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就跟农村的田埂是一样的窄,一直走下坡路,道路满是锈色的石子和青苔,应该跟外面的小溪有些关系。湿滑的道路在白斋他们眼里跟一般的道路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绕过弯弯曲曲的狭小通道,头顶的茂密青草终于穷尽,眼前的世界越来越亮,白斋这才看见了这是怎样的一个世外桃源。

    郁郁葱葱的小草,生机勃勃地随风飘扬,矮小的树木虽然看上去很畸形,但是长势良好,从茂密的树叶是最好的证明,更为让人心旷神怡的是,这里又出现了一条更大的小溪,溪水随没有流动,但是难掩其中的生机,蜻蜓点水,清晰可见的水草,西边的青蛙见有人来噗通跳进了小溪里,躲在水草里不肯露头。

    施三郎生出双臂,倒在了青草之中,这样纯粹的自然令人陶醉是没有任何理由的。白斋来到了一朵小花的面前,这是一朵蓝色的喇叭花,没有玫瑰的娇艳,没有牡丹的高贵,却朴素得令人心动。闻着花香,这是多么宁静的时刻。

    寒姬却是习惯了冷淡的态度,虽然很想也放任自己的性子陶醉一下,但是却犹豫着没有付诸行动,丰还是一样没有更多的感触,一脸不耐。

    施三郎躺在地上享受够了之后,忽然笑笑,来到寒姬面前,竟然对着寒姬稍有些暖色的脸庞伸出了手。寒姬错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丰也错愕,但是一会之后反应过来正待出手,施三郎却是停下了动作。

    朝正准备动手的丰轻轻一笑,转过身去,背对他们,声调变得高深:“之所以带你们来这里修炼,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里僻静,而是这里清静,可是你们的表现无疑是杯具的知道吗?”

    寒姬和丰都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插嘴,静静的等待下文。白斋也停止了赏花,坐在了草地之上,等施三郎接着往下说。

    “心法炼气之所以需要清静而不是僻静,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心法炼气练到深处,根本就已经将外界忘掉,知道怎么才能忘掉外界吗?”

    施三郎的说话又停了下来,白斋对这一切自然是不怎么感兴趣,他很不喜欢施三郎这副高深态度,你自问自答有意思么,直接说出原因不就好了。但是涵养告诉白斋这就是性格,人跟人不一样,而寒姬和丰早已经忘记了刚才施三郎的古怪举动,估计在他们心里,那个举动还跟接下来的内容有关系吧。其实,是不是有关系,有估计也不会太大,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想忘掉外界首先就要融入外界,所以这里是最好的修炼环境,如果在这里都不能跟自然零距离估计我就没办法了。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施三郎转过身来,只有这个问题,寒姬和丰才有可能回答,寒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施三郎,可以看见施三郎的眼神有些闪烁,好在心理素质过硬才坚持了下来。而施三郎的坚持是有意义的,寒姬轻轻点了点头,而且也可是渐渐放松自己已经习惯了时刻保持警惕的身体,感受周围的一切。丰依样画葫芦,慢慢也有了一些体会,但是却不能彻底明白什么叫忘记外界,怎样才能彻底融入自然。

    施三郎看两人已经在尝试,也就不再理会两人,来到白斋的面前,耸耸肩,笑出了声,然后标准的口型已经快要说出那两个字,白斋赶紧制止:“停,不要对我杯具,我现在不喝水。”

    施三郎扑哧笑出了声,最后果然就没有说出来,食指指点这白斋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坐到了一起。白斋问道:“你这是什么心法啊,不怎么负责人吧?”

    施三郎不置可否,收敛了笑意,仰面朝天:“我就是因为负责才让他们先学习这在旁人看来最简单的东西,估计他们要练好长一段时间吧。他们的经历让他们不能放下戒备,也不会明白什么叫做自然的力量,其实最好的境界就是与自然的沟通,而心法修炼的最终目的就是调用自然的力量为己用啊。”

    白斋第一次听闻这种见解,这是他不知道的东西,他的危险意识也只是停留在身体的感应范围内,若真如施三郎说的那么高深,那么自己与施三郎的距离不是一点两点啊。白斋细细的体会着施三郎的话,要不是他不愿意修炼什么邪气,估计都想跟寒姬他们一起修炼了。

    施三郎见白斋思考着自己的话,不由又是一笑,用力一拍白斋的肩膀,不无责怪的说道:“得了,你应该也不是一个只会锻炼身体的莽汉吧,别装了,你的修炼方式应该也不低吧,三气想通,搞不好你小子已经掌握了那神秘的第三种修炼方式吧?”

    施三郎这样说只是一种无心之言,白斋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喃喃道:“我的修炼方式,我有修炼吗?”

    声音很小,就连近在咫尺的施三郎也没有完全听清楚,只当白斋还在思考自己的话。施三郎并没有修炼的意思,好像个闲人,白斋更是不知道修炼为何物。两人沉默许久之后,那边寒姬和丰都已经盘腿坐下,感受什么叫忘记外界,融入自然。无聊啊,白斋和施三郎,于是谈起了今年的高考,话说高考快到了。

    “三郎,你今年还准备留在一中啊?”白斋随口问道。

    “嗯~”施三郎对白斋第一次喊自己的称呼就用了三郎两字颇为不适,最后也只是化为一笑默认接受了这个还算亲密的称呼,“或许不准备在这里来吧,听说你是神话的体育老师,我也打算去那里玩玩啊,反正那里也是算作大学的,也给文凭啊。”

    “呵,你像是一个要文凭的人吗?”白斋轻笑,也不知是不是环境的影响,这是他第一次和除了亲人之外的人如此轻松的交谈。

    施三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一个每次考试交白卷的学生说是看重文凭那不是假话就怪了,这时候,施三郎反问起了白斋:“那你呢?”

    “关我有什么事?”白斋苦笑一声,貌似学校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你怎么毕业啊,好像说你是最nb的学生了吧,前无古人你后无来者,不会不用去学校就给你毕业证吧?”施三郎故意表现出很嫉妒的样子,但是没有一点诚意。

    “这一点你还真说对了,校长现在都有意思给我毕业证了,要不是我离校了,学校能有太平日子过啊,现在非主流都快成主流了,我只要一去学校,什么无厘头的事情那帮疯狂的学生都做得出来。”白斋无奈摇头,不过现在这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坏处,自从小济公闯入生活,好像也不允许他再在学校那种公众场合生活了。

    施三郎对此也是一笑而过,要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估计他和白斋还不认识吧,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兄弟间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