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黎雪青的突然开口,原本拥挤在一起的人群也不自觉地分裂成了两排,仿佛从中间空出一条路来,黎雪青的身影没有丝毫遮掩的暴露在了许俊的面前。

    晶莹璀璨的灯光之下,黎雪青双目灿灿生辉的盯着许俊,两人四目相对间,波光流转,仿佛有火花在空气中碰撞着。

    而面对黎雪青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质问的话语,许俊脸上却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一分。

    在江道台夫人怒意匆匆的面容下,许俊依旧面凉如水,甚至是可以说好不怕死的回答道:“许某正是这个意思。”

    黎雪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了一遍,短促而又花枝乱颤的“呵”了一声,原本在她手中摇曳着倒映出她秀美容颜的红酒,被她轻轻地置放在了桌子上。她抬头朝着许俊看去,眼神微微的眯起:“不知道许署长认为在座的人中,谁是您竭精殚虑想要捉拿住的刺客?今天许署长若是能够捉住刺客,给出个交代倒也罢了,就怕到时候许署长给不出交代,哪怕您是这禹城的警署署长,这私闯民宅的罪名却也是跑不了的。”

    说着,黎雪青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满面怒容的江道台夫人,以及在场的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状况搞得有些烦躁的客人们。

    倒也不是黎雪青喜欢多管闲事,而是她的养父黎城琅一向与江道台府交好,此番奉父亲之命前来送礼,为的正是连接感情的目的,若是此刻她不站出来说话,于情于理都是不合理的。更何况,她看着许俊那一副执行任务的严苛谨慎模样,也恰好十分的不爽。说不上为什么,仅仅只是看不惯他宁静无波,漠视一切的模样而已。

    一旁穿着和服的江道台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再看向许俊的目光里则带了些许不耐:“许署长这番姿态可是有确凿的证据?若是有,本夫人自当二话不说,哪怕是折损了面子也要让您例行公事。只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就别怪我这主人的不客气了!”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许俊就应该立即带着人从江府滚蛋。

    ——这一句话已然是逐客令了。

    许俊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带兵包围了江府,有何不妥。

    且不说这江道台府虽然是琪本人的府邸,却是琪国驻扎在汉象征友好的使者,不仅与禹城诸多名流交好,是权贵们的座上宾,便是连杨司令也要多给几分薄面的。

    而这江道台夫人虽然并非琪国户籍,乃是在琪国长大的汉人,当然的,也带了几分国人的护短以及爱面子的习惯。他今日率兵包围了江道台府,在江道台府人看来可并不是为了搜寻刺客,或者在她的心里,自己是专程来打脸的。

    可以说,今日,得罪江道台府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么想着,许俊不由得默了默:“江夫人,您也是汉国人,应当知道海将军对于禹城上下,乃至整个省城的重要性,刺杀的海将军的刺客绝对不能够如此的放过……”

    却被江道台夫人拔高了声音打断:“海将军的为人,本夫人一向佩服,便是连我家老爷爷一向多加赞赏。但许署长,您既然没有证据便贸然派兵包围我江道台府,又该作何解释?!您说得对,我也是汉国人,但是汉国有句古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了江道台便随着他做了琪国人。你此刻跑到琪国人的府里,说刺客逃窜,躲在了我们的府里,那你的意思岂不就是说是我家老爷派人暗杀海将军的?如此之大的罪名,我江道台府可承受不起!”

    言罢,江道台夫人竟是半分都不愿意再多说,挥着手便要让人赶许俊等人离开。

    这般僵持之下,许俊只能无奈的暂时打算撤退。

    原本被迫停止的丝竹管乐之声再次靡靡响起,江道台夫人也已经不愿意再理会许俊。

    江道台夫人既然已经是如此的做派,黎雪青自然也不能够越俎代庖再对许俊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所以她只是再次的端起了原本搁在案桌上的红酒,眯着眼睛欣赏舞池跳舞的男男女女。

    而原本站在她身旁的江紫语不知道何时早已经悄然的离开了。

    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江紫语将托盘置放在胸前,微垂着头小步的走动着,偶尔遇到走动的宾客,脸上便含着礼仪性的微笑一下下的弓着腰问好着,慢慢的朝着门口靠近,打算从这宴会里退了出去。

    却在门口处被许俊拦住。

    “你?”江紫语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许俊,好似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人拦住,脸上满是惊讶,随即垂下头来,声音毕恭毕敬的道:“不知道这位客人有什么吩咐的?”说着,她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微微的佝偻着,带着侍女的本分行礼。

    许俊伸手点了点她头上梳着的中式发鬓:“你既穿着和服又为何梳着汉式的发鬓?”

    这边发生的动静不大,却足够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的江道台夫人注意过来。

    尤其是看着许俊拉着经江紫语一脸怀疑的神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就沉着脸色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许署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没有确凿证据的证明刺客进入江道台府以后,不甘心,便想要随便拉住一个人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江道台府,毁坏我家老爷和海将军的关系,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居心叵测!”

    江道台夫人的两句话下来,让许俊犹如触了电一般放开了原本钳制着江紫语的手。

    江紫语顿时往后面退了几步,站到了江道台夫人的后面。

    在江紫语站住的一刹那,江道台夫人顿时往前站了一步,像是老母鸡护住小鸡仔一般将江紫语护在了身后。

    江紫语的动作幅度很小,甚至很自然,但是却偏偏让许俊看得眯起了眼睛,想起方才追踪的时候那个刺客的装扮以及背影,似乎愈加的和眼前的这个女子重叠。

    眯着眼睛,许俊一字一句的道:“我怀疑她就是一个小时之前刺杀海将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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