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杨,今天老板不在。”

    小美招呼着杨林说道:“老板交代过了,将这里当成自己家,想吃啥点啥,老板买单。”

    按着蔡文梗的交代,杨林其实也是老板之一。

    “上些招牌菜,酒水随意,就这些。”

    杨林没有多点饭菜,小美也知晓杨林口味,自然会按着话来做。

    小美退下去时安排好了饭菜,并给蔡文梗通了电话,告知杨林回来的事情,正在其他分店忙碌的蔡文梗听到这消息,飞快的赶了回来;蔡文梗不知晓杨林的变化,而小混混闹事之后,就为杨林担心着,一个月来没少牵挂,现在杨林到了店里,蔡文梗自然心里石落地,赶来要与兄弟喝一杯。

    杨林与潘建祥聊着这些年的变化,老潘毕业来做了些买卖,后来投资了下公司股份,结果是小赚了一笔,后来却碰到金融危机,公司就直接倒闭了,后来潘建祥再投资的运气,就是越来越差,好在潘建祥有着自制力,却是留住了房产与老婆;后来老潘就成了上班族,工作起早贪黑,收入还不如老婆,到现在换了三次工作,每次都是被上级炒掉,目前闲置了半个来月,在这研究生满天飞的时代,普通大学毕业证书,还不如技师证管用的多。

    说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说着说着就止不住了。

    潘建祥是老哥,也是有很多苦水,这些话只能说给兄弟,杨林也耐心的听完了老大说的;直到单间的房门被敲响,却是蔡文梗亲自端着酒菜来了。

    “杨老弟,哥哥在这自罚一杯。”

    蔡文梗放下饭菜,端起了那杯倒好的酒,“为月前的事情,哥哥这杯就干了。”

    白酒直接一杯下肚,蔡文梗也不常这么喝酒,这一杯是纯粹的心意。

    “老哥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杨林对着突如其来的事情也有些‘懵’,也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啊,这位兄弟快给哥哥介绍下。”

    蔡文梗原想提下小混混的事已解决,却看到了潘建祥,就收敛了话语,他也听小美说了,杨林带来了一位朋友,所以有些话就得暂时避讳着不说。

    “这是我大哥潘建祥,绰号小胖。”

    杨林也曾讲过高中时的热血故事,蔡文梗也是记得有过那么回事。

    “胖哥,我听小杨经常提到你;你们四兄弟不是还有俩,表哥与瘦子,加上你们小胖与大石头,到时四大恶霸凑齐了,我就做东请你们再搓一顿。”

    蔡文梗很是简单的几句话就插入了话局,老蔡也是闲的没事做,今个有机会了,自然要陪着俩兄弟好好喝上几杯。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桌边只是有着三人,酒菜有着几十样子,酒水是老蔡珍藏的,一桌看不出名堂来,加起来也有十来万,这价钱杨林不知晓,潘建祥也是不知情,否则他俩也不会吃的,蔡老哥当然不会说出来。

    三人聊着话题天南到海北,时间过得也快。

    蔡老哥看着饭菜消耗估摸出钟点,知道自己该撤了,这是一桌兄弟宴,也是该他退下了,话里话外老蔡摸到了老潘遇到了难处,也猜到了是工作方面。

    “我这还有事出去下,你们继续吃着,我自罚一杯先走一步。”

    蔡文梗将酒水一饮而尽,取出一张黑sè金属名片,将名片不着痕迹的交给老潘,“听说潘兄弟擅长理财投资,都是自家人,有空常来坐坐,哪怕偶尔来着也行。”

    话不必说透点到为止,潘建祥也就点了点头,就接过了那张名片儿;蔡文梗也是给老潘一个机会,车手与车的关系,大家各求所需不会讨闲话;杨林暗暗记下了老蔡的好,自己帮不到的忙,老蔡给帮到了,自然不必杨林再cāo心了。

    蔡文梗离开后,杨林与潘建祥继续谈着话儿。

    各种心事解决,酒水喝的也就轻快了许多。

    墙壁上的钟表嗒嗒嗒作响,潘建祥也喝的有些小醉了。

    “兄弟啊,别送,让老哥自己走。”

    潘建祥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这人生就是要做点大事才行,老哥是不行了,有家有妻有女,你小子品xing纯,比老二那家伙可靠;唉,也不能埋怨老二,人活着总的要变,好人坏人都是别人说了算,到头来别忘了,我们曾是兄弟。”

    杨林听着潘建祥的满嘴跑火车,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当年的二哥许大伟重情义,打架时冲在前面最不要命,三年来为兄弟挡下很多刀,身上的刀疤百十条,都是为兄弟挡下的,从拉他入伙就无怨无悔,按着当时的话来说,想要砍倒他兄弟的人,就要先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虽不晓得许大伟这些年经历过什么,可两人都明白,他们的情义是不会变的。

    潘建祥推推嚷嚷着吆喝着自个独自离开,就让杨林目送了一段路,杨林知道老大的当年脾气,当年老大就是说一不二的主,绝不会允许别人违背他的心意,而如今杨林只能默默目送老大远去;时间就是一把利刃,退掉了老大的锐气。

    杨林回到了蔡家饭馆内,来到了后院,收拾着还有些沉闷的心情。

    潘建祥大约走出了一条街后,扶在了路边呕吐起来,污秽杂物吐了一滩,这老大戒酒很多年,戒酒的原因是老胃病,对于这个生活近乎抠门的家伙,身上家底只剩五十元,面临着与老婆分家的危机,也敢大喝烂喝,只能说明心情的沉重;待到酒水被吐出很多,老潘脸庞已经泪湿,曾经的四兄弟变了,有了各自的道路,他抹去了不应该流出的眼泪,就去学校接女儿去了。

    同学聚会的事情潘建祥稍微带过。

    每年聚会都在chun节前一周通知,杨林也就记住了大致的时间段。

    缘分二字难以讲述,两人相遇就像命运,杨林不愿多感慨些,他逃避了那么多年,现在也是良心发现,明白自己错失了太多;如若不是今天遇到老大,杨林也不会记起自己曾疯狂过。

    “怎么了小杨,很少见你没心没肺的样子。”

    蔡文梗开着玩笑话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啊,命运看似不公平,但是,你失去的与你得到的,往往是相等的!”

    老哥的话一向很深奥,绕弯子甩嘴皮放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