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舰奉命撞击你舰!”

    中国南海舰队分出五艘老式军舰,打出这样的旗语,全力加速,军舰上的烟囱浓烟滚滚。五艘军舰如离弦之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米勒的分舰队。

    米勒和约克瞬间被惊呆了,他们无法想象居然会遇到这样疯狂的事情,以他们的航海经验,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简直就是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海战史上,不是没有撞击的战术,实际上在无畏舰时代以前,大多数大型军舰都有撞角的设计,甚至“无畏号”战列舰这艘世界上第一艘全重装型战列舰也有撞角设计。可是这样的撞击战术几乎都是用于大型舰只对付小型军舰,以其巨舰的装甲、吨位加上航速的加成,瞬间把小型军舰撞得粉身碎骨。可是如果两艘吨位、简体结构坚固程度几乎相同的军舰相撞,那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如果用小型军舰撞击大型军舰,那后果大多数情况下几乎是粉身碎骨。

    但是,并不是绝对的。军舰都有薄弱的位置,如果是撞击,那么侧舷就是薄弱位置,就算是一艘万吨巨舰被千吨军舰全力撞击侧舷,也完全可能造成万吨巨舰船毁人亡的结果。

    中国的老式军舰吨位都不大,而这些军舰冲击撞击的位置正是侧舷部位。

    “他们疯了!”米勒惊恐地大叫,要知道中国人军舰不断的喊话中,已经逼近了五百米内,以这个时期的军舰航速,这个距离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这么短的距离,想加速规避那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约克当场大叫道:“将军,开火吧,打沉他们,否则我们都会完蛋!”

    米勒怒吼:“闭嘴!你难道没看见吗?我们的周围有中国人十几艘军舰,还有七八搜的新式战舰,据说中国人的新式战舰航速超过三十节。一旦我们开火,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反击,把我们全部击沉歼灭。”随后立即大叫下令:“加压,全速规避!”

    英国海军不愧是拥有悠久历史很传承的强大舰队,官兵素质无可挑剔。苏浙一声令下,蒸汽机动力立即加煤炭,加蒸汽锅炉的压力以加速,军舰上的烟囱冒起滚滚浓烟。可是蒸汽机动力完全不同于现代化动力,煤炭加热的速度远没有重油燃料的蒸汽轮机快,加速是需要时间的,可比不得中方娟对有无线电通讯,而且早有预谋。

    约克立即感受到其中的差距,中国人的军舰几乎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压过来,就宛如有滔天巨浪朝他压过来一般,内心忍不住的颤抖、恐惧,几乎无法呼吸。恐惧再也无法压抑,大叫:“将军,我们来不及加速,躲不开啊!”

    米勒堂堂经历日德兰海战的优秀海军将领,有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脸色几乎气得铁青,大叫:“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旗语!问中国到底想干什么?”

    萨镇冰、林建章看到对方的旗语,萨镇冰冷笑道:“告诉他们,我南海舰队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驱逐入侵我领海的敌舰。我们中国人从来就没有向盟友开火的传统,然而任务也必须完成!”

    米勒和约克看到中方的旗语,脸色都绿了,完全没有因为中方透露出不会开火交战而放松,反而充满了绝望。因为他们早就判断出了中方不会轻易和英国开战,可是撞击不等于开火,任何政客都完全能给这样的事故理解为“操作失灵、设备故障、意外相撞”等各种“充满意外”的事故,撇清和军事的关系,如果更抽象一点,甚至可能会杜撰出某某不存在的台风而导致船毁人亡。

    在战争年代,其实很多老兵都有战死沙场的觉悟,甚至可以为自己的战死找理由,保家卫国、保护亲人、让战友少流血牺牲等等。可是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死一点价值都有,谁能甘心?毕竟无名英雄也不是这样当的啊。

    米勒看着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撞击而来的中舰,已经完全避之不及,除非对方转向或者停车,否则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同归于尽。终于沉受不住压力,大吼:“打旗语”

    ---------------

    在滇东南,河口和老街边境几乎就是一墙之隔,著名的滇越线铁路就是经此而过,贯穿两地。

    自从中国国防部总司令李不凡下达战备指令,中国的河口一线立即成为一座巨大的兵营,整整一个军三个整编师近五万大军快速在此集结,无数的官兵抢修战备工事,配备的坦克和大炮纷纷指向老街。

    戒严令下达,原本因为西南大开发显得商业繁荣的边境贸易瞬间成为历史,贸易全面断绝,甚至是河口的平民都开始有序的撤离。战争的气息瞬间弥漫这一片天地。

    中国在云南大举增兵,法国法属安南殖民地惊恐万状,不得不向边境加派驻军以拱卫完全,原本在老街的法军和其附属殖民地军队加起来才一个团,可很快增加到一个师外加一个法国正规团。

    可是,驻扎在老街的法军却没有半点完全感。法国安南的驻军都明白,他们这些殖民地驻军更本就不是法军的精锐,战斗力实际上连二线部队都不如,更不用说殖民军团,那东西只能对付土著平民。就这样的不读,拿什么来和击败日本的中队精锐主力对抗,再说了,就算走狗屎运打赢了,可别忘了中国在云南的驻军可是有五十万,想想就让人绝望的数字。

    莱克少将就是法国老街驻军的指挥官。望远镜中,他相当清晰的看到对面中队在构筑密密麻麻的火力点,架设的机枪、大炮,还有等待在后面令人望而生畏的坦克,那坦克的主炮口径好大,欧洲没有见过主炮口径这么大的坦克,在他看来,那应该是法国陆军装备最多的75毫米口径炮类似的坦克炮。

    副官埃里森中校造句吓得脸色如土,整个人都在慑慑发抖,冷汗早已湿透和军装:“将、将军,中国人这是准备进攻了吗?”要知道自从中国大规模在云南驻军,中国人要进攻的小道消息就没有停止过,就连他么这些驻军也相信。因为,没有人认为中国人会没事把五十万大军放在云南“玩”,其目的毫无疑问是他们。

    莱克尽管紧张得几乎窒息,但是好歹作为一个将军,在外表依然让人感觉是镇定的,尽管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当然没人敢说那是被吓出的“冷汗”,只会说那是天气热的缘故,实际上即便是三月,这里天气依旧有二十多度。

    莱克看到惶恐的副官埃里森,内心不由越发紧张,没好气地道:“你过去问一下中国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我?”埃里森中校迟疑也震惊万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莱克很厌恶这种恐惧的感觉,特别是把恐惧表现得这么明显的埃里森,让他感觉丢了“世界第一陆军强国”的脸,不耐烦地道:“当然是你!难道你还想让我亲自去吗?”

    “可、可是将军,中国人已经戒严了”埃里森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想推辞不去,显然他知道这个节骨眼撞到中方的枪口上去,那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莱克森然道:“这是命令。如果你不去,我现在就枪毙你!”说着掏出手枪,恶狠狠的指着埃里森的脑门。

    埃里森中校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种情形超出了他的想象。要知道法军发展多年,早就有了一整套完整的军事处置办法,作为一个军官,就算是战时抗命,长官能做的也只是把他送上军事法庭,更何况这还没开始战争呢。

    可是,埃里森中校刚想开口,就看到莱克森然带着杀气的眼神,心慌地道:“您、您没有权力这么做。”

    莱克露出如恶魔般的狞笑道:“可能你不记得了,在世界大战凡尔登战役期间,至少有七名校级军官被我执行战场纪律。既然你成为我的下属,那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接着露出森然的杀机,慢慢扣动扳机。

    埃里森瞳孔都恐惧得收缩,连忙叫道:“我去。可是,将军阁下,如果我没死,我一定会把你告上军事法庭。”莱克一副要开枪的样子,可他也不敢肯定莱克将军是不是真的会开枪,但是他不想赌,毕竟却和中国人交涉,在这样的和平时期,至少不会轻易杀他。

    埃里森中校忐忑不安的举着白旗,走向中越边境线,走在国境缓冲地带,他仿佛感觉到有无数支枪在指着他,那种感觉几乎快让人发疯。他努力的露出那比哭换难看的笑容,不断的挥舞着旗子,叫道:“不要开枪,我想和你们的长官谈谈。”

    中方那边一片沉静,大批的战士虎视眈眈,枪口依然对准他,不过却没有开火。

    埃里森中校踏上了警戒线,正要松了口气,却看见中方也是一个中校一个箭步冲上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巨大的力量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打飞出去,几颗牙齿带着血被打飞。

    这一幕的惊变,让在边境另一端的法军官兵极度紧张,纷纷条件反射的子弹上膛;而中方边境的官兵见到这一幕,也纷纷子弹上膛,轻重机枪都拉开了保险,局势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