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和萧剑青马不停蹄连夜向布伦台要塞奔来。(手打小说)他们为了躲避风险,每天昼伏夜行,而且专拣偏僻难行的小道走,一路上倒也安全。身上带的干粮足够二人坚持到目的地,有时两人还打一些野兔或野鸡来吃,以增强体力。快到布伦台要塞的时候,他们更加小心,因为在路上,他们怕落到乌拉特族和呼尔巴什族的骑兵手里,虽然看外形与这两个族的人没有什么差别,可只要一张嘴就非露馅不可。如今快到达目的地了,他们又担心落到西北边防军的手里,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揭露昌都王巴特隆的阴谋,如果被西北边防军抓住并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份,估计死得比落在外族人手里还要快。他们久经沙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他们现在不敢死,也不能死。天上,有两万多冤魂在看着他们,报仇雪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萧剑青和谭昭隐伏在布伦台山口东面的大青山里,不敢贸然现身。他们仔细观察了布伦台要塞的情况,觉得守备得比他们出征前还要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还有十几队巡逻兵在布伦台山口左近巡逻。萧剑青和谭昭见一时不能混进要塞,为了稳妥起见,两人决定还是到深山里躲一躲,以等待机会。

    两人在齐腰深的雪中爬山,以寻找藏身之地,找了一下午,终于在林木深处的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山洞。山洞很大也很深,但洞口却很小,不易察觉。两人将马牵到山洞里,又到外面找了些枯树枝点起了火,把上次猎获的一只兔子架在火上烤,同时将一只钢盔架在火上把雪融了,又将带的面饼捏碎了放在水中煮。

    两人吃了一只兔子,又将煮着碎饼的汤端起来喝了,喝得干干净净,身子这才暖和了些。做饭和吃饭的过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等到吃完了,萧剑青抄起刀来对谭昭说:“副提督大人,在下再去探探情况。”

    “别去了,明天再说吧,去了还不是一样。”谭昭的口气显得十分疲惫和沮丧。

    萧剑青心有不甘地重又坐下,狠狠地将刀插在地上,怒道:“没想到我们竟沦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偷偷摸摸的像个毛贼!”

    谭昭说:“比起咱们那两万多冤死的兄弟,这又算什么呢?还有提督大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两人提起关防军团,心情都很沉重,郁闷得谁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萧剑青突然对谭昭说:“今天上午咱们看见西北边防军的巡逻队,一直巡察到这边的山脚下才往回走。明天上午咱们在那里打他们一个伏击,然后换上西北边防军的黑色军服,再想办法混进要塞。你看怎么样?”

    “一个巡逻队也得有二三十人,咱们不一定打得过,万一咱俩有个好歹,可怎么对得起两万多弟兄,又怎么对得起崔提督。还有,即使得手了,换上了黑色军服,就一定能混进戒备森严的布伦台要塞吗?咱们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切不可打草惊蛇。”

    萧剑青说了一声“遵命”,就走到外面去割茅草砍树枝去了。

    谭昭理解萧剑青的心情,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急呢,他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监军将军,把关防军团如何被人陷害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监军将军禀报。然后等监军将军将此情况上报中央,以引起皇帝陛下对巴特隆的警惕和防范,这样,关防军团两万多将士也就算没有白死。但他到底比萧剑青年长许多,他知道凡是我们想到的,老奸巨滑的巴特隆也会想到。监军将军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太妙,巴特隆不一定敢马上就把监军将军干掉,因为这样就意味着造反。但巴特隆绝不会没有防范,监军将军也不可能想见谁就能见到谁,也绝不可能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等巴特隆一切准备就绪了,就是对监军将军下手的时候了。谭昭盯着篝火在想,如何才能安全地见到监军将军,或者通过其他途径也可以,只要能揭穿巴特隆的阴谋就行。

    萧剑青毕竟年青,他不知疲倦地从外面割了两大捆茅草,还有许多干柴。他将茅草辅在地上,辅平整,厚厚的干茅草就变成了两张草床。他将一些粗厚的干柴堆在火堆里,又用刀将火堆下面掏空,火熊熊地烧了起来。洞里明显暖和了些。萧剑青仰身倒在一张又宽又厚的草床上,以手做枕,望着洞顶呆呆地出神。

    “在想什么?”谭昭也坐到草床上来。

    “在想咱们军团。在想我的近卫营。驻守狼关的大名鼎鼎的关防军团就这么没了,咱们大公国最优秀的军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萧剑青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哽咽。

    “这只是刚刚开始,如果真如提督大人猜想的那样,咱们帝国可能要经受一次大的苦难。又不知有多少个军团会和我们一样。这就是战争……”谭昭眼神中充满忧虑,“如果叛乱一开始,巴特隆首先就要取狼关,紧接着就要对卢龙城下手。咱们大公国的老百姓不知要死多少人呢。我爹,我娘还有我老婆和三岁的孩子还都在卢龙城里,也不知他们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萧剑青突然坐了起来,对谭昭说:“副提督大人。”

    “以后别叫我副提督了,军团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副提督!”

    “是,谭昭大人。我觉得只要咱们的公爵大人在,卢龙城和狼关都不会有事。公爵大人深谙兵法,我记得前些年东都的太子还特意派人去请咱们公爵大人到太子府讲兵法呢。我还听说,就是军务院的三个军务大臣遇事不知如何决断,还要请教咱们公爵大人呢。”

    “若是公爵大人身体康健,卢龙城和狼关都不会有失,可临行前你也看到了,他连战前动员的讲话都讲不完,这样的身体怎么顶得住?柳明秀大人太年青了,又从来没见过战争是什么样儿。”

    “是啊。我看巴特隆这个老王八蛋就是看咱们公爵大人身体不行才敢对关防军团下手的。若是早个几年,借他巴特隆三个胆,他也不敢。镇国公三个字不是白叫的!”萧剑青说到这里越发的愤恨,拳头捏得啪啪直响,看他那意思,恨不得一拳就打在巴特隆的鼻子上。

    谭昭若有所思地说:“咱们如果见不到监军将军,把这个情况告诉公爵大人也是一样。公爵大人如果能提前预知巴特隆的野心,肯定会早做准备,那么狼关也就安全的多。公爵大人知道了,皇帝陛下也很快就能知道。”

    “好主意!咱们可以绕过布伦台要塞直接到狼关,找柯尔纳将军。”萧剑青激动地站了起来,接着说,“咱们可以翻过北芒山,北芒山坡缓,爬过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爬过北芒山就是昌都王的老巢昭苏城,咱们可以去昭苏城探探虚实,然后再回狼关。”

    “就这么办。”谭昭已经下定主意,决定绕道昭苏城再回狼关。如果昭苏城盘查得很严,就不进城,直接取道狼关。这是比较稳妥安全的一条路,总比到重兵把守的布伦台要塞安全得多。

    两人在山洞里睡了一觉。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偷偷潜过布伦台山口外的狭长通道,登上西面的北芒山脉。又骑着马沿着山脚向西走了大约二三百里路,找了个山中的牧民家借住了一宿。这里的牧民属于一些势力比较小,早就对帝国表示臣服的游牧部落,但由于跟帝国在文化和语言等方面的差距比较大,所以跟帝国的交流很少,基本上处于没人管的状态。尽管如此,谭昭和萧剑青还是把刀揣在怀里睡了一觉,而且还是两人轮流睡的。他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两人辞别了热情好客的牧民,开始登山。山势确实不算险峻,但由于有冰雪,登山的过程还是很艰难。过了中午,两人终于登上了山顶,但南坡远没有北坡平缓,加上许多雪被晒融,又被冻上,所以道路很滑很难走。在下一个陡坡时,不小心,人和马都摔下了山坡,人没有事,马却被摔伤了。两人看着摔断腿的马,伤心落泪,这是两匹绝好的战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这荒山野岭里了。萧剑青看到两匹马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不忍,拔出刀来挥泪插入了马的胸膛。两人见马咽了气,就把包袱由马鞍上御下来,背在自己肩上,告别了心爱的战马,继续向山下走。等到天黑的时候,两人终于下了山。

    谭昭对萧剑青说:“咱们还得找两匹马,从这里到狼关可不近呢?”

    萧剑青说:“如果没有马,大约得走五六天。”

    谭昭说:“哪里去找马?如果能找到牧民就好了,咱们可以花钱买两匹。”

    萧剑青说:“这里可都是农区了,牧民恐怕不太好找。不过这里离昭苏城已经不远了,咱们到那里去看看,也许能碰到卖马的。”

    两人就着雪吃了些干粮,又继续赶路。月亮照着雪光,虽然没有白天明亮,倒也看得清路。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渐渐地,他们能看到月光下的田地和窗户内亮着昏黄灯光的人家,他们突然有一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我们终于又回来了!”萧剑青感慨道。

    “是啊,终于回来了,真不容易啊。”谭昭也感慨道。两人虽然都恨透了昌都王巴特隆,但并不影响他们热爱这片土地。这是属于帝国的土地,这是他们自己的国家。

    谭昭和萧剑青敲开一家农户的大门。这家农户见他们一副异族打扮也没觉得惊讶,昌都王国境内本就是各族杂居之所,有的一个村镇就有好几族居住。这是个极偏僻的小村庄,很少有人来这里做客,所以这家农户很高兴也很热情,赶忙升火准备饭食。这家男主人还找来一坛子老酒,跟两人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谭昭和萧剑青跟男主人说他们是到呼尔巴什族做毛皮生意的,半路上遇到打仗,布伦台山口又被封锁了,才不得不翻过北芒山来。

    男主人感慨地说:“都过的好好的,打什么仗啊?劳民伤财!这不,昌都王又在征兵,俺们村上又被郡守派来的人征走了五个,家里人哭了好几天。”

    谭昭问:“不是自愿的吗?为什么还要哭呢?”

    男主人说:“说是自愿的,可哪个愿意去啊?郡守没办法就按人头摊,每十户就要出一个兵,俺们这个村有五十来户,就得出五个兵。谁也不想去,可总得有人去啊,没办法,只好抓阉,抓到的,家里人就大哭,没抓到的,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知道下次这种倒霉的事会不会轮到自己。”

    谭昭感到奇怪,根据帝国法律各个诸侯国养的军队数量是受严格限制的,招慕新军必须经过军务院和皇帝陛下批准。昌都王国的西北边防军只能拥有六个军团,这是上百年没有变过的编制,难道现在会变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大战过后,为缺员严重的军团补充新兵。但现在大战还没有结束呢,怎么就急着招起兵来了呢。谭昭现在更确信崔舒翰的判断,那就是巴特隆在招兵买马,为叛乱做准备。他从心里佩服这个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的上司的判断力。只可惜这个才华横溢的将军现在生死不明,即使活着也一定做了阶下囚了。谭昭为崔舒翰的时运不济,怀才不遇感到惋惜。

    谭昭又问了一下昭苏城怎么走,他决定要去昭苏城刺探一下情报。原因有三,一是现在巴特隆的重兵或在布伦台要塞或是在回要塞的路上,昭苏城的警备一定不会太严。二是昭苏城是巴特隆的老巢,也是西北重镇,如果巴特隆有什么企图,这里肯定会有各种迹象。三是谭昭要买两匹快马,以节省赶到狼关的时间。

    谭昭和男主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就感到累了。男主人让女主人收拾床辅招待两位客人就寝。谭昭见这家人如此热情好客,就偷偷在床下塞了些银两,算做报酬。

    第二天,天色大亮,谭昭和萧剑青才起床,起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原来是昨天爬山爬得太累了。男主人又热情挽留他们住几天,被谭昭谢绝了。谭昭向男主人要了两套当地人穿的衣服,把那又脏又破的呼尔巴什族使者的衣服脱了下来。女主人准备了一些干粮让谭昭带上,这让谭昭感动不已,他觉得这里民风淳朴,老百姓都很善良。

    谭昭和萧剑青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就看到远处昭苏城那巍峨的城墙。卢龙城虽然也很巍峨,但显得很古旧。昭苏城不是,他是那样的新,充满青春的朝气。

    昭苏城的城墙又厚又高,城楼的建筑风格和帝国的其他城市大不一样,顶是圆形的,顶下也是圆柱形的楼,厚实的楼墙上有很小的瞭望窗和射箭孔。王国的飞鹰大旗也不在城楼前,而是树在城楼的圆顶上,乍一看像是钢盔上的红缨。城门顶也是圆形的,和城楼顶的圆形弧度差不多。这种建筑风格明显带有游牧民族的色彩,因为游牧民族的帐篷就是圆顶的。

    城门内进进出出有许多人,车辆马匹也很多,可见这里的市集贸易非常繁荣。这里的人穿着服饰各异,肤色长像也不相同,有的人的肤色极黑,有的人的肤色极白,还有几个是谭昭和萧剑青从未见过的,长着淡蓝色皮肤的人。不过最多的还是帝国的移民和喜欢穿皮毛裘衣的德米特族人。德米特族原本就是游牧民族,现在大多数还在札兰大草原过着游牧生活,但也有一些德米特族人因为长期和帝国的移民生活在一起,受其影响,也开始有许多人从事农业、贸易、手工业还有矿业生产活动。德米特人是受帝国文化影响最深的一个游牧民族,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说两国语言,他们的孩子也学习和使用帝国的文字,但他们依然很好的保持了本民族的生活习惯、价值观念和宗教信仰,甚至连建筑风格都保持的很好。

    昭苏城在回归帝国之前是德米特人的都城和圣城,昭苏城中最大最宏伟的建筑就是德米特人的天鹰神庙。城门的上方也雕刻着一只目光炯炯展翅飞翔的神鹰。城内还有许多鹰的雕塑和装饰。昭苏城在德米特语里是鹰之城的意思。

    德米特人死后不埋入土中,而是将死者的尸身清洗干净,然后放在离鹰巢不远处的山上,让老鹰啄食。他们认为这样,灵魂就能升上天空。在他们的信仰里,鹰是和天神生活在一起的,是天神派到人间的使者。

    谭昭和萧剑青进了城,两人看城内店铺林立,车水马龙,街市繁华的程度绝不亚于卢龙城,不愧为西北第一大城。光看市容丝毫看不出有反叛的迹象,相反到有一种热闹祥和的气氛。

    “这巴特隆掩饰得还不错,也许他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谭昭心想。

    萧剑青问清楚了马市所在的位置。两人便直奔马市来买马。正走着,突然后面有一辆马车通过,马车前前后后有十个身穿红色衣甲的骑兵护卫。

    谭昭一愣,心想,穿红色衣甲的应该是监军将军的亲卫队。看这阵势,应该是监军将军鲍超的马车。他为什么不在布伦台要塞监军而回昭苏城来了呢?

    萧剑青也愣住了,他悄悄问谭昭:“这不就是监军将军吗?咱们幸亏没有去布伦台要塞,要不然就会扑个空。可是他回昭苏城干嘛?”

    “谁知道呢?也许是出了什么事吧。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北边的情况?咱们先悄悄地跟着他。”

    谭昭和萧剑青远远地跟着鲍监军的马车,马车走到监军府就停了下来,有两个士兵将穿着制服的鲍监军扶下了马车,又扶上台阶走进监军府。看情景,监军将军好像身体欠安。

    “怎么办?去见还是不见?”萧剑青盯着监军府的大门问谭昭。

    谭昭想了想低声说:“事不宜迟,这件事越早让监军将军知道越好,可这里毕竟是巴特隆的老巢,耳目爪牙肯定不少。咱们这么办。我先去见监军将军,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赶紧离开,赶往咱们大公国面见公爵大人。这样比较稳妥。”

    萧剑青点点头说:“是比较稳妥,不过我去见监军将军更稳妥,你比我重要。”

    谭昭说:“别争了,你比我年青又比我身手好,还是你回大公国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赶紧离开!”

    萧剑青还想再争,但被谭昭以上级的身份压住了,这位年青勇敢的军官只好服从命令。

    谭昭见监军府前有两个士兵在站岗,其他的没有什么异样,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整了整衣服,大步流星向监军府走去。

    萧剑青躲在墙后目送着谭昭走进监军府,随后,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从监军府里传来谭昭声嘶力竭大声喊叫的声音:“你不是监军将军!你是假扮的!放开我!你们这些骗子!乱臣贼子!叛徒!……”

    萧剑青心中暗叫:“不好!”他刚想离开,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

    “萧都尉!这一路走得很辛苦吧?”

    萧剑青转身一看,是一个身材矮小,形销骨立的中年人。他身后站着几十个穿着西北边防军黑色制服的彪形大汉,都手持钢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萧剑青又看了看四周,也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出现了许多手持钢刀的敌人。萧剑青一看这些人的身形,就知道个个都是好手,今天想突围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别看了,你跑不了的。萧都尉是个识时务的人,还是投降吧!我们王爷不会亏待你的。”那个又瘦又小的中年人说。看来他是这些人的头目。

    “休想,你们这些卖国贼!拿命来吧!”萧剑青拔出刀向那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扑了过去。他的身体刚刚跃起,突然头顶上一张大网盖了下来,将他完完全全罩在里面。他用力挥刀劈砍,可网绳十分结实,砍不断。

    同时,从房顶上跳下来四个黑衣大汉,他们落地之后就势一收网绳,萧剑青八尺多的身躯就被困在网中了,空有一身武艺,却一点也施展不出来。

    萧剑青一边大骂,一边努力挣扎。

    那中年人笑着对身后的士兵说:“把他给我抬走!关到大牢里去!”

    “是!伏生大人!”士兵答应了一声。

    这中年人就是巴特隆大将军的心腹智囊——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