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念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却朝着地面挤了挤眼。

    以他对杜忘的了解,要不是没有公子的交待,杜忘决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让我为难?”瑞王爷杜齐观重复了一下这句话,脸色慢慢变得和缓起来。

    到最后他竟然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这孩子······”话语里尽是宠溺。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杜念忍不住又转过头来看了杜忘一眼,嘴角微翘。

    “既然他不想让我为难,那我也不为难了。”杜齐观抬起头,对孙管家道,“孙义,吩咐下去,我们瑞王府以后不用给大皇子和聂家面子,在相关产业上该争就争,不必客气。”说着顿了顿,“该闹多大就闹多大,不必有什么顾忌。”

    “是。”孙管家这一声应得极为响亮。

    瑞王虽然不恋皇权,但绝不是无能之辈。他一声令下,瑞王府上下就动了起来。而聂家在京里的根基毕竟薄弱,大皇子因为身份问题也不敢大肆置办产业,哪里敌得过瑞王府?于是接下来几天,大皇子和聂家名下的产业陆续出了问题,不是被人查出毛病,铺子被强行关了门;就是生意被人抢,有几笔大生意生生被人横插一杠夺了去。

    聂家在京中的大管家一看情况不对,便急急遣人把消息禀报给了聂贵妃。

    紫英殿里,出出进进的宫女都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响声,让聂贵妃把火发到自己身上。

    “主子,据聂达禀报,给咱们制造麻烦的是瑞王府。不过最开始的那两起,是靖安王。”聂贵妃最倚重的身边人吕嬷嬷道。

    聂贵妃咬牙切齿:“这个杜弈,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想要跟我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不是。瑞王咱们没有办法对付但靖安王这里,多的是机会收拾。娘娘时不时地给皇上吹吹风,他就讨不到好去。所以娘娘完全不必为眼前的这一点损失上火。奴婢就不相信,他还能一直跟咱们使坏不成?过了一阵就好了。”

    聂贵妃鼻子里“哼”了一声眼里透出怨毒的目光。因为杜浩然没有被聂家拉拢,更没有赌出玉矿,这已让她十分不满了。现在又这样大张旗鼓地跟她作对,她要不报复,就不是聂贵妃了。

    聂贵妃仗着生了大皇子,在众妃中向来强势。

    但以瑞王爷的老辣,又岂能留出这样一个大破绽给她?此时金龙殿上与瑞王亲近的内侍刘公公将一盏茶放到皇上手边,便侍立在了一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退下去。

    皇上杜齐翼从奏折上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从东宫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身边、尽力尽力、忠心耿耿的内侍,温和地问:“有事?”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事关瑞王爷…···”刘公公慢声细气地道。

    “哦?”杜齐翼将手中的朱笔轻轻放到笔架上,抬起眼睛来看着刘公公,“你讲。”

    刘公公便把近来瑞王府针对大皇子和聂家名下产业的事说了一遍。他虽跟瑞王亲近但这叙述极为客观,只说事实,并没有一句自己主观的言论更没有半句偏向瑞王的话。

    杜齐翼听了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人们都说皇家无情,但他跟兄长两人同父同母,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兄弟情深。他对于自己的皇兄还是极为了解的。杜齐观为人宽厚,很少与人计较;他律已又甚严,对家人和下人的管束也极严,瑞王府上下,从未做过仗势欺人的事。

    可这样的杜齐观,却一反常态地跟大皇子和聂家过不去必然事出有因。

    杜齐翼抬起眼来,看向刘公公:“原因是什么?”

    一般来说,刘公公在他面前提及这事,定然已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

    刘公公果然又把杜浩然和聂家在南边的恩怨又说了一遍。

    杜齐翼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将手中的茶杯“咚”地一声用力放到桌面上,不悦地道:“这聂家越发的无法无天,竟然敢毒杀弈儿,难怪我那皇兄要发火,弈儿可是皇兄的逆麟。哼,邦儿也是越发的糊涂。”

    说着他又问:“邦儿近来是去了南云那边吧?”

    “是。”刘公公应道。

    大皇子这次出门,是因为东南有了水患,他领了皇命去查看灾情的,现在却拐了个弯去了南云城。他的行踪自然瞒不过皇上的耳目。只不过要是放在以前,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只要大皇子不耽误公事,就不与他计较。可在这节骨眼上,他这个做法,那就是大错一条。

    杜齐翼微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会儿,向刘公公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是。”刘公公目的达到,躬着身轻轻退了出去。

    那一晚,本来应该轮到去聂贵妃那里过夜的,杜齐翼却去了新进宫的阮嫔那里;第二天,他又在朝堂上将新修水利的事交给了二皇子,给朝臣们一个明确的信号:太子之位非二皇子莫属。

    聂贵妃听到这件事,在紫英殿上将她最心爱的一只粉彩金凤细瓷杯摔了个粉碎。过了几天等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向皇上进言,请他再给大皇子机会,又在说话时隐隐地告了杜浩然一状时,皇上莫名的勃然大怒,将她痛斥了一通,然后拂袖而去,此后足足有两个月不曾踏入紫英殿。

    而在聂贵妃遭到痛斥的当口,杜齐翼又收到了顾尘的来信,说到了南方,见到聂家精湛的玉雕手艺,一时技痒,想在南方召开第一届玉雕大赛,让北派的玉雕师与南派的玉雕师切磋一下手艺,请求皇上批准。杜齐翼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第二天在朝堂上将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提了出来,说要派一个地位相当的人去主持此次比赛,以示重视。瑞王爷一听,当即请命前往。

    待瑞王爷回到家中将这事一说,瑞王妃道:“你正好带着聘礼去,也算给叶家人一个面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pdan.c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回来了,真累,今天先两千字,明天补上。汗,因没存够稿,私藏了一只手机将稿子发回家让家人发文,昨天还发错了,差点闹了乌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