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长,对于这两位,你更看好谁?”

    指挥室内,察觉到林怀柔神色上的异样,姜河面上突有笑意,继而便是些许意味的询问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身边之人的问话,林怀柔先是怔了一下,在见得前者笑吟吟的面庞后,怎不知他话里的深意。

    面色平淡,好似也不过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没有什么看好不看好的,对于那些为恶作乱,无视法律的人,一视同仁。”

    姜河笑了笑,微微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把视线放在了银屏上,“一位是如日中天的天州市地下王者,另一位则是凶名赫赫的黑帮大佬,似乎都跟好人沾不上关系。”

    面对他的目光,林怀柔别开视线,随即默然。

    良久,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却已经对之前的那个问题只字不提。

    “局长,今天是有什么行动吗?为何这么大张旗鼓?”

    闻言,姜河叹了口气,“没办法,谁叫这些家伙过节也不消停。”

    “这是要对福星高照下手?”

    他摇了摇头,缓缓道:“福星高照存在了这么多年,不是说能动就能动的。”

    姜河随即顿了一下,“况且,现在的福星高照齐聚了整个天州市地下大小势力,以及诸多权贵,你认为我们警局能有那么大的胃口,将他们吞下?”

    林怀柔狐疑,眉头微颦,“那我们调集警力是为了什么?”

    “今天晚上这场比赛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林怀柔讶异,当即侧目。

    姜河继而正色,“两人不单单是在擂台上决斗,同时在比赛开始之前,心里就已经在博弈了,比拼是全方面的。”

    “你是说......”

    聪慧如她,仅仅是通过这番含糊不清的说辞,便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

    姜河会心一笑,“恶人还需恶人磨,这些地下势力都有着自己的狼子野心,无时无刻都想吞并对方。如果斗起来了,乐得所见,免得他们把心思花在其它地方。”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继而又补充道:“至于今天晚上我们要做什么,等时机到了,你会知道。”

    林怀柔欲言又止,很明显姜河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清楚的洞悉了对方的意图,从而部署了一系列的行动。

    其实这三年来,关于扫黑这块的工作一直都是姜河亲自在抓,而她则主要负责刑事案件,很少有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故此也一知半解,不是很清楚。

    类似像今天这样,要不是人力不够,姜河也不会让她参与进来。自也知道他的用意,有意让她回避曾经的故人,以免扰了心境。

    福星高照地下博斗场,热情依旧高涨,随着帝安一番言语结束,以屈谨言为主动,再次雷霆相悍。

    对屈谨言的实力有了认知后,帝安再无保留,脚掌猛的一跺,身如闪电,势如破竹,怡然不惧。

    “砰!”

    铁拳结实相撞,两人皆是倒退几步,这一次竟是旗鼓相当,并没有出现上一次一面倒的情况。

    “咦,这家伙是不是吃药了啊,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见得场上两人战做一团,难分难解,楼上贵宾室的钟若嫣就不免皱眉,再次为屈谨言而感到担心。

    “不,先前应该是帝安有所保留,故此才吃了亏,现在的他,才刚刚开始认真。”

    谢成毅凝重,缓缓出声,表达了自己的见解。

    刘牙继而附和:“帝安作为帝煞帮的老大,其实力有目共睹。而能在天州市常年占据一席之地,放眼全国那也是顶尖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实力已经位于顶峰,就算是同层次的王天等人,也不敢轻言能取胜。”

    “没错,以鬼面堂主如今表现出的实力确实有资格位列天王,但要想赢,又是另外一件事了,同层次下,不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永远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苟皓明就事论事,近几年经常出没博斗场的他,见过太多的厮杀,擂台上的战斗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一败涂地,不到最后还真不好说会怎样。

    经过三人连番毒奶,钟若嫣和赫云溪的神色不经沉重,同时心中忐忑不已,暗自为屈谨言捏把汗。

    高台上,看见擂台上你来我往的两人,王天不经瞥了一眼身侧的穆重,有感而发道:“看来在识人的眼光上,还是你们烈火堂比较独特,短短三年,竟是到了这个地步,实在令人惊讶。”

    “论眼光,你也不差。”

    穆重惜字如金,铁塔般的身子巍峨耸立,声音犹如洪钟,沉稳有力。

    闻言,原本专心看比赛的安若,目光不经微微瞥了瞥身侧的人。

    “喂,我说两位大哥,在吹捧对方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坐在中间小女子的感受?”

    蒙面女子声音柔魅,适时的插话,继而颇有些幽怨的瞥了眼安若,酸溜溜道:“我啊,拿出了玉簪拱手相让,可结果还比不上别人一根棒棒糖,真是让人伤心呢。”

    不过开玩笑,安若无意接话,话题便很快就过去了。

    “我曾经听你说过,你将这所谓的暴走总共归为三个层次,分别是初级、中级、高级,以现在鬼面堂主对暴走状态随意掌控的程度上来看,应该已经属于高级了吧?”

    穆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王天的话,看着台上的身影,老实说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按照他对暴走的理解,此时的屈谨言确实是到了所谓的高级状态,甚至比之他都更为的优秀,不受那股暴躁的情绪所影响,在沉着冷清的前提下驱使这股力量,就连他都做不到。

    这点先不提,让他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还是屈谨言在进入暴走状态后,那种独有的潜力,宛如黑洞一般,永远都不知道它的深浅。

    当初在海边,他可是有着切身的体会,简直是愈战愈勇,根本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

    因此,两人看似相似,却又有所差别,他也不敢断言屈谨言在暴走这一能力上的造诣,现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所谓的高级不过是他对自己的定义,但要是用来衡量屈谨言,就有些缺乏理念了。

    “王天大哥,看来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人家不方便呢。”

    见穆重半响都未有回应,最后还是蒙面的旗袍娇笑出声,调节气氛。

    “看着便是,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哦?”

    王天讶异,以他对穆重的了解,断然不会因为这点事而故意有所隐瞒,向来都是说一不二。

    作为屈谨言的引路人,如果连他都不知道,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无疑是一件令人值得深思的事情。

    难不成,这家伙的造诣还在穆重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