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他抱着她在洗碗台前,他圈着她,两个人四只手地洗碗,偶尔指节相碰,他们便相视而笑,她十分顽皮地把泡沫蹭到他的脸上,苹果味道的洗洁精甜蜜地充盈着这亲密的间隔,他也不恼,一反常态地没有嫌弃,反而还低头把脸上的泡沫蹭她满脸都是。

    文浣浣洗完澡出来,郑凛叙前脚刚进浴室,她就跳上床拿起自己的新手机来把玩。

    这个手机是半个月前郑凛叙送给她的,一款精细的触屏手机,看起来和他的那只似乎是情侣机,娇俏可爱。翻开通讯录,里面依然只有郑凛叙一个人的号码,据说这个是某人强烈要求之下得到的正当权利。

    文浣浣一张张翻着手机上自己偷拍的或者两人一起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光线处理地十分好——早晨的日光朦朦胧胧地照进大床上,纯白色的床单,□的男女,她裸着香肩睁开一只眼靠在他的胸前,被他紧紧抱住不留一丝空隙,光线从右上方射进来,映着他清浅柔和的嘴角,一切仿佛是新生。

    这张照片不是文浣浣拍的,恐怕是里面那个闷骚的男人趁着自己半睡半醒之间按下的快门键,照片只找到他的嘴角,倒是她的模样都映在了屏幕上,甜美酣然的睡相,毫无防备地。但是文浣浣最喜欢的,却是那一抹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宠溺。

    把它设做手机屏幕,下一秒,一只大手把手机抽过去,文浣浣红着脸转身,却被他一手压住肩膀动弹不得。

    郑凛叙挑眉看着新换的手机屏幕,和她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顿时低笑。

    眉宇间满盛笑意。

    文浣浣恼了,一出手就要没个分寸,郑凛叙只能边护着手机和她边和她周旋。

    双腿在一个回合中压制住她,郑凛叙把手机甩到大床的另一边,笑着用嘴唇啄上她细嫩温软的白颈道:“不知羞,嗯?”

    文浣浣怒地大骂,却听起来娇滴滴地,完全没有丝毫愤怒的迹象,郑凛叙的手从睡裙的底下探进去,然后一手撑在她的腰侧,慢慢卷起真丝睡裙。

    宛如蚕褪茧一般,白嫩的肌肤慢慢暴露在空气中,是要让他的眸一再地深下去。

    “我们再拍几张……”郑凛叙把她一把举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手指探下去,是要品尝她极致的甜美,“这次……可以拍全身。”

    “你混蛋!”文浣浣被睡裙束住双手,只能攀附在他身上,感觉到他的硬实抵住自己,她颤的更厉害,却分不清楚是抗拒还是渴望。

    明明他那么可恶,但是她却……讨厌不起来。

    他握住她的腰,带她往下坐,慢慢容纳他的全部。

    当完全充盈的时候,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喟叹,那是生命之中被占有的感觉,只有爱的人才会懂。

    再也压抑不住力道,以往强大的狼与自制力在她面前总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抬高她一直腿让她放得更开,动作更加蛮横。

    她夹着他很快释放出来,身体抖动地连内在都有频率地紧缩,差点要让他弃械投降。

    稍稍平复了些,郑凛叙的手越过半张床拿过一盒杜蕾斯,挑眉一看正是她生日那晚徐颜夕送的那盒收藏版,文浣浣缓过劲来看他似笑非笑地拿着包装纸坏坏地笑,不由哀嚎了一声。

    “乖,帮我戴。”他抽出来,用牙齿咬开包装纸交给她。

    已经习惯了他的恶趣味,文浣浣知道如果她不愿他是不会放过她了,只能咬着下唇,怯怯地抓住,感觉到手间一抖,她的心跳更快。

    “珍藏版呢,不用可惜了。”郑凛叙的肌肉偾张着,平常西装革履的看不出什么,但是底下一身肌肉完美地能勾住所有女人的心神,此刻似乎紧绷到了极点,在她动作完毕后,他一把压过她的背,紧实的胸膛贴近她柔滑的背部曲线,从身后进入。

    螺旋的纹路让她更受刺激,缩地更紧,空气中那一下重过一下的声混杂着水声,让郑凛叙猩红着眼,速度不受抑制地加快,手同时爱抚着上下抖动的软雪,一手掌控挤出暧昧的形状。

    “宝贝……夹紧我,”他在她耳畔低吼,每次喉结贴近她的软肉势必要让她迎来一*的冲击,他每一下粗喘都是他落下的重点,让她差点招架不住,到最后身体自发地夹着,但是已经连叫出来都做不了,只能无力地张着嘴换着短促的呼吸。

    在她频繁的缩弄下,郑凛叙紧蹙眉头,把她紧紧箍在自己的怀里,往死里拱了几十下,脊椎骨一片酥麻,顿时僵住抖了起来。

    拔出重重的套子,他看着她半昏睡过去的睡颜,失笑。

    原来他也会暴躁的时候。

    想起那天官圣奚递给自己的资料,郑凛叙思忖片刻,还是没有和她说。

    在那日之前,他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睡吧。”郑凛叙吻了下她的额头,靠着她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文浣浣还是按照生物钟准时起床,背部和下面一阵的疼痛,她边嘶嘶地吸气坐起来,还把那个把她弄成这模样的罪魁祸首骂了个遍,才拿起手机,不禁一愣。

    手机屏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熟睡的她,带着餍足的红晕的脸安详地靠着一具胸膛入睡。这张的她露出了半个酥胸,上面一道道痕迹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羞!咬牙切齿片刻,但文浣浣还是把手机放回原位,没有更换。

    呵,那个男人啊!

    砰!砰!

    郑家后面的武馆中,一下下沉闷的击打声响彻空旷的空间,文浣浣一身雪白色,站在高级木材做的地板上做着一个个漂亮的后旋踢和出拳的动作。

    今天循例是萧桓陪同,女王心情似乎因为明天的订婚宴而变得十分晴朗,他这个陪练的自然也就舒服些。

    不是萧桓那么乖乖地愿意来这里当沙包,而是大哥发话了,在明天订婚宴前要防止嫂子出家门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萧桓想起那个他们正在秘密张罗的订婚宴,再想如果被文浣浣知道那件事,他们要怎么死。

    吞了吞口水,冷不防地文浣浣眼神一眯,寻到他下腹的空隙就一个犀利的侧攻,萧桓吓出了一身冷汗狼狈地躲过,跃开三四步的距离,苦笑着看着自得的文浣浣道:“嫂子,不带这么阴的吧?我家可就我一个独子。”

    “习武之人,最忌三心二意。”文浣浣也累了,练了两个多钟头没停过,也难为萧桓堂堂一个郑氏总经理,还要用一个下午陪自己胡闹。

    拿过一旁的汗巾文浣浣擦着汗湿的脖颈,萧桓见状,心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一心二用他也很累好不好?!

    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萧桓看见了,眼角一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没把手机按掉,文浣浣已经看见了。

    疑惑地看了看萧桓干笑的模样,文浣浣也着实觉得最近他们都太闲了,不对劲的感觉似乎又涌了上来,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文浣浣拿起电话。

    在文浣浣按下接听键的那会儿萧桓已经一身冷汗了,坑弟啊!大哥不是说那电话调了来电阻隔功能吗?但是他嫂子这渐渐沉下去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文浣浣的汗水还在流,明明很热,但是心却一点点地凉下去。

    俄罗斯,师兄,失踪半个月……

    牙根一咬,文浣浣看也不看萧桓已经溜到门口的身影,怒吼道:“站住!给我说清楚!”

    萧桓看着文浣浣满身的怒气,尴尬地站在一旁。

    文浣浣想起了那天师兄在机场离开的背影。

    那么寂寞,却又那么温暖地……但是她都在干什么?!

    失踪半个月,她竟然毫不知情!要不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要不就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独她!

    手机里小师弟着急的声音她听不清,捏着手机的手缓慢收紧,心脏疼痛。

    那是她的哥哥啊!

    忽然有一刻,文浣浣想到了一个让她心寒的原因——那突如其来的归队延迟,上头的恶意压制,还有他偶尔的转移话题…….那个人,是那般的强大,足以在政场上控制一席之地。

    想想她的背后渗了一层冷汗,面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嫂子,你……”

    萧桓心知不妙,但是现在文浣浣一看就是气在当头上,他也不敢妄拔虎须。

    “送我回武馆!”文浣浣衣服都没有换,径直走出去,萧桓听到她冰冷的声音顿时头皮发麻,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她可是整个文家甚至整个义武同门宠着护着的公主,她不是外面那些单纯被保护就能忘记自己的主张的女人。

    大哥,这下子完蛋了!

    上了车,文浣浣第一时间拿出了特警队出任务时才用得上的微型通电器,收到了信号后她完全顾不得身边还有一个萧桓,便沉着声音道:“队长,你们在哪里?”

    “你现在是休假时期。”

    古帼卫的声音有些沉重。

    “任务时间什么时候开始?”文浣浣看了看表,完全没理会队长逐渐沉下去的语气,“我立刻归队,所有责任我来扛!”

    “你难道还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古帼卫是亲手把文浣浣提拔上来的,闻言,不禁叹息一声,“上面有人硬是压住了你的归队命令,我们这次出任务也被严令禁止泄露,就是为了不让你参与,难道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去,”文浣浣在挂之前只说了一句话,“队长,你该明白,我说到做到。”

    萧桓听着文浣浣最后的那一声近乎于悲怆的话,吓得几乎是踩着油门飞车前往,看着文浣浣走进武馆,萧桓才敢拿出手机抖着手给大哥拨电话。

    文浣浣从姥爷和一众师兄弟面前得到了近大半个月的消息。

    俄罗斯的暴乱,师兄住的宿舍大楼被捣搅一空,如今半个月不知去向,俄罗斯警方正在全面搜捕犯罪分子。可是在今日,恐怖分子发出了人质宣言,虽然没有公布人质的名单,但是凌君炎在其中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小师弟才背着师傅们甚至郑凛叙,冒险给文浣浣打了那个电话。

    文浣浣抿唇,表情一脸肃杀。

    她不怨自家人为何要瞒着她,错就错在她实在太容易满足于现状,竟然连他们都冷落了。

    看着他们一双双怯怯地看着自己的眼,文浣浣忽然觉得……愧疚。

    握紧拳头,文浣浣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我要去!”

    “不要胡闹!”文启雄低喝,眉头攥紧。

    “师兄生死不明,我不能不管!”文浣浣看着父亲,坚定地没有任何一丝胆怯,“我会先去俄罗斯大使馆那边探听消息,如果师兄真的被当成人质,我会全力协助大使馆营救人质。”

    “你以为那是儿戏吗?!那是恐怖袭击不是单纯的比武!”文启雄放冷了声音,“你以为郑凛叙让我们瞒着你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冲动做事!那些恐怖分子连俄罗斯警方都不怕,就你连配枪都被收了的能和他们对抗?!”

    文启雄也是急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如果她说出口,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

    听到郑凛叙的名字,文浣浣心底一痛。

    掌心被指甲掐的极痛,而那些痛能让她更加坚定,不至于丧失狼。

    “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能说去,我就有把握保护自己,爸,”文浣浣的声音抖了抖,“那是我的哥哥,不仅是师兄,而且还是我重要的人,你们瞒着我,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你们真的认为我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吗?”

    “那你要去吗?”

    门口,一声压抑的,接近愤怒的低沉声音响起。

    文浣浣身子一僵,没有回头。

    只能感觉到那散发着野兽气息的身影慢慢靠近,最终停在她的身后。

    不消回头她就能感觉到他暴戾的愤怒,因为他从没有对自己散发过这样的气场。

    “是,我要去。”文浣浣还未回头,一只大手把她的脸扶过来,力道有些大,让她不自觉皱起眉头。

    郑凛叙面无表情。

    他的眸底似乎在酝酿着一股风暴。

    在进门前听到她字字铿锵——重要的人、那个人,她说他是她重要的人。

    她竟然真的说出口了。

    “我不准。”郑凛叙张口只有三个字,却带着他从未向她表现出来的冷厉,和决断。

    “我已经和队长申请紧急归队,今晚就启程,颜夕的哥哥也有参加这次的救援,我可以跟着大部队去。”文浣浣感觉到下巴的力道倏地缩紧,却不反抗,冰冷地回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件事你可以不参与,我不要求你。”

    “哦?”郑凛叙怒极反笑,他蹲□子,在她面前还是高出了许多,“不参与?不要求?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动动手指,徐家会跨,徐颜夕会跨。只要我不准,放眼全国,都不会有人敢帮你。”

    文启雄皱眉,他知道郑凛叙是关心则乱:“凛叙,好好说话!”

    姥爷却拦住了他,看着郑凛叙隐含怒气的身影,摇摇头。

    “跟我回去。”夺回狼,郑凛叙的怒气淡了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容许别人拒绝。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些,郑凛叙牵着她的手,想要拉她站起来。

    “如果你是只想要一个能被你宠着就够的女人,就不应该选我。”文浣浣的眼眶有些干涩,他的怒气夹杂着她的心痛,像刀尖一般犀利。

    “我永远不可能只做被你圈养在家里的女人,我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责任,”文浣浣看着郑凛叙眼底最后一丝柔光都散去,心中疼痛难忍,“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要冒着得罪你的危险打电话给我?因为我是这座武馆的大师姐!我是文家的女儿!我是到危急关头第一个要站出来的人!你看看他们!在他们心急难耐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我在你的怀里恬然安睡,无忧无虑!我为什么不管?凭什么不管?那个深陷危机的是我的哥哥!是我重要的人!”

    “所以,你一定要去?”郑凛叙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只觉得内心比她苍白数百倍,“俄罗斯那边的消息我本来打算稳定好再告诉你,那边的黑手党的局势我现在都插足不得,凭你,凭一个徐家,凭俄罗斯那边的警察?你以为你们能做什么?”

    “所以我说你可以不必参与。”文浣浣哆嗦着嘴唇,“即便是我一个人,我也要去。”

    “他就那么重要?让你多等一日都不肯?”

    “……是。”

    “呵……”

    郑凛叙忽然轻笑。

    笑容里带着太多危险的成分。

    他一把揽起她,手劲之大让她踉跄数步,最后被他擒在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boss大人吃狂醋了好可怕

    周五不更了,这章多贴一点,suer童鞋下次真的100字百评的话我会独更一章的哦~眨眼~

    虐的肉很好吃吧?~赞美个么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