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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治道:“道长,我是不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之后,你就有办法救治我家公子了?”

    不哭道长听到他的这一问话,心里一惊,满是羞愧的脸色,愣了一愣后,才是抬头看向面前的这个老实忠心的奴才,歉然道:“你以为你的连大哥他的功力如何?他有没有救治好你家少主人的把握?”

    文治听他这一说,心里一阵伤心,摇头道:“连大哥是武艺无双,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过有哪一个人能是他的对手,不过,连大哥他也说过,他没有救治好少主人的把握。”(其实像他这样的市井匹夫,又有几时能够真的见到过几个会武艺的高手了?)

    不哭道长点头道:“你方才看见我在包扎身上的刀伤,你知道,我是被谁伤成了这样的吗?”文治一脸疑惑,摇头无语,又是转头看向蹲立门边的元灵子,很是疑惑不哭道长的问话。不哭道长脸色一肃,叹息道:“我肩上的刀伤就是拜你连大哥所赐。”

    元灵子这时也是走了过来,对文治道:“你的那个连大哥是一个坏人,你难道不知道?”

    文治一脸迷茫,听到这话,心里还是难免会大吃一惊,想着:“原来你们也是知道连啸不是好人,可是你们为什么会招惹他这样的坏人呢,居然还能够安然无恙,可能还是有点武艺防身才行。”

    又听元灵子道:“就是这个连大哥,害得你家主人成了这样,你怎么还连大哥长连大哥短地喊得这样的亲热,如果让你家少主人听见,岂不是又要心里酸楚连连了。亏你还是这样地关心你家公子呢。”

    文治只是心里又是在想:“连大哥这个人半好半坏,我见他也是全心救治余公子的,怎么可能会来害余公子呢,无稽之言。”

    元灵子一句话说完,见到这个文治竟然是丝毫没有反应,心里也是微然一惊,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吓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于是元灵子又是开口说道:“这个姓连的魔头,害苦了你们少主人,现在就是逃之夭夭了。可见真是做贼心虚。”

    文治这时才吞吞吐吐道:“姑娘,你是说,你是说连大哥他害了余公子成为这样?”元灵子抬头看了看文治的一脸惊愕之色,想着:“这人还真是半天脑子不转弯,我说了这样的多,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当中事情的情由。”点头道:“你如果是想帮你家公子的话,你就老实告诉我们,这个连大哥的具体身份。”

    文治睁着他那惊疑的双眼,将面前的元灵子看了半响,然后就是摇头道:“这余公子的伤势怎么会是连大哥害成的呢,我见到连大哥救治余公子的时候,可是十分的出力费劲,并不是想要害谁的样子呀。”

    元灵子没有想到这个文治盯了自己半天后竟是说出这样的一句浑话,心里一急,忙道:“你知道什么,他见你老实,那是故意在欺骗你的,你就没有看出来吗?”文治犹然摇头无语,心里只是想到:怎么可能,连大哥武艺那样的高深,他如果要害公子的话,早就害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地来这一套。

    元灵子见他仍旧是一脸迷茫,心里已经猜到这浑人仍然是没有相信自己方才说的话,心里已经来气了。正要开口训斥一番文治,哪知旁边的不哭道长开口道:“文管家,你知道这连大哥是什么人吗?”

    文治又是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但是······但是······”原来他此刻心里竟是想说:但是他好像不像是好人。但是思绪一到脑中,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元灵子在旁心里好奇,忙问道:“但是什么,你快说,别这样吞吞吐吐。”

    文治道:“但是,但是连大哥并不像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我想他不会是害公子的人,他也是想要一心救治公子的。”

    元灵子听到这话,当真如是在她的粉脸上划了一记肉掌,元灵子脸色变得极不好看,怒道:“你知道什么,那些邪魔歪道的伎俩,岂是你能窥察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你们刚一离开刘府的当晚,这些邪魔歪道又是进入刘府大开杀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是无法无天,嚣张至极!刘府已经被你的连大哥夷为平地了。你现在居然还为他说什么好话?太也糊涂的了。”

    文治听到这话,惊得愣在当场,半响做声不得,支支吾吾道:“姑娘,你说,你说刘府被夷为平地?这话当真?”

    元灵子见到文治被这话吓得愣在了当场,微然一惊,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些魔教中人,六亲不认,更何况是外人的了。他们是要进刘府来发泄一番。生灵涂炭,到处狼藉一片,模样惨不忍睹,刘家现在彻底毁灭,寸草不生,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好人吗?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替你的所谓连大哥说什么好话的了。”

    文治根本就是没有再听她的说话,原来他的心里面已经想着:“我的妻儿被三夫人好心接进了刘府,现在连大哥进去大开杀戒,那么······那么我的妻儿是不是也已经被他杀害了?”一想到这里,如何能够让他再静心下来,自己回到顺庆,还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自己的妻子与女儿,就这样已经阴阳相隔,如何不让他为之心神憔悴!伤心魂断天涯!

    不哭道长亦是看见了文治的异样,心里也是好奇,小声在旁问道:“文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元灵子这时也停止了口中的叨唠,转头看向发愣的文治,奇道:“喂,你发愣做甚?难不成是怀疑我说谎吗?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不哭道长转头望向元灵子,小声道:“你小声一些,他好像心里面突然受到了什么打击,很是痛苦的样子。”

    文治抬头看向说话的不哭道长,突然之间见到他的双眼浑浊,尽是包含的泪水,听到文治哽咽声道:“你们说刘府被连大哥已经,已经杀得寸草不生?你们看见了为什么不去阻止他呀?你们也是害人的帮凶,是帮凶!”他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咧牙露齿的凶样。不哭道长见状,眉头一皱,实在是不明白这面前的文治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转头又是疑惑地看向元灵子。元灵子更是一脸无奈之样,也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场面倒是显得有点尴尬了。

    文治见到不哭道长竟是不回答自己的问话,愣了一愣,突然之间,悲从心生,喉间只觉得是有一甜,然后就听见他“哇”的一声,竟是从喉间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文治小心用手将嘴边的血迹擦拭干净,双眼只是盯住地上的那摊从自己口中涌出来的鲜血,微然间只是愣在了当场。心里也是如那翻滚波浪,滔滔江水,尽是冲击着自己的心房,片刻也是不得宁静。而这突如其来的伤悲,更似一把倒刺的尖刀,使劲被人用力地往自己心口捅来,痛苦如是由心间热浪传导,霎那间就是传遍了全身。

    失去亲人,这是丧失天伦之乐的伤悲,可是,当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竟然发觉,并不只是这样的感觉,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更令人心酸的伤悲在心里酝酿,就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在刹那间被那万恶的地府阎罗强行抢走,你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你远去,这痛,这伤,岂止是丧失天伦之乐了?这种苦楚,难以用语言来阐述,因为世上本来就没有更好的语言能够形容这种伤悲。

    文治默然地低头愣在当处,心里有恨,心里有怨:为什么我认识的连大哥会杀害我的妻儿呢。如果他知道他的亲人已经被害,但是并不知道这凶手是谁,说不准,他就会当场发泄出来,大口斥责这魔教中人的无恶不作,但是,现在,他知道,杀害自己妻儿的,竟然就是前几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连啸,这口怨恨,到底该是如何发泄?更有一方面,自己与连啸相处一段时日,自己竟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长,谁又能够明白他心中现在的苦楚,谁又能明白他现在心中的矛盾:连啸如果知道我的妻儿就在刘府,他一定是不会乱杀无辜的。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还是上天故意来惩罚我这个闲人的代价?文治现在已是六神无主,脑中也是不知道该去怨恨谁的了。

    元灵子终于鼓起了勇气,朝着地上发愣的文治道:“喂,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是不是你连大哥害你这样的?”

    文治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元灵子,道:“没事,我一时心情激动,就不小心吐了一口血出来,现在心里好多了。”

    元灵子微然一笑,道:“你说什么鬼话,哪有人会激动得吐血,还说吐后心里舒服。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少来骗我。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害怕连啸了,所以才这样地故意来骗我们,对不对?”文治低下头去,不来回答她的问话,心里极是难受。

    不哭道长凑近走了过来,叹息道:“文管家,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说出来,我们或许能够帮助你的。”

    元灵子也是忙在旁附和道:“对,你如果有什么不敢说的事,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文治摇了摇头,只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们是帮不了我的。”不哭道长见他不愿实话说出来,心里虽然是很不明白,但也是无能为力了。

    元灵子叹息一声:“唉,没意思。”不哭道长又是转头看向余出天,道:“余公子现在这样拖下来,也不是办法的了。到底该是怎么样才能救治好他的了,实在是让人心里疑惑。”

    不哭道长刚是叹息完了,又是想起一事,急忙地转头看向地上的文治,道:“你说你连大哥曾经救治过余公子,这话当真?”

    文治使劲地点了点头,道:“连大哥他曾经是救治过余公子的。”不知何故,文治现在一说起连大哥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已经一痛,又有些仇恨夹杂在当中,这滋味真是十分地古怪与复杂。

    不哭道长霍然一拍脑际,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恍然间一悟,随后就见到他“呵呵”地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家公子之所以这样昏迷不醒,又是日渐消瘦,原来是这个缘故。唉,想了半日,问题竟是出在了这里。我也是糊涂呀,险些铸成大错了。”

    他说完这话,满脸复绽出笑容,看其样子,应该是极有把握救治好余出天的伤势了。他的这一反常态的动作,自然是被文治与元灵子看在了眼中。

    元灵子好奇问道:“咦,道长你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吗?”文治亦是赶紧追问道:“道长,你有把握救治好了余公子,对不对?”

    不哭道长转头看向这面前脸显惊疑的二人,嘴里不答,但是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这样的表情也算是答复了他们的这心中疑惑了。

    文治与元灵子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明白这不哭道长心里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只见到不哭道长已经来到了余出天的床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独门疗伤的解药,从中倒出了一粒金黄色的药丸,轻悄悄地就是放在了余出天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