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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老人轻功也很了得,虽然看他足有八旬高龄之貌,倒是动起手来身手依然快如猿猴般,在那半空之中,宛似一条会全身滑动的鱿鱼,那三枚银针根本没有粘上白衣人半片衣袖,金虚子立马又从自己的怀中发出了无法数目的更多银针,“飕飕”之声不绝于耳。

    白衣人在那半空之中的笑声亦是没有停下,只听见他哈哈地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的面前逞能。”

    白衣老人几个回合之下,双脚已经到达了那清虚子的跟前,金虚子虽然也是边发射银针,双脚毫不停留地朝着地面上的清虚子那里移动着,可终究差了那么几步,况且,这白衣人看来武艺甚高,至少是明显高出金虚子甚多,金虚子毕竟是有所忌惮,不敢过分地靠近,她眼见自己的师姐即将要被那白衣老人带走,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阵后悔。愣在了当场,索性之下,居然停止了发射银针。

    那白衣老人抬头警惕性地望着面前的金虚子众人,心中明白这女尼善于施毒,自己可得万分戒备着她的背后暗算,顺着眼角的余光,微微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一动不动的清虚子,发觉到现今仍然没有丝毫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伸出了右手,一把提起了清虚子的手臂。口中自然也发出了浅浅地低吟笑意之声。

    金虚子双目之中泛发出无尽的恨意,想着:“看来今日我必须得用我自备的‘冬睡散’了。”所谓这“冬睡散”,意思是说,只要将此药散朝着这空中飞溅,药粉就会自然地四散开来,闻见的所有人就会像是冬季之中的动物一般,进入到了冬休沉睡状态之中,端的无比灵验,百发百中,此药并非是什么江湖之中闻风丧胆的砒霜、蛤蚧之类的万劫不复、不可解救的毒药,算不上最为厉害的手段,但是用上这药,就可以将敌人致于昏睡状态,倒是不失为一种行走江湖的良门之药,加之此药又说不上狠毒,所以,眼下处境,金虚子第一个便是就想到这药粉。

    哪知,金虚子正是焦急胡乱想法的时候,那白衣人突然仰天一声惨叫,那之前拉起清虚子手臂的右手,突然像是遭受到了雷击一般,浑身一阵哆嗦,几乎要当场跌倒在地。清虚子的身子又是“咚”的一声放倒在了地面上。白衣老人怒喝道:“这是什么毒药?”

    原来,清虚子身上遭受到余出天施法出来的毒药已经浸透到了她的整个上身,两条手臂尤其的严重,而这白衣老人不明所以,加之眼前天色不甚明亮,看不清楚地上之人的伤势,还以为是先前受伤被人点住了要穴之后,在那地面上休息,所有的这一切,全是他自己没有探查详实,这也怪不得何人。

    转眼之间,就见到白衣人又是杀猪般地哀号不已,痛苦地朝着金虚子追问道:“女秃驴,你在这人身上下的是什么毒药?”白衣老人自然没有想到,他手中所中的毒药竟然是原本要拜在自己脚下的爱徒余出天施用的,而目前处境告诉他,这里有一个施毒的高手,这毒药一定就是金虚子所为。

    金虚子开始还微然地愣了一愣,稍后想到了细节关键之处,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庆幸:担忧的是清虚子师姐如今已经毒火攻心,只怕万难解救,庆幸的是这白衣老怪居然也会恶有恶报,遭到这样的惩罚。

    白衣老人见金虚子不说话,心中自然更加确定这就是金虚子摆下的毒计,明显是要自己往里面来钻,当即就怒意大织,挥起了左手,朝着金虚子的面门打来,口中还哇哇的大声乱喊:“快将解药交出来,不然我不会要你们好受。”

    金虚子身子朝后退下了一步,高声说道:“阁下中的可是传说中的‘乱络散’,并非我所为。你还是省省力气,以免毒液乱窜。”

    白衣老人闻言大吃一惊,朝天就是一个霹雳大喝,停止住了进攻,伫立在了当处,恨然地说道:“好,我记住你说的话,咱们后会有期。”

    当下也顾不上文治在旁,左手一扬,狠狠地朝着自己右臂上猛然地用力当空戳来,一记点中在了上面的要紧止血穴位上面,然后身子一飚,就朝着自己左前方飞快的跑去了,没有发出一声多余的响声。

    而在这另外的一侧,又看见了空灵子与文治已经赶到了文虚子的面前,朝着文虚子左右两个方向劈空而来。文虚子如何是这二人的对手,她朝着后面一退,前面的人虚子与良虚子二人见状,立马跑过来助拳,一时之间,五人分作两边互相地厮斗了起来。

    空灵子一心焦急自己的孩子,每次均是不会放过文虚子,文虚子怀中有了一个婴儿,明显是有些累赘,多次就想退后到金虚子的身边去,可是空灵子与那文治二人如是蝴蝶遇上花朵,紧追不放,那人虚子与良虚子武艺并不是甚高,文治一人就能够将这二人放倒,空灵子一人便可以专心来对付着文虚子了。

    文虚子大声喊道:“你这魔教妖女,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空灵子只是答道:“快将孩子交还给我,不然的话,我要你今日躺在地上。”

    文虚子边战心中已经敏感地想着:“此女魔头为何一直要这样拼命地与我厮斗,难道这怀中的孩子果真就是她的。”一想到这孩子是魔教的孩子,当即就说道:“你是魔教中人,难道还要自己的孩子也随你加入魔教吗?”

    空灵子怒喝道:“胡说八道。谁是魔教中人了,你将话说清楚,少来胡扯,快将孩子交还给我。”

    文虚子身子不停地朝着后面退着,用眼角的余光已经看清楚右面不远处的就是师妹金虚子,当即又高声喊道:“师妹,快来将帮我一臂之力。”

    金虚子此时已经将那白衣老人给“说”走了,正是转头看了过来,身子一跃,飞快地来到了文虚子的身畔,从她的衣袖之中掏出了所剩不多的三枚银针,朝着空灵子的面门发射而来,口中喊道:“魔教妖人,快些离开这里。”

    文治眼见空灵子这边又多了敌手,突然加大了手中的拳风,迎面就是一阵狂风乱雨般地击落而下。人虚子与良虚子分明是感应到了这股拳风的凌厉之势,不由得后退了两大步,不敢来与这黑衣人硬碰硬地死拼。文治趁机又朝前跃来,一下间挣脱了这二尼的围攻,朝着那身前不远的空灵子而来。

    金虚子方才发射的银针正面飞到了空灵子的面前,空灵子着实没有预料到会有这般的暗器,心急之下,微然地转身,避开了下面的两枚银针,可是,那上面击向自己头部的银针毕竟是势力强劲,空灵子虽然也一心想要避开,可是终究慢了一着,只见她侧着身子,那上面的银针掠过她的面颊,只见到一道殷红的血印留在了空灵子的左边脸颊之上,银针“飕”的一记又是朝着后方飞了过去。

    空灵子转过头来,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的金虚子,也没有说话,可是分明感应到了她胸中的怒意。

    金虚子冷不防地胸间一窒,神情微然地一肃,道:“你如果不后偏一小节,当场就可以让你命归地府。你真是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

    空灵子一声苦笑,只道:“哼,闲话少说,还是快将孩子交还给我。”她立马又挥动了手中的利剑,朝着那金虚子的面门袭来,金虚子跟着身子朝左一侧,不想来与这面前愤怒炽热的空灵子死拼,就在金虚子侧转身子的时候,那空灵子却是直接就扑向了前面的文虚子。

    文虚子远远地做好了准备,当时侧转身子,口中不停地喊道:“你是魔教中人,你要孩子作甚?”

    空灵子心中几乎是气爆了:“这些女尼怎么这般地不讲道理,居然这样地来对付我与我的孩子。”

    那余茂春,此时正是一脸笑意地躺在了文虚子的怀中,随着文虚子身子的不停摆动,似乎是坐上了那前后摇晃不停的摇篮一般,满是欢喜,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惊吓神情。见到他此时正是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面前的文虚子,居然还在那里拍着小手,似乎是非常的高兴的样子。

    空灵子一记没有得手,立马又转过身子,扑了上来,这次分明是看清了文虚子后退的方向,意欲上前拦住。

    金虚子此时已经右手入怀,拿出了一支药芍,攥握在了手心,看清了空灵子的身影,迅速地摊开了手掌,对准了那面前的空灵子,微微地吐纳了一口气,朝着前方就是猛然地喷来,当即一阵如麝如幽的香气从那药芍上面“引诱”而出。

    香气散发的一股淡淡的幽香在这半空之中旋然形成了直线的木棍形状,径直朝着那前面的空灵子面门而来,当真有如是寻味的动物一般,看来十分的怪异。

    这是金虚子独门的施毒之技,唤命叫着“觅主”,其实不过是一种借助内劲功夫的作用将这异香附身在对方的身上,算是闹闹地缚住对方。然后这其余的香气就算有了附身的地方,群涌而至,彻底来迷倒对方。此种方法要因人而异,对付那些武艺高强的人,却是没有把握,极有可能是反噬到自己的身上,后害自然是不必细说。

    空灵子本来胸中怒气陡生,这样之下,心间的血液自然愈加沸腾,喘息连连。骤然间,见到了那一股怪异的香味光柱,从那当中缓缓地散发出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怪异香味。

    空灵子才闻到了一点残香,当即就醒悟了过来,立马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勉强地转过身子,快速地闪到了另外的一边,然后才说道:“也只有魔教妖人才会用这般的施毒伎俩,你们身居名门之派,竟然也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金虚子本来并没有真心要伤害这空灵子,只是用这样的迷药来将她致晕,但没有想到的是,空灵子居然会出口来责骂自己。空灵子刚好将这话说完,就感觉到了胸间一阵憋气的难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自己的喉间。一时片刻间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金虚子身手非常的矫捷,朝着这药芍吐纳小阵之后,又将手中剩下的药芍放回到了怀中,中间好像是没有丝毫的停滞。

    金虚子心中明白:这药芍迷人的分量极为低微,仅仅是需要一点点就足以要让对方昏迷,关键的就在这第一步之中。空灵子现今接下来感觉到身子软绵,浑身一阵无力。

    她心中暗叫不好:“糟了,没有想到到最后我竟然是会中这女尼的毒药。”金虚子微笑地看着面前空灵子,道:“你是不是魔教中人,我们姑且不来细说,就说你今日来我峨眉生事,也不能轻易让你逃脱。”

    空灵子心中一阵焦急,想着:“自己这倒下之后,只怕又会经历重重的磨难。”自己倒是没有过多的计较安危,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还在襁褓之中的余茂春。

    文治身在前面,将这些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中一阵担忧,忙着大声喊道:“小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