先说好,这没得商量,少了一文钱我都是会暴动的。”

    郑至通伸手,曲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说:“你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少了你的美容费?”

    银月吐吐舌头,说:“这就好。好吧。我考虑一下,啊,我要睡了啊,你赶快走。”

    郑至通只好走出去,拉上门。

    银月噗哧一笑,说:“这个发骚的城主啊,居然连我这么幼的女生都不放过,嗯,看他的饥渴样子,还真可能是处男呢。嗯,处男哦,哦哦哦。”

    郑至通见银月没有象下午那样断然拒绝,觉得有了希望。

    想来也是,电影里那个招来的天使美女大小姐不是**,主动让人泡。

    自己摆明车马要泡银月,银月只要不拒绝,那就有了希望了。嗯。

    第二天,两人在城中选购了一些肉类瓜果。现在北方,尤其是陕北,接年大旱。人们甚至煮儿女为食。李自成,高迎翔,老回回,罗汝才等翻天大盗杀来杀去,搅得西北,中原沸腾,民不聊生,一石谷子翻了八倍价格,从一两纹银两石卖到一石四两。

    可在此时尚属偏安的四川,物价粮价还是比较稳定,肉类涨了点,猪肉也不过一钱四分多。一两纹银七斤猪肉。

    郑至通买了二十几头猪,简直把当日赶到嘉定城卖的猪全买了。

    又购了五头牛三十几只羊,几十只鸡和几十只鹅。

    就是现在市面上没有马,一匹矮小的川马都没有,更别说能冲锋陷阵的高头大马了。

    每个骑士到有一匹好似阿拉伯纯血马的坐骑,可那是别人吃饭的家伙,总不能让他们连马都不骑了吧。

    郑至通一边想法买马,一边令农夫赶到银月堡去卖,他给路费。现在一只猪不是饲料猪,都长得瘦小。全是黑毛的生态猪。可重量不过一百四十斤,才卖二十两银子。郑至通说赶到了就付三十两银子。所以,农夫们在郑至通他们前脚刚走,他们就后脚赶着猪羊牛鸡鸭上路了。

    现在才一月,冬麦离成熟还早,所以,郑至通又买了几车面粉。

    这些帐全是由金币付的。

    一个金币等于五两纹银。拿到金币的,都用牙齿咬了半天也不敢轻易就这么结账,非得找街上的富商家庭看了又看,方才收下,这耽误了点时间。

    这是银月金币流通的第一天。

    这种未来金币做工精美异常,上面银月的浮雕面容就是最美的雕塑,让人觉得光是金币就是一件艺术品。有识货的富商当即用五两纹银一枚的价格买下农夫得到的金币,做为收藏。农夫们摸不清楚这是否是真金,得了纹银也是欢喜。双方皆大欢喜。

    郑至通他们一出城,沿着江边直上。江岸的农田现在还没有春耕,空空旷旷,只有江风吹刮。这是小冰河时期,天格外冷,雪花飘舞,江边靠岸处还结了冰。

    众人只觉得冷。

    虽然斧头兵和射手没有怕死和畏惧的情感,但感觉冷却是很自然的,当下,人人加快脚步,想早点赶回去。

    正走着,忽然看见岸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地上,满脸苦相。

    这个时代不象未来,没有那么多碰瓷和徐老太,所以,郑至通带人过去,打量了一下书生,问:“这位先生,这么大冷天的,你这是到那里去?”

    书生说:“学生张慎言,正是要到你们夷人的银月堡去啊。”

    “哦。那感情好,我们同行吧。”

    书生起身说:“那我们走吧。听堡主说,你们银月堡免费发放华屋给秀才们,所以,学生也去看一看。”

    “你是秀才?”

    “敬陪末座。”

    这时候的秀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对计谋这些了解不少。郑至通自忖虽然不怕别人的阴谋,但能避开,能抢先一步对付,花费的力气肯定要少些。于是,打算看看这秀才的实学,就问:“看你样子,不过二十七八,正是青春年少,怎么不参加乡试,中个举人老爷当当?”

    书生露出无奈地笑容:“学生不是自夸,胸中也有锦绣文章,三千韬略。可就是不识时务。学生参加今年乡试。题目是议国。别的同学都是写圣上勤政,我却写剿灭陕北贼寇。名落孙山了不是。现在等着下一次乡试呢。”

    郑至通心想,下一次,下一次李自城都打进北京了都不一定,哪里还有下一次。

    郑至通对这书生识时势颇感兴趣。

    同时,在这个时代的书生,不少都是纸上谈兵,甚至纸上谈兵都是只是谈经史上现成的例子,根本不能结合时事。这书生知道天下形事,比普通书生已经是高了一筹。当然,他想不到明朝覆灭在即也不怪他。这时候能看出大事已去的都是人杰,不是普通人。

    郑至通笑咪咪地说:“我就是堡主,我那里正却一个管教书的,你如果有空,不妨来当当,嗯,薪水嘛,就按一月五两纹银吧。当然,这是独一份。”

    书生下了一跳,赶紧行礼说:“这未免太厚爱学生了。堡主,学生老师,府学正卢松正赋闲在家,你如果再出高点,请他来不是更好嘛。”

    府学正都是只会八股文的东西,远远不如落地秀才脑筋灵活好用。郑至通当下说:“这种事没必要麻烦这种老人。你年轻力壮,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只要你愿意,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