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巅,有日月之精华,山谷之中,有仙草之药香。春季的云骨渊有着动人心魄的美,美景之下藏着让人心生向往的神秘山穴。洞穴之中或前人修炼遗迹或奇珍异兽,总而言之,云骨渊就是一块仙家修炼宝地。

    干戈:“老大!我知道风傲寒要去哪了!不如咱们抄近路,打他个措手不及。”

    茗茗双手叉腰:“要是你猜错了,有得是苦头吃!”

    干戈笑着说“看着他上楼梯的,错不了。”

    三人跳下长廊,翻越小山抄近路而行。

    风傲寒纳闷“难道是吾多心了?刚才明明有几股杀气跟着吾,怎地突然消失了。”

    风傲寒来到弟子居山谷之中,一路上遇着几个衣着整洁的少年,他们盯着风傲寒的服饰看了几眼。可能是那布料太过精致,这些少年,均以为风傲寒是云骨渊内门弟子,急忙行礼。

    风傲寒也双手抱拳回了一个礼。

    “看道友衣着不凡,一定是明月宗内门弟子!”

    “我倒是觉着,这小哥哥,看着面生!”

    “我们均是来送礼的,不知你来送些什么贺礼?”

    风傲寒∶“送贺礼?什么贺礼?”

    “过几天万桃英雄会的噬魂,云骨渊外必定是被各宗弟子围得水泄不通。那日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能躲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罢了。”

    “我们还好,倒也能看看,就是那些实力地下的弟子,只能在老家守候,或是在云骨渊外等待。”

    “你既不是明月宗弟子,又不是送礼,怎入得这云骨渊。”

    风傲寒摸了摸后脑勺∶“吾住在这里。”

    “住在这的,莫不是天涯明月宗的弟子,武战国小王爷,天河茗茗?”

    风傲寒∶“不!吾乃无名之辈。”

    “我乃枯藤教的水痕。”

    “在下枯藤教墨鱼。”

    “我是天山派的少伟。”

    枯藤教的弟子,不屑的瞥了风傲寒一眼,接着摆出傲慢的样子,如同两只大白鹅,高高昂起脖子,从他面前走过,往云骨渊大殿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风傲寒从未去过。只剩那个天山派的少伟站在原地。少伟双手抱拳,朝着风傲寒行了一个江湖之礼,风傲寒也行了一个礼。

    少伟∶“后会有期。”

    风傲寒∶“有缘再见。”

    看着远去的少年,风傲寒觉得那家伙眉宇间有些不凡,吐字低沉,身上多了些不符合年纪的老成。

    乾坤葫芦里的青色大蟒继续叫喊。

    “娃娃,我这伤口怎么越来越痒了,是不是脓化了。”

    风傲寒“这里人多眼杂,放汝出来,怕有不妥,汝想先吃东西,还是先看病。”

    “我吃些山上的老鼠就能填饱肚子。”

    风傲寒∶“吾还粒米未,不吃饱,哪里有力气。”

    “那你快些吧!我伤口痒得厉害。”

    一晃眼,一人一蟒就来到山洞入口,穿过这个山洞,就是弟子居山谷了。山洞两旁,大树茂盛。看模样像活了几百年的。

    风傲寒刚走进漆黑的山洞。就在这时,一张大网从天而将,将风傲寒死死扣住,他本能用左手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可这网子在吸他的体力。他勉强蹲在地上。

    他继续挣扎,就在这时三位少年走了出来,两高一矮。两个矮的将他按住,一个高的用布将他的嘴巴塞住,风傲寒奋力挣扎,那三人将他装入一个大箱子之中。

    风傲寒想呐喊,可是这箱子有某种力量,将他全身力气都吸了去。那几人扛着箱子,不敢停歇,脚下似乎开着杀气。箱中有缝,风傲寒勉强能呼吸。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脚步停止,箱子落地,杀气消失。箱盖掀开,强烈的光线照得风傲寒睁不开眼睛,风傲寒适应了一番,这才知自己被什么人绑架了。就是天河茗茗。

    箱子打开,风傲寒嘴巴上的布条被撤下了,他舒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那三个少年,他一脸不屑。

    “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赶尽杀绝,如此折腾为了哪般?”

    风傲寒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寒风凌冽的山崖,看起来不高,但是掉下去,非得变成残废不可。

    风傲寒“上次扔我下瀑布,我都没死。这次扔个小?悬崖我就会死吗,你们也太天真了”

    大肠撤下面具∶“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风傲寒∶“外套是黑色,可下半身露出的布脚却是平时穿的,一看便知。”

    干戈∶“聪明,才认识不到一天,观察入微。”

    大肠:“我们老大要杀你,还需要什么理由。”

    风傲寒∶“前人曰,死也要死个明白。”

    茗茗∶“第一,你帮助了郭林,所以你是我的敌人。第二,我妒忌安娜惠子身边的所有同龄男生。先是郭林,再是你。你们两个都得死。”

    风傲寒∶“女子善妒情有可原,男子妒忌可谓小丈夫是也!再说了吾与那女子本没有什么。”

    茗茗∶“一个笑容,足矣给你定罪。安娜惠子对你和郭林笑了,她从来没对我们笑过。”

    风傲寒∶“善妒就算了,还如此敏感,算什么英雄好汉!”

    茗茗∶“我乃东燕王之子,别人有,我亦有。别人无,我更有。你跟郭林都得到的东西,本少当然要有。”

    风傲寒∶“王公贵胄出落成汝这般的也是可笑啊。一个笑容就能招惹杀身之祸?”

    茗茗∶“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杀掉不喜欢的存在!”

    风傲寒∶“愚蠢,杀了吾,汝不怕渊主调查?你这价值观,太有问题了。”

    干戈:“老大,他好像说的没错,咱们是不该为了点小事,就三番四次的杀他。”

    风傲寒∶“不如听吾的,跟我打一场,吾若输了,自会跳下这悬崖。吾若赢了,尔等不得在打扰吾修炼。”

    干戈∶“我家天河王爷乃金贵之躯,怎能和你这乡下来的孩子比打赌。”

    大肠:“你这卑微之人,市井小民,拿什么资格和小王爷比?”

    风傲寒:“吾问尔等!吾可是汝派弟子焉?”

    干戈:“当然不是。”

    风傲寒:“既然如此,吾却能大摇大摆的待在云骨渊,这代表什么,尔等不会不知吧!”

    茗茗鼓掌:“有道理,就和你比,你的身份一定不一般,不然也不会这么狂妄,竟然连死都不怕!”

    干戈:“王爷,恐怕不妥,您乃万金之躯,怎能和这泼皮打斗,这要是传出去,定是丢了天河老爷的脸面。”

    风傲寒:“打就打,废话连篇,快把绳子解了。”

    大肠:“怕你耍花招。”

    风傲寒“尔等三人,还怕吾一人不成。我想出恭。”

    绳子解开,风傲寒舒展筋骨,来到林中撒尿。三人站得老远,风傲寒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准备开溜。

    干戈:“说吧!怎么比?”

    茗茗∶“慢着!”

    大肠∶“怎么了老大?”

    风傲寒“为了拿出真本事,咱们赌大一点。”

    茗茗∶“平常切磋,无非是宗门师兄弟互相谦让,今日与此贼打斗,定是要拿出本钱。像你这种市井小民,怎能跟本王提要求?”

    风傲寒∶“不用杀气,就凭手上的功夫,谁先倒地谁输。”

    茗茗∶“不行,那样不行,我这里有香,香烧完,谁倒地谁输。”

    茗茗∶“好!你们2人退下。”

    乾坤葫芦发出哧哧声,风傲寒知道那是这个星球上的蛇语。

    青蟒蛇“黄毛小儿,你信口雌黄,说了帮我疗伤,竟骗了我五百年的内丹,来此与人决斗,就凭你一个刚刚觉醒没多久的人,怎么能打得过人家已经加入宗门的弟子。我的伤口越来越痒了,而且体内有些虚,你趁机跑吧,我感觉你小子逃跑的杀气那是一流的。”

    风傲寒发出哧哧的声音∶“吾命硬着了。”

    茗茗∶“你在发什么神经?”

    大肠朝茗茗走了过去,他在茗茗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大,不用杀气打得过吗?”

    茗茗∶“看他那么瘦弱,就算不用杀气也能把他打趴下!”

    风傲寒是奴隶出身,一直在雀家老夫人的跟前伺候,之前用了很大的功夫才从雀家那换来自由。外表看起来是有些营养不良,但是绝对不是大街上那种虚。风傲寒将乾坤葫芦与靴上小刀取出,东西放在悬崖边的大石头下面。

    刚才在箱子中,风傲寒有想过拿刀割绳子,但是这网子在吸他的杀气,他知道这网子乃是一件神兵利器,所以他没有挣扎,没有拿出刀来试一试。

    天河茗茗手上戴着一个收纳物品的空间手镯,他从手镯里拿出一根香来,并不奇怪。茗茗是王爷之子,他天赋一般,按道理是不可能加入天涯明月宗,更不可能成为内门弟子,但是他家有钱,有钱就能买天材地宝。有了那些东西,在加上炼药师的指导,各路杀仙的教导,东燕王硬是用丹药将茗茗堆砌成了一名内门弟子。

    要是比杀气风傲寒不是茗茗的对手,但是近身搏斗可是1比1的公平,到底谁输谁赢还得看身体素质。

    天河茗茗手镯发着红色的光芒。

    风傲寒∶“吾赌的是命,汝赌的是钱,钱对于现在的吾来说不现实,不如给吾汝手上的镯子如何?”

    干戈∶“好眼光啊,我家老大手上的东西可是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宝物,这可是王上赐给东燕王,东燕王再送给我家老大成人礼物。”

    茗茗∶“王上赐给我家的东西,要是给你,日后王上看到手镯戴在你身上,我家会被问罪,你也会被株连九族。”

    大肠∶“一个收纳镯子而已,老大何必怕他。王上如此之忙,又见不到这厮,如何观察入微,如何会发现手镯不见,大不了就说御赐之物,放在家里供着了。”

    茗茗焚一根长香,插在泥土中,林中鸟儿狂鸣,狂风四起。风傲寒左脚退后,呈弧线往后画了一圈,地上的沙子随着他的脚步泛成一道沟壑。风傲寒这一脚十分不简单,但是茗茗却不以为然,只觉得是花拳绣腿,软绵花一般的人。

    茗茗鄙夷∶“看你那弱鸡一样的身材,感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你跳下悬崖啊。”

    干戈欢呼∶“老大威武。”

    树叶落下,茗茗先发制人,果断冲了过来,一脚弯曲接着勾在风傲寒的膝盖后方,一手抱住风傲寒的腰准备将风傲寒一招摔倒。风傲寒后脚发力,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瘦小的风傲寒此刻就像一个千斤大鼎,搬不动了。茗茗停下动作,风傲寒立即跳起,一掌打在茗茗的背后。天河茗茗痛得朝地上弯下腰,他这才知道风傲寒的厉害。之前见风傲寒十分弱小,又穿得破烂,他觉得风傲寒是个很好对付的家伙。

    茗茗蹲在地上,一拳朝风傲寒的腹部袭去,风傲寒吐出口茶水。风傲寒勾住天河茗茗的脖子,用力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茗茗的左边牙齿被打掉了一颗。茗茗吐出一口血水,后退十米,接着呐喊着朝风傲寒使出一招飞踢脚。这一脚袭来,风傲寒竟没有夺过,这天河茗茗偷偷用了杀气。风傲寒被一脚踢到悬崖边,险些掉下去。

    风傲寒倒地,石头割破后背衣服,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整理头发,举起拳头朝天河茗茗冲去。谁料风傲寒刚刚来到茗茗面前,这茗茗偷偷又用了一点点杀气,他抓住风傲寒腰两边的衣服,接着双手一提,将风傲寒甩飞三米,他狼狈落地,天河茗茗十分得意。二人同时后退三米,茗茗捡起地上的树枝,风傲寒也抓了一根长棍。

    二人几乎同时往对方的位置冲去。就在相撞之时,风傲寒突然一个跟斗来到天河茗茗身后,他一棍子敲在天河茗茗的脑袋上,谁知这天河茗茗脑袋一侧,这棍子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天河茗茗的速度,令风傲寒惊讶,但是风傲寒没有畏惧。棍子落在茗茗的身上,立即断裂。茗茗的棍子袭来,风傲寒一脚将那棍子踢飞。

    天河茗茗手中的棍子滑落,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河茗茗是偷偷使用杀气的。而风傲寒没有使用杀气,即使是这样,天河茗茗手中的棍子仍旧被风傲寒击飞了。风傲寒拍了拍手心的汗水,天河茗茗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感觉这场悬崖上的较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干戈小声说:“前任掌门的人还真有两下子,可惜杀气太少。”

    大肠双手抱胸∶“比的是身体不是杀气,感觉老大要输了。老大都偷偷用杀气了,而风傲寒没用杀气。”

    茗茗气愤∶“再来,刚才是我大意。”

    天河茗茗摆出架势。

    风傲寒这一次选择主动出击,茗茗站稳,风傲寒冲上去,迎门就是一脚。这重重一脚,逼得茗茗朝后退了几步,如若没退,早以倒地。风傲寒乘胜追击,冲过去对准茗茗的腿就是一顿乱踢。风傲寒的脚法踢得矮,出脚如钩状,快如闪电,茗茗费力的用自己的脚去接住风傲寒的脚,他一边挡一边往后退。看着茗茗那慌张的神情,风傲寒笑了笑,他加快脚步,茗茗汗流浃背。

    茗茗内心想法“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像用了杀气一般。”

    茗茗继续使用微量的杀气,风傲寒看出了端倪,他也使用了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真气。真气薄弱,不需要用情绪控制,只要体内有,随时都可以释放。风傲寒一点点释放,对面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仍旧认为,风傲寒是一对一的近战肉搏。风傲寒的脚步节奏密集,茗茗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在厉害的招数都有破解的办法,茗茗在硬撑,他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感觉风傲寒的步伐,他在找风傲寒的破绽。虽然茗茗是用丹药堆积起来的杀仙,但是要是没一点点本事,他也不可能成为内门弟子,入住云骨渊。

    片刻后,风傲寒密集如雨的进攻,终于让他自己有些疲倦。茗茗趁这个时候,杀气传动,凌空跳起来,轻松如燕子,直接对准风傲寒的胸口就是一脚,风傲寒险些倒地。只见风傲寒一个完美的弯腰,十分灵活的站回原地。

    风傲寒朝左边看了一眼,香就快烧光。这让他想起和镀金少爷的一场战斗。镀金杀气在风傲寒之上,当时他是靠着最后一刻耍计谋才获得胜利。他获得胜利险些被镀金割掉下体,变成太监。还好有人来救。风傲寒想故技重施。他将双手放在面前挥舞不停。他在运行真气,香快烧完了,只能背水一战,他使出七步生花。脚下步伐如风,手中块拳如雷。茗茗被逼到了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