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天穹,暴雨来袭,泥浆满院,马蹄惊厥。狂风大作,驿站内妖魔混杂,杀气冲天,郭林一行人却没有察觉异样。那胖杀仙故意找茬,风傲寒与他暴雨中斗杀气。大胡子半截身子被风傲寒埋入泥巴,风傲寒遍体鳞伤,发丝浸血。

    大胡子仰头癫狂:“呸!这把破刀,老子花了三年时间弄到的!铸剑师说此刀遇强则强,连你一个小屁孩都打不过。”

    风傲寒:“铸剑师?继续说之,吾满意则放汝!”

    风傲寒将雨伞遮了过去,大胡子这才开口。

    大胡子:“那年在外国抢了好几户富豪,赚得金盆满满。为了壮大獠牙山,我带弟兄去找厉害的铸剑师,那铸剑师不肯给我们铸刀剑,于是我将他儿子控制住。”

    大胡子咳嗽一声“铸剑师为了救出儿子,用这把兵器跟我交换。剑师说这是一把祖传的刀,不是他亲手打的,但是绝对威力无穷,现在看来,不过破刀一把。果然不花钱的都不是好货。等我出去了,就去找那剑师!还骗我说这是什么价值几千万,呸!扔了才好!”

    风傲寒:“杀仙切磋,自古都有筹码。汝既输了,这刀归我!”

    大胡子:“我还要拿它去理论,凭什么送你,不送!”

    风傲寒从怀中掏出一串零钱:“给!十根金条,换一把要被汝丢的刀!”

    大胡子:“这刀屁用没有,你还用钱来买,有病吧!”

    风傲寒:“卖不卖?九根金条。”

    大胡子:“不卖!快把我弄出去!”

    风傲寒:“三根金条,卖不卖!”

    风傲寒将雨伞往后靠了靠,大胡子被暴雨砸袭面,风傲寒故作转身离开的姿态。

    大胡子缓过神来:“刚才不是十根,怎么说着说着就三根了?四根成吗?”

    风傲寒转过身来:“两根卖不卖?”

    大胡子立即变了一副嘴脸:“这破刀谁爱要,谁要,金条拿来。”

    接了金条,大胡子一把将刀抛弃在地上,刀落地之时,风傲寒竟然听到了一声哭泣。风傲寒以为他幻听了,他捡起刀,笑了笑。大胡子用牙齿咬了咬金条。风傲寒打着雨伞,站在大胡子旁边,细细打量这把老刀。

    大胡子:“小子,你要这破刀干什么?一点威力都没有!快把我弄出去。”

    风傲寒:“收藏失败者的武器!”

    话音落,风傲寒左脚凝聚杀气,在大胡子那泥坑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踢了一脚,泥坑松动,大胡子身子能动,可以爬出来了。他爬到一半,还是卡在泥中。

    “小子,我还是出不来。”

    风傲寒“等着。”

    大胡子:“你小子好狂,不过我喜欢,离开这驿站,下次看到你,一定要打败你!”

    风傲寒扛着破刀回来驿站内,那大胡子被困在泥坑中,大胡子的弟兄们冲出驿站来帮忙,那大胡子蛮横,却不是无理极致之徒,他没有叫他的弟兄报复风傲寒。

    渡魔书:“再找到一样东西,就可以炼铁成刀了。”

    风傲寒:“吾如何看,此物也不像宝刀啊,这表面的青铜怎么剥开啊?”

    风傲寒回到二楼的座位。青铜刀面上雕刻着一些花鸟异兽,刀锋十分的钝,看模样十分破败。风傲寒与店小二讨要了一块布将此物包起来,接着背在了背后。雨水冲洗着打斗的痕迹,雨水激打着屋顶的瓦砾,屋内燃起炉火,烤羊的香味激打着嗅觉。茶水难喝,包子难食,众人均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风傲寒坐在窗子边,他推开窗户,一张满是沟壑的脸突然出现,风傲寒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方知是那马厩里的老人,那老人神色慌张十分害怕,衣服湿透,趴在窗沿上。这老人上屋檐一点动静都没有,孟丫头惊叹这老人轻功之高。

    风傲寒:“趴在这作甚,入屋可好?”

    老头子∶“你们快点出来,咱们走吧!”

    郭林:“下雨了,走什么走!”

    老头子左顾右盼,眼睛瞪得如珠圆,语无伦次。

    老头子∶“你们快点!我在!马厩等你们!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们的马车开走。”

    一阵怪异的花香飘来。

    老头子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她来了!”

    老头子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脚下一滑,直接从二楼窗台掉了下去,一楼门放着一辆装满杂草的板车,老人掉到那草垛上,一个翻身灵活的下到地面,径直朝马厩跑去。

    郭林站在窗台边“受伤之人,动作还如此敏捷?”

    风傲寒:“无伤之人,此番有何难!”

    驿站大门被人敲击,店小二打开门。风雨交加,门帘被掀翻。三个戴着斗笠的人走了进来。两位妙龄娘子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个戴着珠帘紫纱斗笠的人。

    紫纱女所过之地,花香异常。戴斗笠的女子,腰细如蛇,腰带上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

    大风呼啸,衣裙飘飘,店小二急忙端上来一把椅子放在大门前。少女坐下,红驿站内一种让人压迫的杀气弥漫开来,驿站内雅雀无声。

    驿站大门关上,窗户边的窗帘被放了下来,店内伙计点起蜡烛。店内伙计端来一个巨大的黑坛子。黑坛无盖,里面装着液体,闻着应该是酒水。坛子挡在了门口。少女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一脚在地,一脚霸气的踩在椅子上,这时店内伙计纷纷从后厨冲了出来。有端桌子的,有端椅子的,有拿刀的,共二十几个人。桌椅放在那黑色的坛子旁边。

    店小二走了过来小声说道:“老板娘,办妥了!”

    这个妙龄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又从锦囊中拿出一粒药丸。店小二急忙接过药丸,直接吞下,中间没有半点迟疑。风傲寒十分想离开此地。

    京巴摸了摸胡须站起来嚷嚷:“这娘们是谁呀?这是干什么?雨停了,我们还要赶路了!”

    店小二:“她是我们老板娘,屠城小姐!”

    老板娘摘下珠帘斗笠,黑发垂髫,肌肤没有半点血色,眉清目秀,十分可人。倒酒的痴汉见了此女,都把手中的酒壶忘了,只顾看老板娘的容颜,酒水已经溢出,跑到了桌面上,滴在了裤子上。

    风傲寒惊呆了,堂下那位穿衣显贵的女子,竟是云骨渊那个要将风傲寒吞噬的女子。风傲寒撕下衣服一角,绑在脸上当面具。

    风傲寒:“尔等也遮面吧!”

    画眉撕下衣服遮脸,孟丫头看了那老板娘一眼,接着用手绢遮住了脸。

    桐铭公子:“你们这是?”

    风傲寒:“汝等不知,且让渡魔书,告知各位!”

    风傲寒将渡魔书脱了下来,他们将两张桌子并作一桌,接着将渡魔书放在桌面上,众人将手心压在书上,几束光飞入让脑门,众人开始看到风傲寒之前的经历。短短一分钟,如电影回放一般,众人立刻懂了为何三人要遮住脸颊。

    郭林:“怕什么?”

    风傲寒:“渡魔书告诉吾,此女不可招惹。”

    这时店小二用木勺从黑酒坛里面盛出一碗酒。老板娘将酒水端起来,开口说道。

    老板娘:“雨快停了,想出去,就喝一碗这个酒水。”

    一个人冲了过来,看了看那一碗酒。白色的土碗里面装着尿液一般的液体,液体中还漂浮着昆虫的尸体,看着十分吓人。

    “这是什么鬼,谁他娘的敢喝?”

    老板娘:“不喝就别想走出这家驿站!”

    老板娘:“不喝这酒,就休想走出去!”

    “就凭你?”

    老板娘:“此栈是我布下结界。”

    京巴:“那又怎样?你布下结界,可以多收钱吗?”

    老板娘:“店内布下结界,尔等不知就罢。你们喝下的酒水与这结界放在一起,有压制杀气的效果。现在我说了算。喝得越多,压制得越多!”

    京巴看向二楼的风傲寒。

    京巴叹:“我的杀气原来是这样被削弱的,怪不得输给一个小孩子。外面下雨,暂时不出去,这小孩手中的刀,我得讨回来。”

    老板娘:“外面的雨也停了,诸位喝酒出门吧!”

    风傲寒推开窗户,细细想了想,这才缓过神来。

    风傲寒内心想法“刚才晴空万里,突然暴雨骤降。接着就来到了这家诡异的红驿站。之前与那大胡子在雨中打斗一番,虽然浑身湿透,回到屋子后,没过几分钟,衣服竟然干了?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女子在说谎。她不只在店里布下结界,以驿站为中心,往外延伸一里路,都被布下了结界。这不是真正的雨水,这只是幻象。”

    京巴:“听声音,雨是越下越大!”

    老板娘:“哦!开门看看。”

    老板娘转身,愤怒的朝着大门踢了一脚,虽然穿着裙子,可这一脚干净利落,大门打开。雨停了,地面却十分干燥,刚才那大胡子与风傲寒打斗留下的埋人坑也消失不见了。

    京巴退后了几步:“怎么……怎么可能?”

    老板娘:“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快喝酒,赶路!离开我老娘的地方!”

    京巴:“你是何方神圣,这酒又是干什么的?”

    老板娘“此酒名为炼!”

    一个男子,颤巍巍的走到了老板娘跟前,他低声下气的说了一声,给我一碗。老板娘倒了一碗给这个男子,男子满面愁容忍着腥臭味喝下此酒,碗空,过了几秒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男子笑眯眯的提着包袱准备离开,谁料老板娘将他拉住,让他在等一等,男子被老板娘的气场吓到,只能等一等,等了几分钟,什么事都没有,老板娘这才放走这个男子。

    看着男子安然无恙的离开,店内的人,越发觉得此地诡异,纷纷挤上前去讨那腥臭的酒喝。

    风傲寒想知道那酒水是什么。他趁乱冲到前方,端起一碗酒水闻了闻。一股恶臭味道席卷鼻腔。风傲寒在心里说道:“野兽童子尿!妖血!断妖鞭?这是干什么用的?”

    渡魔书“这个恶婆娘坏得很。这是炼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