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浮云,煦风,大海。

    虽然是寒冷的冬季,但是华曦此刻却丝毫没有感到一丝寒冷。相反,迎面扑打过来的海风中,除了刺鼻的咸味外,还夹杂着几丝暖和。

    “大首领,黑色的石头到底是什么矿石来的?”一直将这个问题腋在怀里的盖桑,走到华曦站立的船头,低声问道。

    “盖桑,你可知道千万年前,我们信奉的华为大神都有哪些法宝吗?”华曦早就知道盖桑登船后会忍不住问自己的,顺便也趁机忽悠他一下,反正回到日落堡起码也还三天的时间,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啊,火和船,还有弓箭、青铜器这些!”盖桑听到华曦反问自己,立即脱口而出。作为一个虔诚的火神信徒,盖桑和其他人一样,对华曦塑造出来的华为大神的一些常识认识很清楚。

    “嗯,说得好!不过火神华为乃是在掌握了一种石头的能量后,才升华成神的!”华曦随口胡说道。

    “石头的能量,难道是那些黑色的石头?”盖桑似乎有点听明白华曦的意思了,追问道。

    “不错,在那些黑色的石头里,蕴含着火神的热能,只要拥有了这些黑色石头,我们的部落将更加强大!”虽说是胡说,但说到煤矿产生的巨大作用时,华曦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啊!这黑色石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盖桑激动道。

    “煤,煤矿!以后在教科书里,我们将加入这个词语,好让我们的子孙世世代代都记住这种威力十足的石头!”华曦道。

    “大首领,只,只是如果用食物来交换的话,恐怕我们畲族拿不出太多的食物,这些煤……我…我……”盖桑吱吱唔唔了半天,难为情道。

    “盖桑,放心!我看那海岛上有数不清的煤矿,以后整座海岛都属于我们的了,你还怕没机会拿吗?哈哈——”华曦眨了下眼,坏坏地笑道。

    “哈哈,大首领说的是!哈哈————”盖桑恍然大悟,一点即透。

    ※ ※ ※

    在华曦等人驾船航行在海上返航的时候,哈赤额也刚刚回到部落。

    看到满地的疮痍和垂头丧气地整理着破落营地的族人,哈赤额凯旋回归的那种不可一世的神色早已在脸上荡然无存!

    “谁,谁!到底是谁胆敢偷袭我的部落!”哈赤额拽紧着双拳,双目的怒火几乎可以将人吞没,对着眼前那片残破不堪的营地咆哮着。

    “族长啊,我们在前不久遭到外族的入侵,好多族人在夜里被杀死,呜——”部落仅存的几名长老在族人的搀扶中蹒跚走出,其中一人哭诉道。

    “快说,是不是亚历山部族偷袭我们的?”周围就扎哈和亚历山部族与自己靠近,米歇领着大部分族人跟随自己前去攻打高山族,那么最有可能的自然便是那个亚历山部族。

    几名惊魂未定的长老痛苦地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只是一味地摇着头颅,表示不知道。

    “是了,是了!肯定是那些该死的亚历山人,难怪这次不与我们同去攻打高山族,原来是老早就打着偷袭我们的坏主意,哼!”哈赤额怒火中烧,古铜色的脸颊早已被气血涨到紫红色,甚是吓人。

    “族长,我们遭到亚历山人的偷袭,那米歇带走了那么多青壮出去,他们会不会也遭到袭击?”一个长老说道。

    “我看大半也逃不了被偷袭的下场。啊,对了,我父亲呢?”哈赤额忽然忆起回来了好一会,也没看见父亲出来,心里猛地生气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族长他在战斗中受了一点伤,现在正在屋子里接受巫师的治疗!”长老恭敬道。

    “啊,严重吗?我要去看看!”哈赤额和大部分族人一样,是个孝子。他听到父亲在战斗中受到伤害,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说着就往长老指的那间茅草屋走去。

    “哎哎,族长,不可!你难道忘记了巫师作法的时候,是不可以旁人在旁边打扰的么?”长老连忙制止了哈赤额的鲁莽,提醒道。

    自己虽然贵为族长,但在原始部落里很大程度上是作为引路人,引领部落繁衍生息下去。但在原始人的心里,能够操纵人们生死,灵魂可以和天上神明交汇的巫师,远比族长要具有更高的权威!当然,每个部落的情况都不同,但是巫师无论在哪都会受到原始人的敬畏!

    从长老的口中得知父亲只是小腿不小心给木梁砸伤,并没有生命危险,哈赤额也算是放下了提起来的心,掉头处理乱糟糟一团的部落去了。

    一天后,果然不出所料,米歇也派人过来说同样遭到外族的袭击,据说是一个什么祭拜火神的部落干的,但海岛上貌似没发现哪个部落的图腾是祭拜火焰的。

    三天后,八艘乘坐满战士的海船终于靠岸停泊了下来。在港岛上忙活了近一个月,华曦最大的收获有两个,一个是与高山族和草原部落结成联盟,自己也能在岛上立足,进退自如;而是加深了自己对港岛上形势的了解,并发现了煤矿这种固体燃料,以后部落的冶炼业将得到最大好处。这两个收获,在下来的日子里,将可以让华曦获益良多。

    煤矿的发现,让华曦对部落的发展信心更盛。虽然从几年族人带回的手札上看到,在北部山区也蕴含着一座煤矿,但到底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世界上黑色石头的种类不是自己所能知晓的,谁也不确定族人所说的黑色石头是不是真的是煤。

    次日清晨,时间已经来到了清晨,远处的海平面上缓缓露出了太阳的额头,海面上的水雾渐渐散去,海面的能见度逐渐开阔清晰起来。

    在海湾的几处瞭望台上,机警的族人正警戒地监视着海湾周围的海面,船坞上几百条闪烁不停的身影正来回忙碌着,五条龙骨被一条条地相隔铺开,新船正在赶造之中。按照华曦作出的指示,日落堡作为海盐和海船制造的中心城镇。在新造的五艘海船里,其中一艘是华曦作为兄弟之邦赠送给畲族的大礼物。当然,盖桑也很识时务地派来二百人专门伐木,只有两名族人才能够直接跟随船匠学习,参与海船制造的全过程。

    现在,畲族已经被中华文化同化得几乎是一体。除了领导者不同外,族人的文化、习俗和部落的发展政策大同小异,如出一辙!海船的制造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学会的,穆鲁他们也是从木筏一步步走过来的,掐指算算也有将近两个年头的造船经验了。

    现在,船匠学徒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拉到中华学院学习物理和天文地理的知识,虽然大多都是一些华曦所懂得的常识类,但任何高深理论和知识,不都是从基础上延伸出来的么?

    由于天气问题,道路已经极为难行,消息不通,自然也就没什么战事发生。华曦也可以放心地将精力投放在造船上。

    海船的船舱有多大空间,这个华曦不知道如何计算出来,不过现在每艘海船都有八个船舱,其中一个船舱能够装载四个大箩筐的货物。不同货物不同价值,卸货后再用大秤砣称量一下,就可计算出实际价值。

    华曦现在的心思放在了建造中型海船上。现在的海船都是些小型运输船,乘坐水手和运载货物有限。如果要发展远洋事业,那首先就必须要有指南针和罗盘,然后是海船。指南针能指引方向,罗盘可以为水手提供航行线路的位置。现在指南针和罗盘都有了,就欠缺可以运载大量货物的海船。

    竹帆在上次的航行中已经显示出他的优越性,但对急需大量资源的华曦来说,目前海船的吨位显然已经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小型的船只容易制造,但是大中型海船可就不一样了。一个是建造的难度和耗费的物力、时间很多;二来其中涉及到的物理知识更多,需要不断地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才能制造成功。

    眼下情况,华曦唯有先让穆鲁他们继续制造小型海船,待时机成熟才制造中型海船。

    因为在现在不需要担心被其他部落在海上攻击,因此战船的制造暂时被搁置在一旁,日落堡所有的多余人力都被调派到造船中去。得益于盖桑派来的二百多名畲族青壮,伐木的大部分工作都交由畲族的族人去做,中华人则基本集中在造船上,大走海洋贸易路线。这样做的效率十分惊人,造船的速度居然小小提升了不少。

    日落堡目前还不能像铁壁和中华城那样,在食物和其他资源上实现自给自足,还需要车队从铁壁运回食物来维持族人的生存。

    华曦将下次远航到港岛的出发时间定在了11月底,尽量在春祭开始前赶回来!现在船坞周围到处挤满了劳碌繁忙的水手和船匠。在船坞的海面上,大大小小的木筏和海船泊满了岸边上,几乎挤满了小半边海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