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对着已经愤怒到给根火柴就能平掉地球的马小帅笑笑:“你要结婚了!”

    马小帅气得脸色青绿,嘴里白沫横飞活像一瓶冒着热气的嘉士伯:“我怕穷,怕饿、怕死,可怕有什么用?这句是你给我说的!是,要是你出了事,我依旧能活下去,但老子怕搞~女人的时候会想起你,会阳~痿!”

    马小帅一席话说得董飞都眼眶泛红。

    郝仁抑住心头的热血滚荡,哈哈大笑:“那你可以玩基,我觉得董飞和你挺合适!”

    董飞瞧了瞧马小帅:“他应该是零位!”

    “我~靠,要不咱俩进洗手间比个长短先!”马小帅愤然起身道。

    “淡定!小帅,有你这样的贾宝玉吗?”郝仁笑着拽马小帅坐下。

    “关贾宝玉什么事?”马小帅坐定问。

    “贾宝玉就是基哥!撅草根,比长短,谁输就入谁的屁~眼!这可是《红楼梦》的原话!”郝仁得意洋洋道。

    马小帅和董飞面面相觑,董飞愣愣道:“仁哥!你还读过《红楼梦》啊?”

    “真这样写的?不会吧,还名著?这种调调老子用脚丫子都能写好几本出来,而且写得比你说得啥原话精彩多了!”马小帅摇头质疑。

    郝仁眼一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司马迁说的,那是指专门玩权利的人!其他人一句话,千里奔波为一b!你以为《红楼梦》写得啥?一本小说,既不打枪,又不放炮,床戏再没几出,那还叫小说?太监专刊撒?”

    董飞咂咂嘴,赞道:“千里奔波为一b!整得经典!”

    马小帅不服气的喝了杯闷酒:“《红楼梦》真写得是这些玩意?”

    郝仁眯眼笑嘻嘻道:“林黛玉清洁吧!看看原话怎么说,黛玉正撞见宝玉和宝钗在后园,黛玉将手绢往宝玉脸上一扔,笑啐:“呆鹅!”。这举止像淑女吗?分明是青楼红妓与嫖~客的打情骂俏!”

    马小帅擦擦额头的汗:“我~靠!文学家真他妈的骚啊!不对啊,你啥时候能看懂这些大砖头了!”

    郝仁也不隐讳:“小玲跟我吹牛时摆的!”

    马小帅一愣:“靠!那我明个也买本读读!”

    小玲和陶虹去洗手间补了个妆,见郝仁几个还在喝,小玲笑道:“你们几个聊什么呢?神色很深邃啊!”

    “《红楼梦》”郝仁等三个异口同声道。

    “哈哈!”陶虹大笑:“真是服了你们了!你们慢慢聊!我跟小玲先去逛逛,一会开店!”

    等小玲和陶虹走了,郝仁叫结账,大堂经理过来笑道:“飞哥已经结了!”

    郝仁一下火了:“你他妈新来的啊?怎么不懂规矩!”

    “仁哥,你这兄弟真是没法交了!”董飞也动了气。

    马小帅见郝仁和董飞都是怒气冲冲,连忙介入:“钱烧心了啊?当年我们三个吃顿烧烤都舍不得点几个荤菜!莫球为了屁大点事,伤了兄弟和气!仁哥现在的确不是人!”

    郝仁拍拍脑袋:“喝昏头了,小飞别跟哥生气!小妹对不起啊!酒后失德,丢人啊!”

    大堂经理刚才差点被郝仁一吼给吓哭,现在还在两腿打颤,轻声道:“你们朋友感情真好!我只见过为了谁付钱闹别扭的,为了争付钱红脸的,我今天算是见着高人了!”

    “哈哈,我们是个屁的高人!”郝仁笑着出了无味居。

    “不对啊!”郝仁停下脚步:“怎么我觉得那小妹是讥讽我们三个是地痞一类的货色!”

    马小帅笑道:“即便是地痞那也是雅痞士!飞哥,明个开始我俩也读读《红楼梦》,流氓会文化,神鬼都害怕!”

    董飞阴着脸:“笑老子不识字是不?”

    南街和北巷连着一座不长的石拱桥,拱桥上雕刻了一百零八个貔貅,是仿明朝风格修建的。

    再往前,南街北巷隔着一条小河沟,有很多石板桥,如今是见不到了。

    龙婆还是住在南街最末的老房子里,近几年龙婆极少出过大门,显得神秘而尊贵。

    龙婆门外排了一条不算长的人流,看打扮个个非富即贵,这队伍里的人是提前三个月预约的,龙婆的大门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随便进的!

    “嘿嘿!这排场,就差武警给他站岗了!”郝仁冷笑着,一步就要迈进门槛。

    “先生!你们预约了吗?请排队好吗?”大门里站着一个楚楚可人,一袭职业装的女管家。

    林小玲曾对郝仁说过,这个女管家是英国读过书的,在龙婆这里管事,月薪8万!

    马小帅后面跟上:“约了的!你有空吗?晚上约你吃个饭行不?龙婆有急事要找我们几个帮忙!”

    女管家听马小帅言辞轻浮,心下不悦且震惊,还有人敢在龙婆这里放肆?不想活了?

    女管家抬头一看马小帅,心一跳,这人可真帅啊!马小帅的帅从细节上也不算太帅,可马小帅的微笑给人一种妖邪诱惑,就跟林小玲一样,不笑则罢,笑起来就是狐媚精。

    “晚上,晚上再说吧!”女管家下意识应了句,马上醒悟过来:“龙婆有事找你们?”

    马小帅在女管家耳边说了几句,丢下呆呆的女管家,跟着郝仁和董飞进了大门。

    院内真够邪!

    以前堆满废旧品的院子现在清空了,左边种着一株梅树,右边挺着一颗柳树。

    马小帅和董飞见此情景,心突突紧张了起来。

    南街北巷不是人人都精通风水,但至少是人人都懂几分风水。

    屋内种梅,霉运缠身!屋内种柳,鬼魂常有!

    院内不但有梅有柳,还有大大小小,红黄黑白绿的各色坛子,有的坛子口封着符箓封印,这些坛子是降头师常用的东西,据说是用来养鬼!

    整个院内阴气森森,比外面冷了好几度,董飞脖子的肌肤都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龙婆住在院内的二楼阁楼里,通往二楼是一个木梯。郝仁以前来过好几次,木梯如旧,破损处都被修补上了新漆了。

    不过如今的楼梯旁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非请勿上”

    郝仁一脚踏上木梯,突然转过头:“你们在下面等!别上来!”

    马小帅和董飞哪里肯,抢着就要上,郝仁神色凝重:“我和龙婆的有些事你们不知道,放心,我克他!有事的只能是他!你们下面守着,要是半小时我没下来,你们拆楼梯!这楼梯有古怪!”

    南街北巷有很多的秘密,包括郝仁的父亲郝孝礼!

    郝孝礼当年是造反派司令时,横扫南街,光靠一本红宝书加二杆子的革命勇气是不行的!

    用民间的话讲,郝孝礼身上煞气重,管你满天神佛,妖魔鬼怪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而郝仁幼年时丝毫不逊于其父!这是根子,其次郝孝礼敢在南街公然横行,整死人不偿命,背后没有北巷的高人力挺吗?

    从南街北巷的恩怨史,郝孝礼动了南街的命脉,凡是和苦心佛一脉有怀疑关系的,全被郝孝礼整的非死即残,经书烧光,庙堂拆完,甚至在半夜郝孝礼秘密组织队伍把南街地脉汇聚处挖断,填下精心汇制的污秽物。郝孝礼动了天戈,中途夭折,但他算是北巷有史以来最大的功臣!当然南街的认为郝孝礼是被北巷那些渣滓故意端上台面的臭~狗~屎!

    郝孝礼死了,但郝仁活着!狗~屎英雄的儿子,那也算烈士的孩子!谁敢说北巷没高人?慈禧阴人那会,从北巷请了十多个去宫内,专门挖人祖坟,下蛊害命,跟小东厂一样猖獗。高人不给郝仁弄点法身防护?郝孝礼没做过交易?没给郝仁传几手?

    谁敢试?这可不是试b了,得拿命!自古,也没人敢用降头开玩笑!降头术不过是北巷纷杂邪术的一门而已!

    董飞和马小帅见郝仁神情冷酷,立即停了脚步,两人一左一右站立在木梯两旁,董飞从兜里掏出把木制尖刃,把胸口的衬衣一扯,胸口露出个血色狰狞的恶虎纹身来,董飞嘴里念念有词,慢慢把木制尖刃横在胸膛。

    血虎煞!

    这是北巷极隐秘极厉害也是众人听闻最多的一门血咒术。

    血虎上身,噬魂吞魄!

    和众多见血方归的邪术一样,血虎一出,必噬魂魄!若敌人遁走,血虎就会反噬施法者!

    马小帅见董飞做法,脸色刷的白如金纸,箭步上去夺过董飞手里的木刃:“飞哥!不忙!信仁哥!”

    郝仁两眼血红怒骂道:“董飞你个狗日的!脑袋装得全是垃圾吗?小帅把他看好了!”

    董飞做法被马小时及时打断,人一个虚脱,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董飞颤声道:“不,不,不是!我只是在想最后不行了就用血虎煞对付龙婆!哪里晓得念头刚起,心头就气血翻涌,忍不住的要做法了!”

    “飞哥!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邪的东西?要不是我们打小听过血虎煞的传闻,可就,可就!”

    “小帅,别说了!你先和董飞站外面去!是楼梯引发了董飞体内的邪气!快!赶快!”郝仁站着第一阶楼梯上吼道。

    马小帅赶紧扶起董飞离开楼梯,退到院内口:“仁哥,你也下来吧!我们改天再上!”

    郝仁苦涩的摇摇头:“我已经下不来了!”

    下不来!?

    是的!

    在马小帅和董飞瞪得如铜铃般大的迷茫眼里,他们看不到那平静无异的楼梯板在郝仁的足下却有如炼狱烈火,牢牢的将郝仁包围在火圈之内。

    郝仁有个错觉,烈火圈外就是无尽的恶鬼深渊,它们嘶嚎鸣叫着,它们从地底散发着脓血的膻臭,它们正张牙舞爪等待郝仁的跌落。

    此刻,郝仁已进退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