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这个人吗?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鹰钩鼻?”当尸体挖出来后,中尉问刘邦道。因为依照他的推测,现场上鹰钩鼻被绑的地方的痕迹已经被掩盖,而根据刘邦的描述,老四是与鹰钩鼻共同谋划作案的,但鹰钩鼻却自留了一手,将老四一起迷番了,准备自己独占……老四肯定是那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人,他醒来后,发现鹰钩鼻被绑,这正是他报复的大好机会,所以就去将鹰钩鼻杀了,而后埋尸灭迹……

    刘邦上前仔细地看了一会,但见尸体已经僵硬,双眼圆瞪,头部有一个可怕的伤口,那想必就是致命伤,然而这人的鼻子却并不是很勾。刘邦终于认出来了,这人不是鹰钩鼻,却是老四!

    “这是老四!”刘邦脱口而出道。

    “居然是老四?”中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现场有刘邦的指认,死者的特征也不像是鹰钩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推断有误了。

    “长官,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过命案的?”刘邦忍不住问他道。

    “因为我一进到这间屋子,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混杂在各种臭味之中的血腥味,寻常人嗅不出来,但我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能辨别得出。我原本以为他们是杀了猪来吃了——这很正常,在这种地方烤乳猪,那味道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我找遍了这院子,都没有杀猪的痕迹,依他们懒惰得连屋子都不收拾的习惯看来,他们是不可能杀了猪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后来我又仔细察看了那间屋子,发现地上有被人刻意掩盖的痕迹,这就很可疑了,我便问了你那些问题。从你的描述中,我得知老四跟鹰钩鼻是有矛盾的,老四辛辛苦苦地布下这个局,最后却被鹰钩鼻算计了去,他肯定是很不甘心的,一旦醒来,他肯定会跟鹰钩鼻作一番斗争,而斗争总难免有死伤,所以我断定这屋子很可能出了人命,只是到了外面后,血腥味被风吹散了,我便找不到掩埋尸体的地方。”

    “长官,你太厉害了,简直比福尔摩丝还要神奇。”刘邦由衷地赞叹道。

    “我哪有那么厉害哟,这只是一点小技巧而已,只要仔细观察,是不难发现的。而且这次我也犯了一点小错,我原本以为,鹰钩鼻被绑着,老四醒来之后,就能轻而易举地将鹰钩鼻杀掉,而后埋尸灭迹的。但出乎意料的是,死的竟是老四!看来这里面还有更复杂的内情,或许只有等抓到其余的走私份子后,真相才会大白了。”

    刘邦听了后,这才体会到,中尉的思维是那么的缜密,推理是那么的严谨,如果自己在做生意中也能学到这种本领就好了。

    但不管怎样,刘邦和中尉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以后怎么破案,怎么抓捕那些犯罪份子,那就是公安和武警战士的事了!

    …………

    临告别时,中尉握着刘邦的手道:“这次还是多亏了你啊,如果你不主动来报案,主动配合,我们还真难以发现这样隐秘的走私份子,他们会给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造成很大的损失啊!你也要从这次的事件中吸取教训,无论有多么困难,都不要把目光转到这样的犯罪份子身上去,尽管你可以占得一时的便宜,其实却是后患无穷,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人财两空。你以后可要注意了。”

    “一定,我一定会注意的,你们这次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我真的不知怎么感激好,长官们可都是好人啊!”

    “哎,不要长官来长官去的,叫我们同志,要不就直接叫我们的名字,我姓秦,名岭。”

    “知道了,秦长官。”

    “你……”秦岭叹了口气,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你不是说你们越南暴发‘五号病’吗?这次没能从走私份子手中拿到猪仔,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从正当的途径想办法的。”

    “这事我或许还可以帮你一点忙,我有个亲戚是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县城里,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过去找他,看他有没有别的门路。”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刘邦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说真的,他对购买猪仔这事已经绝望,而那些钱,也肯定打水漂了的。

    “好,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出发吧!为这事,我可得承担风险呢,你们是无证入境,按规定是要立即送出境去的,可我竟要带你到县城去。哈哈……管他娘的,老子办完这事就回军营去。”说到后面,秦岭突然暴出了几句粗话,把刘邦吓了一跳,这一向温文尔雅、聪明机智的秦长官,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粗鲁了?

    “我介绍你们认识后,你要马上回越南去办好通关手续,然后从国门光明正大地进出口,明白了吗?”秦岭忍不住又叮嘱道。

    “这个自然,难道我这次吃的苦还不够吗?以后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办这种事了。”刘邦很认真地赌咒发誓,而后又道,“我想问一下,你们上次去的那个小岛,你们现在有没有派人上去?”

    “这是国家秘密,你问这个干吗?”秦岭立即警惕地道。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上次被你们抓到岛上的女军官,她后来又带人去找那个小岛,只是她只找到个仅剩下一些礁石的礁岛,她带领越南军人想要在岛上修建军事建筑,后来她让我往岛上送肉和别的食品,我偷偷在水里放了些泄药,让他们个个都大拉特拉肚子,后来听说他们忍受不住,就暂时停工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再次开工。”刘邦将当时的情形很详细地跟中尉说了一遍。

    秦岭指着他笑得嘴都合不拢,道:“你……你这家伙……太那个了……”

    不过秦岭只吩咐刘邦以后不要到那些岛上去,却始终不肯透露他们到底有没有到那些海域去占领那些无人小岛,或许有些事是确实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又或许他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毕竟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没有上级的命令,谁又敢去做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