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倒哥,金牙还需要我们这些后生去给他壮声势?”我疑惑道。

    金牙的名气在老城区可谓是如ri中天,手下的人少说也有百八十。

    虽不算是道上混的,可买卖人口这一条路子也是让他走得风生水起。

    这些消息还是陈空告诉我的,他平ri里经常也跟一些混子来往,所以对于c市道上的这些玩意儿清楚得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黑没跟我细说。”小倒摊了摊手,劝道:“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危险程度也要高一些,金牙还是第一次找人去凑数,对面的人肯定不是软柿子,要不然你们等下次的活儿呗?”

    这话是实话。

    经常的事儿,有的临时演员在客串配角的时候打起来了,先被对面的人砍手砍脚,完事了也拿不到安家费。

    走临时演员这一行,谁会负责你的五险一金?

    正当我还思索利弊的时候,陈空忽然发话了。

    陈空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把烟头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按,笑着说:“小倒哥,这次的活儿,我们接了。”

    走上道,如果心不定,恐怕一辈子都成不了事。

    这句话是陈空在路上给我说的,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我就有了一种预感,陈空这个人或许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以后说不准真能成大事。

    “决定了?”小倒哥侧过头看着我。

    我点点头道:“陈空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小倒乐呵呵的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说着:“在道上混的,只要是孤儿,十有八v九都是狠人,你们以后大有可为。”

    说完,小倒拿着手机再度给大黑打了过去。

    随便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小倒便叫我们在手机店里等大黑,说是马上就来。

    小倒对我跟陈空很是不错,给我们一人搬了个凳子,乐呵呵的抽着烟与我们聊了起来。

    关于院长的事,我们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不回孤儿院的原因就说是社工殴打孤儿,我们过不下去ri子才跑。

    “嘿,我听说你们院长是个变态,有不少男的小孩都被他玩了,真他吗畜生。”小倒叼着烟骂了一句,开玩笑的指着我说:“看你长得白白净净又斯文,还好你从孤儿院出来了,不然说不准以后你们院长就把你给玩了。”

    我一言不发的埋下了头,恍如这一瞬间有上万只草泥马从我心中狂奔而过.....

    娘的.....还好把院长给收拾了....不然这小倒的话还真有可能成现实.......

    “小倒,就这两个小子?”

    人如其名,大黑就是一个字,黑!

    不光是外表黑,最主要的,他下手也黑。

    跟人打架专往死里弄,哪里是要害就打哪儿,他在东风街的凶名可一点都不小。

    小倒跟大黑的关系很铁,听说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

    我觉得吧,他们关系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两人的皮肤都黑,不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就是这两小子,你的活儿,他们接了。”小倒点点头,递了根烟给大黑说道。

    说实话,在大黑进门的一瞬间,我跟陈空都有点怂了,脚步都不经意的往后移了一两步。

    第一吧,是因为他凶名累累,第二吧,体积压制。

    吗的,大黑一米八六,体重应该是两百斤左右,那压迫力甭提多强了.....

    就跟眼前站了一狗熊似的!

    “你们会砍人吗?”

    大黑坐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我跟陈空,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转头对小倒说道:“吗的,又是隔夜茶。”

    在他转过头来的一瞬间,陈空猛的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木桌上。

    陈空的力气大可真不是盖的,这一匕首下去,直接就把两厘米厚的木桌给刺穿了。

    “大黑哥,您放心,我跟易子接这活儿绝不给您丢脸。”陈空说。

    从小到大陈空的力气都比同龄人大,就因为如此,他跟孤儿院的其他人打架从来就没输过。

    不对,他好像输给了我一次。

    那次记得是.......

    “不错,有劲儿。”大黑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欣赏,随即侧过头看向了我,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遍:“这小子有什么本事?白白净净的跟个书生似的,这还能打架?”

    陈空嘿嘿笑着:“孤儿院里就没有不会打架的人,易子打架比我厉害,这是实话。”

    小倒不悦的瞪了大黑一眼,接过话茬没好气的说:“感情我给你介绍后生过去你还要验验货?信不过我?”

    “怎么可能!咱俩这关系我能不信你?”大黑哈哈大笑道:“不就是看他们年龄小有点不靠谱么!走了!”

    在大黑的安排下我跟陈空住进了宾馆,他付的钱。

    临走之前,他叫我们明天中午十二点去东风街的万紫巷废纸厂外找他,就在那儿干活。

    说是干完活一人五百,唯一的条件就是打起架来不许走,走了,要么砍手,要么砍脚。

    嗯,我看出来了,这孙子是在威胁我们,怕我们是吃饭不干活的主儿。

    一人才五百,没有安家费也没有医药费,有时候一条人命还真是够便宜的。

    “咱们这算是开始混了吗?”陈空躺在床上抽着烟,神情恍惚的望着天花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应该算,明儿咱们小心点,争取不受工伤。”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安静了下来。

    孤儿院的事儿应该还没人知道,估计我跟陈空还能安全一段时间。

    等这风波过去了,以后也就不用再继续担惊受怕了.....

    忽然,陈空开口叫醒了我。

    “易子。”

    “怎么了?”

    “我们以后能过得更好吧?”

    “嗯,一定会。”

    我并不知道以后是过得好还是不好,但我知道,这条路或许走不到头了,这是直觉。

    关灯,睡觉,一夜无话。

    我跟陈空起了个大早,jing神已经彻底养足,可以说是做好了备战状态。

    要是jing神不足导致下午打架走神,一不小心受了工伤,那乐子就大发了。

    “还行,能吃顿好的。”陈空掏出兜里仅剩的一百多人民币看了看,满意的说着:“咱一会能买包烟,还可以吃个牛肉盖饭,真小资呀.....”

    “您能不侮辱小资这个词儿吗?”我无奈的看着他,苦笑连连。

    那时候我们都穷习惯了,每天能吃上个十五块一盒的盖饭就觉得不错了,感觉那就是山珍海味。

    这一百多块钱都是我平常慢慢存下来的,好像存了有几个月吧?

    没办法,孤儿院的那群孙子太抠门,发生活费还得是劳动赚来的,帮他们干一天活儿,结给你十块钱不能再多了。

    “易子,你敢砍人吗?”陈空好奇的问道,说完,自己笑了笑:“应该敢,连院长你都能下死手,还有什么不敢的?”

    听见这话,我缓缓抬起了头,双眼定定看着他,认真的说:“其实,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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