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你现在唯一的资本,如果你妄想利用他与本宫谈条件,那你打错主意了,本宫的孩子不差这一个,究竟绝不绝食,你自行决定,别忘了本宫上次与你说的话。”

    “主子,咱们这是去做什么,高氏压根不领情。”一回院子,冬儿便忍不住将心中的不快说了出来。

    “高氏再有错,那孩子是无辜的,何况那还是太子的骨肉。”乔静雨的修养告诉她,不可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无辜之人,出嫁那日母亲再三叮咛,不论如何,莫失了本心;当太子第一个妾室进门时,爷爷嘱咐,那些卑劣的手段不可用,否则不配为乔家的孙女。

    “主子,您由着她便是了,何苦再亲自过去,她仗着有喜,在厨房将您的炖品拿下,您忘了?”高氏做的又岂止如此,自打她有身孕,小姐受她的气还少吗。

    “我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些了,冬儿,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很多,这孩子出生之时,或许我与他……”水雾模糊了眼中的焦点,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酸涩有多浓。

    “主子,咱们会国公府住几日,眼不见为净,随他们怎么闹腾,咱们不在,也赖不到咱们头上。”冬儿怕乔静雨再如此会闷出个好歹,想也只有国公府才能容她们安身,更不必在此小心翼翼,便如此建议。

    “人心难测,是祸躲不过,你以为咱们离开就能将一切避开?”这后院中的是是非非她看过的不少,那些人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对她如何而已,如今高氏有孕,那些背后议论她不是没听到,只选择装聋作哑罢了,现在只祈求这孩子能平安。

    “避开什么?”

    “见过太子殿下。”从吃惊回神,乔静雨依旧如往日向他行礼。

    “冬儿你退下。”有的话他要与乔静雨好好谈谈,冬儿自也退了出去。

    “高氏那你以后别去了。”他以为这是对她的呵护,却不知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不问为什么,不解释,一口应下,“殿下还有何事?”想多看他几眼,知道他或许会转身离去,问着本不该出口的问题。

    “母后与你说了什么?”如果母后对自己说的话,悉数说给了乔静雨,她会与自己诉委屈吗,结果东方辰耀失望了。

    “没什么,交待些事罢了。”只不过那些事可以将她本已脆弱的心打开一条裂痕,“你说,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太浅了?”

    “何来深浅!”东方辰耀从来没有这个概念,缘分他几乎不曾想过。

    “我该知足了,你与母后交待的事情我都会做好的,谨守本分我明白。”乔静雨嘴角一抹浅笑。

    牵扯出来的笑,东方辰耀的心却更加不安,“是灵王妃与你说了什么?”罗芊芊来过,而且她让静雨连称呼都变了,或许他的不安就来自罗芊芊与她的对话。

    “她能说什么,无非闲谈家常。”

    “你是太子妃,别让她直呼你名讳。”东方辰耀没想到他所有迟来,未解释清楚的关心,让乔静雨产生了另一层想法。

    如同花与风,寒风已将花吹得无精打采,加之严霜雨雪,此时即便暖风袭来,对于花,依旧是风,花已感受不到风的温度,只有慢慢枯萎,除非在它枯萎前,有了水的滋润,阳光和煦的照耀,花儿方能慢慢恢复。

    在花上打霜的罗芊芊正与东方辰灵宣告着自己今日的成果,当然太子府偶遇东方辰言一事她也一并与东方辰灵讲了。

    “王爷,芊芊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您这几日只许陪我。”罗芊芊如同小女孩般在东方辰灵面前撒着娇,全然不见她在雪凡音面前的趾高气昂,仿若东方辰灵的崇拜者一般。

    “乔静雨有怀疑你去的目的吗?”以乔静雨对太子的忠心,不论察觉到什么她都会与太子讲。

    “她会知道什么,乔家只教了她如何识大体,知进退,哪像我们罗家。”

    “你们多少沾点亲,算起来也还是姐妹,这么说,不怕乔静雨生气,不怕你母亲生气?”东方辰灵戏谑地看着罗芊芊,罗夫人的外祖父与桓国公乃是亲兄弟,只是不如桓国公府耀眼罢了。

    “你又不是不知,我们早已没有来往,何况那是我母亲的外祖家,我母亲已不姓乔,哪还有那么多联系,只不过与乔静雨套近乎还需用上这一层。”乔静雨自小无兄弟姐妹,得知罗芊芊与自己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时,确实与罗芊芊又亲厚了几分。

    “你可真是聪明,可知那个柳燕尔,太子有何打算?”东方辰灵早知柳燕尔的存在,可未曾想他竟这么早与东方辰言摊牌了,是不是得到桓国公相助,所以他计划有变,还是他本就另有打算。

    “乔静雨说,太子想让柳燕尔住进言王府,但是你那好弟弟不买账,怕还在想法子。”

    “真以为东方辰言会为了这么一女人抛下雪家的势力,太子何时如此天真了?”与月清亮合作后,对于雪凡音的身份东方辰灵也是知晓了,他相信,太子更是在他之前就明白了。

    “雪家还有什么势力吗?”罗芊芊口中的雪家只道是雪极融的雪府。

    “没什么,别人的事咱们不管了。”东方辰灵自知说漏了嘴,忙打着马虎眼便将这事盖了过去,而罗芊芊亦不多想,看着东方辰灵的笑容也是一脸灿烂。

    月清亮的日子却没这么好过,命人传给东方辰灵的口信,东方辰灵一直未回,让他娶月龄又没什么反应,而月龄回来后又加大了对月清亮的打击力度,与月清光里应外合,从他手中夺去了一些权利,加之月清亮母亲的失宠,朝臣时不时的弹劾他的奏折,月则对他已不如从前,反观月龄,月则身边的美人偶尔给他吹吹枕边风,夸夸月龄,竟让月则对月龄全然信任。

    有了月龄这前车之鉴,月清亮也想往月则身边送个美人,可这计划一让他母亲听说,非闹着控诉他不孝,而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送到月则身边,只能作罢。

    “东方辰灵究竟什么意思,不想合作,本公子可以换人!”里外焦头烂额,月清亮的怒气自然对向了一直没有动静的东方辰灵,“告诉东方辰灵,他若再不把月龄那死丫头弄走,精兵也别想要了!”如果没有月龄,现在父亲还是站在他这一边,一切的源头都在月龄身上,他要想法子先将月龄解决。

    “属下这就命人去,大公子那边可需加派人手?”对于东方辰灵的办事效率与合作态度他们也是不满意的,而月清光不知为何最近对于要拉拢他的朝臣避而不见,更是甚少到议事厅议事,好似闭关一般,这反常的行为也让他们有一探究竟的念头。

    “把之前盯着月清光的人撤回,留两人便可,人多反露了马脚;撤回的人派到月龄身边,之前是我小瞧她了,再留一人派到新进城主府的美人身边,小心着些,别让父亲与月龄有所察觉。”月清亮心想,在各处安插了自己的人,有什么意外总能第一时间知道,还可改变现今被动的不利形势。

    “父亲对你的戒心已少了不少,你这法子倒还真有用。”月龄换了身男子装束出现在月清光府中,不论形势如何,他们还需谨慎。

    “你这军师不在,我也只能如此。”月清光说话时不忘盯着渐渐心虚的月龄,月龄出城没有与他打过招呼,且看她回城时的疲惫,定然不是忘了,而是有心瞒着他,按时日路程算,而且让她有必要瞒着自己的,应该失去了那一个地方,“去东逸国见东方辰言了?”虽问却是一脸笃定,在东逸国除了见东方辰言,她也没有第二个人可见,何况还是偷偷而去。

    “嗯,你如何知道的?”月龄确信她出去时小心,一路之上也一再确定没有人跟踪,除非月清光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插了人,那人还是自己的亲信。

    面对月龄探究的目光,月清光倒是不慌不忙,一脸坦荡,任凭月龄打量,带她收回目光,方道:“你想多了,我的人在你在回城时见到一男子说有几分面熟,后来细想说与你有几分相似,你又那么多日没见,我想那人就是你了。”月龄虽然在回城时特意步行入城门,免去过多注意,可她的一脸疲惫没有逃过他安排在城门口的人。

    “可还有别人看到?”月清光的人可以发现她,那就代表还有别人可以发现她,本以为已经隐瞒得很好,没想到还会被人发现。

    “那人是我安排在城门口注意来往之人的,旁人该不会发现,至少我可确定月清亮没有发现,否则咱们还能如此太平在此讲话,你回来后父亲还会对你重用?”

    “是我太过紧张了。”月龄的心这才放下。

    “你找东方辰言何事?”东方辰言真的不是月龄现在该惦念的人,月龄向来理智,这回冒险前去究竟会有什么要紧之事,月清光的心中打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