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梁文敬再也没有踏足我的寝宫想来是政务繁忙我亦无意想起其它。(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

    距离两国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却不见宫中有任何准备的迹象。连原来大梁国长公主要去柔然和亲的事情也很少提了。

    我日日闲来无事弹琴自乐日子过得倒是少有的宁静。

    每到夜里我都会拿出母亲留给我的那块墨玉仔细端详上一阵。

    一阵困意袭来不知怎么竟睡着了。

    早上烟翠端着脸盆进来看到后不禁奇道“公主这哪来的块黑石头?怪异得很。”

    我笑笑这墨玉上面的纹路奇特不仔细看就像一块薄薄的圆石头。

    “小丫头这是玉可不是什么石头。”我懒懒说道忽而想起“你说这块石头怪异?”

    烟翠点点头有些迟疑看看四周小声说“公主我以前在常太妃房里服侍过。她……有个砚台也是这种颜色的……”

    “那你怎么知道常太妃的砚台亦是这种玉呢?”我不动声色。

    “这还是以前太妃房里的容香给太妃洗砚台的时候格外小心。我还说石头又不怕摔碎她说那是玉。颜色和这个一模一样。”

    大梁素来尊崇玉喜以玉护身、保平安及辟邪上至皇室下至黎民无不以佩戴玉石为习甚至死后都要以玉陪葬。但以以翠玉白玉黄玉居多墨玉虽罕见却不被大梁人所喜。墨玉不是普通的黑色通体漆黑无一丝杂质且在灯下越黑如幽潭似要把周围的光亮亦给吸进去。

    烟翠一边端来脸盆一面给我绞干帕子准备侍候我洗面。

    我边净手边问“翠儿进宫有年头了吧?”

    烟翠见我净手完递过帕子闭目稍一思索“有七年了。”

    “七年……”我眼前一瞬间的恍惚七年前的我还在冷宫里和母亲蹉跎等死。

    如今母亲在天之灵已化作一抔尘土换来了我的自由……自由?母亲毕生最遗憾的就是一朝侯门深似海进了深宫却失去了自由之身。先前的深宫将她与宫外隔绝一心侍驾;后来的冷宫她连这点也没有了只如井底之蛙日日望着头顶碗大的天空呆连天空偶尔飞过的麻雀亦被她艳羡了好久……想到此心似被钢刀刮过无以言表的痛恨连同说不清的悲愤重重涌上心头……

    狠狠闭目后再睁眼已恢复了常态闲闲道“翠儿本宫进宫已有些时日。先前在宫外呆习惯了入得宫来甚是不习惯。除了皇兄无人能说话。本宫——甚是寂寞…”

    我将帕子扔到盆中转身向桌前的古琴走去。

    拂起广袖手刚触上琴弦。

    “公主——”烟翠在身后怯生生喊了一句。

    我看着窗外怒放的海棠淡淡一笑收回手静静等着烟翠开口。

    “公主”烟翠跪在我身侧“奴婢斗胆……”

    “但说无妨……”我看着身边的烟翠微笑道。

    烟翠咬着下唇终于开口道“奴婢奴婢之前一直在常太妃屋里侍候深受太妃照拂。如今先皇已驾鹤西去太妃身边除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公主寂寞太妃其实亦和公主一样……”

    “哦?”我故意疑惑道“不是还有康靖王吗?康靖王一向忠孝怎会置太妃于不顾忍心让自己的母亲孤独?”

    “公主有所不知康靖王确实忠孝。只是先皇刚去不久康靖王便被调往西南以平定西南各国骚乱镇守边关。太妃想见他都很难了。”烟翠低下头去语声哽咽。

    我这才记起当日进宫之时并没见到康靖王梁文宣。

    随即一愣梁文敬竟是如此狭隘之人?竟如此不顾手足之情?先皇刚去就让自己的亲弟弟去那遥远艰苦的边疆?

    西南不仅路途遥远而且毗邻西南异族多雾瘴。中原人往往水土不服十有二三不能活着回来。只是不知梁文宣天潢贵胄能否适应那边的气候……

    印象里小时候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皇兄梁文敬在一起除了一起念书的时候很少见到那个腼腆的男孩。

    我温言道“翠儿你且起来吧。太妃那里本宫会时常去陪陪她。”

    待烟翠出得门去我来到院外凝望着太妃寝宫所在的方向太妃你终于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