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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灵子微然地一愣,看了一眼小燕,点头道:“这是他爹为他取的名字。”然后又见到她回头去哄余茂春的了。小燕将手中的信笺从中取了出来,展开来看,念道:“我已离开绸庄四处飘摇,各位勿要牵挂怀念。余出天留。”

    小燕将信念毕,合拢放在了空灵子的身边,心中实在不明白余公子何苦是要离家出走了。可是眼下这余茂春正是哭得伤心,好像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狠心抛下自己,所以才这样的卖力来放声嚎哭。小燕也束手无策地站立在旁边,不知道该是如何才好。

    空灵子没有时间来理睬小燕,只是说道:“你将此信拿出去交给曹管家看一看,就照这信笺上的说的来做,知道吗?”小燕“嗯”了一声后,就是拿起那信笺缓步的走了出去。

    王曹二位管家接过小燕手中的信笺,看罢此信,均是相顾茫然,一听到小燕转告着空灵子的话,二人心下又是极不愿意:余公子是双脚不便,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是那时余家当今主人,怎么可以说走就走,眼下不说这绸庄要不要他来打理,就说夫人与刚出生不久的小少爷二人,他怎么可以弃之不管?

    曹管家当机立断,说道:“王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四处去找公子回来,公子双脚不便,应该是走不远的。”王管家亦是点头赞同,说道:“公子双脚没有好全,一定是走不远的。我们今日就将绸庄关门一天,四下里来寻找公子。”

    小燕看着这二人的表情,心中自然是愿意来寻找公子了,三人都是一齐同意此举,说干就干。王管家心细,想到这夫人空灵子莫不要因为这公子的突然离去而心生不快,所以还吩咐到让小燕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夫人与小少爷,自己与曹管家带头率领着众家丁四下去找余出天了。

    天府绸庄中的所有人忙碌了一整天,不要说是找到余出天的本人,就连四下里打听来后,也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一位双脚残疾的人从这大街上面经过。

    王曹二位管家心中大是失望。倒是这卧在床榻上面的空灵子说了一句话,道:“公子既然是一心要走,怎么会这样容易让你们知道。”脸上表情看来,王曹二位管家对此话是不以为然,但是心下一想觉得还是极有道理的。本来这绸庄众人都担心空灵子会因为余出天的不辞而别而伤心掉眼泪,哪知见到她本人之后才是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这一奇怪现象,王曹二位管家心里感到非常的奇怪,但是苦于眼前本来事情就已经够多的了,谁也没有理由来责怪着空灵子的不是。

    如此时间又是过了一月之多,绸庄上下众人均是没有打听到余出天的消息,好像余出天就从那夜之后,人间蒸发了一般。王曹二位管家的期望也是渐渐地变成了失望,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每次心中想念着余出天的时候,就来抱一抱余茂春,看一看这个“余家人”后起的风采,见到余茂春,就忘记了眼前的凄凉。

    空灵子在这一月之后,身子亦是渐渐康复了起来,已经可以下床行走,她有时双眼怔然地望着那蔚蓝的天空发愣,心中只能是默默地祈祷着:“表哥,你现今不知又是到了哪里?是否也是会偶尔来想一想我们母子二人?会不会想念起绸庄,还有嘉陵江?”

    小燕常常随在空灵子的身边,双眼中看着眼前的这番情景,心下亦是感伤连连。有时,小燕悄悄地走进空灵子的卧房,还会听见空灵子的梦中讫语,全是喊着“表哥”二字,对照着生活中的这等凄凉画面,局外人亦是受到了熏染,伤心情怀就像是双眼看不见摸不着的传染病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已经传染给你了,而你深入其境,反而是浑然无觉!

    这日,空灵子早早地起床来,打开了房门,看见这四下里没有一个人,这才蹑足地朝着那后院而来。在那里,仿佛是有一个香烙,深深地吸引着空灵子的前去。她停步在了后院门口,看见了那扇破旧不堪的两扇大门,心思蓦然回转:“这后院原来是被人封闭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表哥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听从了我的劝告,去将那本《鹰苦咒》给取了出来?”

    空灵子只是微微地一愣,并没有过多的思虑,已是来到了房门边,抬头看去,见到的是一把锈迹斑驳的旧锁,双眉紧蹙,想着:“奇怪,这是一把旧锁?”

    她走近一看,不免又是哑然失笑,原来此旧锁仅仅是一个摆设,那两道房门竟然是从中断开,这合起来的仅是一条狭缝,如果不细看,根本就是不容易发现这一细小变化。空灵子轻轻地将这房门推开。然后转身将这房门又是虚合严实了。

    空灵子举目四望着这往昔熟悉的后院,见到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好像又是那样的春风得意,似乎是在欢迎着自己这位曾经的主人的前来。

    空灵子满心陶醉在了往朝前事,想着:“这里已经是有许久没有前来了,没有想到见到的这些仍旧是这样的熟悉与美好!”

    空灵子舒心地一笑,径直地朝着那禅房中走去,远远地看着那间隐蔽的禅房,内心莫名状就是一种感触。

    来到了这禅房外面,朝着这里面看来,见到的是四处一遍狼藉,而且,这石壁上面本来是连着英灵子的静修之地的那道房门已是开着的了,看来,这里一定又是发生过什么变故,不然,这英灵子的房间是不会这般轻易就打开的。

    空灵子来不及思索,跑到了英灵子的房门外,见到里面遍地混乱不堪,还有英灵子原本的一些木桌,都已经不翼而飞!面对这眼前的这些突然变故,空灵子只有双眼发呆,一时间大脑也是空白,忖思:“看着这眼前的情景,这房内好像经过一番打斗的。难道表哥是被英灵子所害?”一想到这里,空灵子便是使劲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可以这样的胡思乱想下去。

    空灵子急忙地走了进来,看了看这四周的情景,急忙回到了自己先前静修的禅房中,俯下身子,看向了那泥塑菩萨莲花坐台下面可是还有自己的那段黄锦绸缎,里面包裹着的可就是那本魔教内功心法《鹰苦咒》,空灵子睁大了双眼,近近地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黄锦绸缎,下面空空如也!

    空灵子内心立马就是焦虑:“看来表哥是听从了我的劝告,他是来过这里,只是这与英灵子的房门开启是否是有关?”

    空灵子起身又是来到了英灵子的房间内,四下里想来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惜的是,见到的全是破坏不堪的碎石残土,通过那里面的一扇窗户,照进来的一缕阳光,已经在房屋内洒下了遍地的余晖与光芒。好像是在诉说着这里激烈交战的曾经。空灵子心中忖思:“没有想到此地离着那绸庄外面有了一段距离,我最先本以为这是一个练武修禅的好去处,可是这里的打斗,外面也是不能听见丝毫了。不知道这是一场怎么样的打斗?有没有表哥在其中?”

    空灵子看着这房间的内部,心中又是来了好奇:“我以前只是知道师姐在这后屋里面习武,我可是从来没有进去过的了,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呢?”空灵子这样一想,就鼓足了勇气,迈步朝着那房屋里面缓缓行去。

    空灵子脚步放得极为轻缓,生怕是一不小心就踩着了英灵子先前留下来的机关暗哨,自己不明不白地中了英灵子设下的埋伏之中。

    穿过当中几间小小的房间,见里面已经是空无一物了,不由得又让人心生遐想这里面以前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废弃的小房间一直有七八间之多,好不容易走到了尽头,来到了一条长长的巷道之中,里面没有了阳光,已经是黑漆一遍,空灵子见状心中觉得极为不放心,双眉一皱,想着:“糟糕,这里面突然就是变黑了,方才我倒是没有注意那英灵子的房间中的阳光出处是在哪里,现在看来,想必就是故意在那房间上面戳上了一个通往外面的小窗口,让阳光能够照射过来的。如是这般,未免太过艰辛了,这里的所有房间的建造难道就真是英灵子所为?我看未必,一定是那张王月与温道见二人所为。可是这巷道现今变得黑暗,不会没有通往外面的小窗口的呀,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空灵子她哪里知道,这里的房间建造果真如是她猜中的一样,就是那张王月与温道见二人的杰作,英灵子只是后来顺从这二人之意住了进来罢了,这巷道的屋顶部自然也有通往那外面的小窗口,并且这里道路漫长,上面还不止有一个小窗,而且是有三个之多。只是,这里经过了一场外人不知道的变故,这里的小窗口已经被人从那外面堵严实的了,里面所以看来就是这样的漆黑。空灵子不亏是心思敏捷,观察细微,能够将这里的事情揣摩出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