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欢喜的事,忽然听到喜欢之人的消息,吃到最想吃的美食,偶遇传说中的剑主,得到一部适合的法诀。

    庄媛媛站在自己闺阁的妆镜前,整理好新换的这件紫底胡叶裙,感觉过于端庄,便又换了一件银雪长衫,再将头发扎成一束,又觉得会不会过于男人,但改成双马尾后却有些稚嫩,而披散着显得不够庄重。

    真是一个苦恼的问题?

    也不知三哥喜欢什么风格的姑娘?

    回想从仆人那里偷看过的小说里记载,年轻的男子都喜欢征服气质冰冷的女子,这让他们有成就感。

    庄媛媛换上一身纯龙葵色长裙,将长发盘起别住,再板着脸,露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甭说,还真有几分冷酷气质。

    此时,守在房外的翠云轻敲房门:“小姐,苏三公子已经到了府上,老爷让你过去!”

    这么快就到了!

    “知道了!”庄媛媛回了一句,又对着妆镜摆了几个动作,自觉不错后,才开门去往厅。

    穿过侧门,庄媛媛就看见对面的两人,其中一人着黑衫,面容冷峻,却与记忆中的那人相似,只是少了骄狂,多了分成熟稳重。

    她本想奔上前去撒娇亲近,又想起自己正扮演冷酷女王,就假装没看见两人一般朝上首的庄文霄行礼,然后落座。

    看着端庄冷酷的女儿,庄文霄面色不动地点点头,心里却颇为惊异,他这女儿,疏于管教,自小就是人来疯,三言两语不合就拔剑相向,何时变得这般成熟稳重了,莫不是……

    庄文霄看了苏子虞一眼,暗道果然是这小子,媛媛啊媛媛,和你当年真像,可惜……

    看着端坐不动的女儿,庄文霄计从心来,张口就道:“媛媛,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苏子虞苏三公子,你的崇拜偶像,如今他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他的?”

    “爹!”

    庄媛媛不满地瞪了庄文霄一眼,她又不是不知道对面那个就是苏子虞,那里需要他介绍。

    庄文霄像是没有看见,还装模作样地给苏子虞介绍:

    “贤侄,这是小女媛媛,自小就仰慕贤侄,时常在我耳边嚷着有很多心里话要对你说,还道要嫁……”

    “爹!”

    庄媛媛叫了一声,心里气急,不自觉嘟了嘴,冷冰冰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红晕,眼角偷偷瞅向苏子虞,看见他毫无反应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却难免有些失落。

    “媛媛姐,你今天真美!”苏子虞旁边的苏玄阳赞美道。

    听到有人称赞自己,庄媛媛心中一喜,再维持不住冷酷气质,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脸。

    当意识到自己竟然笑脸后,庄媛媛索性不再扮演,起身走到苏子虞面前,双手叉腰,仔仔细细地看了苏子虞一遍,伸出小指来:

    “三哥,你教我剑,好不好?”

    有点熟悉,似乎说过,难道是她?脑海里浮出一段记忆来,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拉着他的手,嚷着要跟他学剑,他走到哪,小女孩就跟到哪,非要跟他学剑。

    他不堪其扰,就道等你长大了我就教你,小女孩怕他反悔,就用小指拉勾了,还曾说什么“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就是小狗!”

    想起这段往事,苏子虞笑了起来,也伸出小指,勾住庄媛媛小指,道:

    “好!”

    “此事我不同意!”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随即走进两人,均是男子,左面一人衣玄色,面额宽阔,背着一柄宽而厚的重剑,而右面一人衣灰白,上纹淡墨梅星,双手插袖,双眼紧锁苏子虞。

    “庄小师叔已被我玉心剑宗相中,岂能随哪些无能无名之辈修剑,传了出去,外人且不笑我宗无人?”

    灰衣男子朝庄文霄见礼,双手却仍藏于袖内。

    庄文霄剑眉微斜,强压住心里不满,扭头看向苏子虞,元力化线传音道:

    “前些年,玉心剑宗执事发现媛媛体质特殊,尤为适宜修炼他们宗门的一门剑诀,被我拒绝了。”

    闻言,苏子虞心里有数,就道:“庄媛媛可曾拜入贵宗!”

    灰衣男子道:“我师兄弟今日前来,正是奉了太上长老之命,邀请庄小师叔入宗的。”

    闻言,苏子虞心中哑然,玉心剑宗虽不如暗月剑宗,但能称为太上长老的,无一不是六欲境界的绝顶高手。

    能拜在一尊六欲高手座下修行,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得的,为何庄叔要拒绝呢?

    似乎发现苏子虞的疑惑,庄文霄传音解释道:“玉心剑宗那尊太上长老是欢喜剑主!”

    原来如此,传闻这欢喜剑主传承欢欲剑道,执掌欢喜剑,为人尤喜收徒,在传授欢欲剑道后,常与弟子双修,臭名在外。

    难怪这两个玉心剑宗弟子绝口不提太上长老之名。

    理清内里关节后,苏子虞便有了对策。

    “敢问两位,是哪位剑主相中媛媛的?”

    听闻此话,灰衣男子面色微沉,颇为不满,此人明知哪位太上长老之名,却故作不知,反而询问起我等来,若不是宗内奖赏丰厚,又恰逢是我急需的,我且会来蹚这遭臭水。

    “你是要自比我宗太上长老?”玄衣男子骤然开口质问。

    “不敢!不敢!”苏子虞连连摇头,“在欢欲一道上,整个剑王朝谁敢自比欢喜剑主。不知两位是否参透剑主的欢欲之喜?”

    “竖子辱我,可敢一战?”

    玄衣男子冷冷看着苏子虞。

    苏子虞愕然,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戳痛了对方,莫非是……这欢喜剑主的剑道走偏了啊!

    见苏子虞不动,玄衣男子以为他胆怯了,便步步逼近:

    “连我一个小小弟子都不敢一战,有何德何能教我小师叔剑道?”

    “不是不敢,只是……未免……有些……以大欺小!”

    苏子虞幽幽说道。

    “只要你能胜我,我师兄弟转身就走。”玄衣男子话才出口,心里便隐隐有些悔意。

    “这可是你说的!”

    苏子虞起身,伸出右手,并食中二指成剑,一步跨出,直抵玄衣男子眉心。

    玄衣男子骇然,反手拔出背上重剑挡在身前,就觉一阵大力自剑身导入双臂,经脉中元力失控,再握不住重剑。

    他也果决,弃剑后撤,忽觉眉心痛意,伸手一拂,血色耀眼。

    什么时候?

    苏子虞伸手握住落下的重剑,轻声道:“剑修失去自己的剑,还是剑修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吗?”

    “一个无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