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思绪神游天外的我被戛然而止的琴声拉回了现时。雀跃的红儿忙拉着蔡琰给我引见、施礼,面容波澜不惊的蔡琰矜持的福了福轻声的说到:"见过将军。"声如磬玉相击似的悦耳,然后就微低臻首退到了一侧。看来,还真是大儒之女,家教甚严!

    同活泼的赵晴和恬静的郭馨见过礼之后,闲聊了几句,加之心里有事,我倍感无聊,正准备起身离开。端庄侍立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蔡琰却在这时候开口了:"琰在京城时,曾听坊间争相传颂将军的两首诗。以琰观之:此两诗言简而意深,寓意高远,乃不世佳作;琰甚珍之。不知将军是否还有佳作?以飭蔡琰。"我心说:还真是才女呀!三句不离本行。要不是你风姿若仙,我真想骂你一句:咋那壶不开提那壶呢?

    有些无奈的我只好干咳了两声说到:"蔡小姐当知,此两诗乃商心绪各异状况下所胡诌。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且天下纷纭,商志亦不在风花雪月也;故无心做无病呻吟之态耳。"

    蔡琰无暇的小脸庄肃的喃喃着:"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风花雪月、无病呻吟。虽无将军之诗作,然将军之言皆精妙绝伦,寓意精准,蔡琰不虚此行矣!"弄得我一时张大了嘴:不是吧?上千里地跑来就为听几句话?这古代才女也太搞笑了!还是跑吧!别一会儿忍不住失态大笑出声,再破坏我的光辉形象!因而就说到:"商只是随意之言耳。蔡小姐谬赞了!商尚有事,先行告退了。各位小姐继续!"说完就忙不叠的退了出来,后面隐约的听到红儿吹嘘着:"咋样?我说我家公子是天才吧?"

    我骑马带着老熊来到了糜府。按红儿的话说:一天到晚总有尊门神在后面跟着(另一尊是典韦),没看到我就先看见门神了!

    数月没见糜贞,糜贞又风姿绰约了许多;达到了女性成熟黄金期,令人馋涎欲滴。风摆荷叶似的柳腰,不免让我目光迷离。来到糜贞的书房,落座后,为了缓解骚动的心态,我问糜贞知不知道有一种称为烧碱或火碱的东西。糜贞说有称为火碱的,是烧制器皿时用的。我就告诉她:把动物油脂溶化后加入火碱,放凉后就可制成一种称之为‘皂’的东西。这种‘皂’去污力极强,是生活必不可少的消耗品。如果感觉动物油脂造价太高,可加入藕粉等作为添充;还可加入香料和花粉制成后就可称之为‘香皂’了!

    极具商业头脑的糜贞,自然知道这又是一项一本万利的生意,说马上就安排去试制。并言:可还按原定的方式分成。现在,我在糜家的贩盐存款已有数百万之数了!

    我接着又交代她通过糜家商铺帮忙寻找张机和华陀。说老父及郭嘉身体虚弱,希望让两位神医给瞧瞧。糜贞答应会尽快找到,可能的情况下并请来徐州。

    望着神情有些落寞的糜贞,我有些尴尬的解说:她现在是我一大臂助,如果成婚就无法再帮我了;老陶谦也不会允许儿媳过于的抛头露面。所以,要再等等才能正式成婚。并允诺:我陶商成婚之日,就是糜贞出嫁之时。糜贞这才玉面羞红的点头笑了。随后我又问了一下糜家在洛阳的损失,糜贞说:损失不大。之前了听我的话,已经提前把贵重物品都转移出了长安城,只是被焚毁了一些房舍。

    安抚好糜贞,我就又投入了紧张的忙碌之中。随着密探的侦报,我了解到:孙坚回返荆南途中被刘表伏击,孙坚在程普、韩当、黄盖的拼死保护下才逃回荆南。黑山贼:于毒、白绕、珪固等流窜至东郡,被曹操和鲍信联手大败,于毒、白绕被斩,珪固投奔去了上党太守张杨。曹操降其大部,余者败逃而散。由此,曹操声威大振;兗州刺史刘岱和渤海太守袁绍共荐其为东郡太守。

    又报:袁绍设谋,联公孙瓒共击韩馥。韩馥中计,主动接袁绍进了邺城;袁绍原形毕露,尽夺韩馥之权,韩馥无奈孤身逃往陈留太守张邈处。公孙瓒依约定向袁绍讨要冀州,袁绍不予相互发生激战,袁绍大将麴义数败公孙瓒;后经董卓以朝庭名义调停而罢战。刘备因助公孙瓒有功,被公孙瓒荐为平原相。

    东汉早期曾实行州牧制,州牧是所辖州的最高长官,可以任命所辖郡县的地方官员。后因权力过大而改为刺史制,刺史只对所属郡县有指导权,地方郡县的最高长官由朝庭任命。具京城长安探报:有大臣言:各地纷乱不止,奏请恢复州牧制。朝庭已经通过,很快将任命各州州牧。

    东汉地方一十三州之下设郡、国、县三级,郡最高长官为太守,国最高长官为国相,县最高长官为县令。‘国’实际上就是由开始的帝室嫡系子弟的封地衍变过来的,比如冀州九个郡国中就有六个是‘国’。当年让这些膏腴子弟把冀州几乎霸占殆尽!所以才有膏腴子弟不识五谷之说。实际上,‘郡’和‘国’的级别基本上是平级的,但大部分‘国’的管辖范围都要小于‘郡’。

    州视刺史之治所所在地不同而称呼各异,如徐州原名彭城已无人称之;并州刺史治所曾在河西,也曾在晋阳;而现在的并州刺史韩遂却客居在西凉。冀州治所在邺城;荆州治所相继曾在南郡和襄阳,一般所称的荆州是南郡。幽州治所在蓟城,也就是陆游诗中的蓟州;开始时则在涿郡。杨州治所现在在寿春;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马上就要让袁术给赶到曲阿(秣陵)去了。洛阳周边称司棣,长安周边称三辅。

    总之,乱套的年代、乱套的体制、乱套的官员。而且还越理越乱!

    为落实下一步的计划,我近几天刻意的接近卢植和蔡邕。接近期间同他们大谈如果要拯救汉室,就要忍辱负重、曲线救国、增强自身的实力,才能诛除逆贼、澄清宇内、造福百姓等等。没想到让两个老奸巨猾的老人一眼给看破了!直接了当的问我是否有话要说?如果有就不要绕弯子的直接说,他们会尽力帮忙。我只得红着脸说:还没想好。就狼狈的逃走了!想利用两位老人的名望去做些事,当然需要筹划清楚了才能向他们求助。

    我把重要的谋士均请来一起分析一下局势的变化。从情报上看:董卓是在刻意的修好与各路诸侯的关系,其对大敌袁绍和曹操都有求必应。因而,徐州也有必要出招,以获取更大的利益。在原有的历史轨迹中,老陶谦就是利用这个机会示好与董卓,并上上迁都贺表,而获封溧阳侯、安东将军徐州牧。

    我准备亲自去一趟长安,贿赂一下董卓的近侍,并由卢植、蔡邕去密信联络朝臣举荐我为吴郡太守。理由是:吴郡、嘉兴、乌程被严白虎所占据,并自称:吴德王。其私自称王,叛逆之心昭然若揭。我徐州当举丹阳之兵以讨之!这样既可把不听号令的丹阳握在手中,又可进一步获取江东。现在九江已传回消息,水军已经可堪一战。

    对于我的意见,众谋士均言妙计。但只有郭嘉赞成我亲自去长安,徐庶不置可否,按徐庶以往对我言听计从来看,其实也是反对,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张昭、陈群、程昱三人是坚决反对。我一再的讲:要多带护卫,并有长安的密探配合及糜家的帮助。徐庶、陈群、程昱才点头同意。张昭则是说啥都不行,反复就是一句话:君子不立危堂之下。我只好说:五比一,就这么定了!其实,我和郭嘉还有一件事未公布于众:贾诩已经寻到,现在正寓居于长安。因而,必须要由我亲自前去游说、延请。

    让卢植和蔡邕给王允和杨彪等写信时,却又卡住了。二人均说:王允乃逢迎谄媚之徒,与董卓极近不宜联络。我只好说:徐州在长安有暗探,查明王允多次密谋除董,只是做得隐秘而已。其乃是卧薪尝胆、假意逢迎,借以寻找机会锄奸。二人听后只好半信半疑的给我写信,信中说明了二人的情况,并请求他们配合我。当然,老陶谦也上了迁都贺表并附上贺礼。

    一切准备都好了之后,我与典韦、郭嘉、陈群带足了金银细软和半车糜家已试制成功尚未开始经销的香皂,率两百铁卫又一次离开了徐州远行。本来郭嘉身体弱,我并不同意他去。他却说出了一大套的理由:其一、他自诩为我的影子。其二、他身体弱正应当:人挪活,树挪死。其三、他要去会一会那位我倍加推崇的‘毒士’。洒脱如郭嘉者,也会因才智而治气?我也就只好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