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邦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爬到五楼的时候,已经是累得不行了,他惊奇地发现,尽管只是毕业一年多时间,但体质跟读书的时候相比,已经大大地下降了,也许是工作太忙,疏于锻炼的缘故吧。

    为了不打扰别人,刘邦轻手轻脚地来到位于走廊尽头的509号房,但才到509号房的门口,刘邦就惊奇地发现,房间里面的灯光似乎还没有熄,还有一些光线从门缝中透出来,跟着这光线一起透出来的,还有一种怪怪的呻吟声。

    刘邦被吓了一跳,以为顺子遭遇到了什么意外,正要敲门,却发现那呻吟声是女人发出的。刘邦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种呻吟声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心里暗想道:怪不得顺子玩起失踪来了呢,原来是遇到了这么爽的事,而且,在这么晚了竟然还加班夜战,可见他的迷恋程度。

    刘邦本想等他们完事以后再敲门的,但在门外站了十几分钟,那声音不仅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越叫越欢,越叫越大声了。刘邦实在是忍无可忍,便伸手重重地敲门。

    里面的人似乎受到了惊吓,呻吟声戈然而止。接着,里面响起了一个很是愤怒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别人休息,真没礼貌。这宾馆也真是的,我明天一定要去投诉他们……”

    这人虽是骂骂咧咧的,却没有立即来开门,而像是在里面迅速地打扫战场——这确实也难怪,深更半夜的,谁料到会有人来敲门呢?

    等到屋里的人开门见到是刘邦时,禁不住呆住了,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道:“怎么是你?我……”

    刘邦铁青着脸不说话,挤进屋子后才发现,这豪华单间还真不错的,卫生间、彩电、空调、热水器等一应俱全,宾馆甚至还很贴心地准备了茶水、毛巾、牙膏、沐浴露、洗头水等生活用品。而在宾馆软绵绵的席梦思上,端坐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这女人虽有着亚洲人的相貌,但刘邦觉得她并不怎么像是越南女人。如果是在一年多以前,刘邦是分不出女人这间细微的差别的,他所能分辨的,不外是三种:白种女人、黄种女人和黑种女人。但如果要他更进一步去细分,那可真是勉为其难了。

    然而现在的他,已经跟一年之前有很大的差别,在这一年多之中,因为工作,他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女人,有些更是近距离接触,对于女人之间的共同点和差异点,他都已经能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刘邦可以打保票说,她一定不是个地道的越南女人,因为在她身上,刘邦一点都找不到越南女人共有的特质,可她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呢?莫非是别的国家专门到越南来做那种事情的?

    “刘兄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实在……”顺子有点语无伦次地道,他都不知找什么借口向刘邦解释!

    “我知道,你实在经不起这么爽的诱惑是吧?实在是把持不住自己是吧?顺子啊,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你,但你说什么也得先将那五十多头生猪运到屠宰场再说啊,你这样做,又不给我们一点信息,你会害死我们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本来准备今天运到屠宰场去的,可今天早上起来,突然感觉浑身乏力,心想,屠宰场还有一些猪,可以再撑一天,所以就准备明天再去。”顺子道。

    然而刘邦却发现,顺子的这话是多么经不起推敲,如果他真的是有心运生猪到屠宰场的话,就这么一点距离,别说是用卡车运,就算是用人工赶,也早已将猪赶进屠宰场了。

    “你跟我说实话,那批生猪到底在哪里了?”

    “在……在车上!”顺子吞吞吐吐地道。

    “你在骗三岁小孩啊?都三天了,如果那些生猪就这样子叠在卡车上,不吃不喝,那还不得饿死?你这人真是的……”刘邦是真的生气了,他最恨别人骗他,更恨那种明明是自己错了,却死不承认的人。

    顺子看看刘邦,又看看那女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终于道:“刘兄弟,不是我有意瞒你,而是这事实在难以说出口。前天,当我拉着一车生猪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从这宾馆走出一个我以前的熟人。我本来只是准备在这里吃碗粉就走的,可那熟人见到我后,扯着我,无论如何也要跟我喝一盅。我拗不过他,只得陪着他,可出人意料的是,在席间,他一个劲地劝我喝酒,我当时不疑心有它,竟被他灌醉了。等我醒来时,才发现已经赤身躺在这床上,更不可思议的是,旁边躺着这个女人……我正问这女人是怎么回事,那熟人进来了,他一进来就对我说,我这次喝醉酒后,犯了错误,他已经将我跟那个女人睡在一起的相片拍了下来。不过,他又说,如果我乖乖地按他说的去做,把车上的那批猪转让给他,那么他不仅不会把这些相片公布出去,还让那女人天天陪着我……我又惊又怕,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按照他说的去办。”

    刘邦知道他这话里面还有一定的虚构情节,但大体上已经可以判定,他一定是将生猪“转让”给别人了。

    “你可真糊涂啊,怎么能将生猪转让给别人呢?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而且你没有将猪送到屠宰场,也应该跟我们说一声呀,你不知道我们所有的人都很担心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么?”

    “我……我对不起大家,生活才好过一点,我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该死!实在是没脸回去面对大伙……”

    “所以你就在这里自甘堕落是不是?”刘邦叹了口气道,“算了,你的私事我也不想过问,不过从今天起,我要加派小陆跟你一起运生猪!而且你得告诉我,那位要求你转让生猪的熟人是谁?至少你得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

    “你不会认识他的,他以前曾经跟我一起搞运输,也一起运过几次生猪到这个屠宰场来,但从去年以后,我就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一直都没有见过他。”顺子说着,从包里拿出那批生猪的转让收据和转让生猪所得的一大叠厚厚的钞票,递给刘邦道,“这些是转让生猪的款项,你点一点,刘兄弟,我对不起大伙,要不,我暂时退出吧,等过了这非常时期我再恢复,我实在对不起大伙。”

    “你这样做恐怕作用是不大的,他们既然已经拉你下水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唉,我们得想个办法应对才行。”

    “能有什么办法?我退出后,就躲在家里帮忙养猪,量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刘邦认真地考虑了顺子的建议,觉得他的建议倒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或许,最好的措施莫过于让人取代他,还是自己跟小陆一起来从事这个最重要的运输环节吧。

    “你不能回家去,他的手上肯定还有你的相片,到时候他到你家里去威胁你,那你还不得乖乖就范?这样吧,我送你到一个地方去静养一段时间,等过了这个风头,你再回来。”

    “好吧!”顺子的回答有些勉强,其实他现在心里的斗争很是激烈,一面是家庭的责任和血肉情深的阮姐、刘邦等人的共同利益;另一面却是那人给予荣华富贵的承诺和美女的天天缠绵。两面都让他难以割舍,但这两面却是不可同时兼得的,他选择了这一样,就必须放弃另一样。

    不过刘邦却没有给太多的时间他去斗争、选择,几乎像是押着他一般,叫上小陆,一起坐他的那辆大卡车连夜回琼山地区去了。屠宰场后天就没有猪杀了,如果不提前运回来,那损失可是毁灭性的,一年多的努力恐怕就要白费了。这场“五号病”,果真既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