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背负的这份责任实在太重,重的足以压垮他的身心,直道三年前的落桑的灭亡,塔纳族人才终于得意收复故国,他本以为终于能卸下了肩上的担子,可是不久他就发现,落桑灭亡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这个阴谋更将给塔纳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为了粉碎这个阴谋,他不得不继续奔波……

    他这么多年来,浪迹江湖,为塔纳族人的自由奔波,一直都是一个人,唯一的红颜知己——京城的那位花魁娘子,已经在四年前狼族杀入伽勒城的时候被杀,直到后来又遇到这位失散多年从小青梅竹马的族妹,他那可漂浮无依的心,才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两人互相倾慕,但是为了族人的自由和他们身上背负责任,谁也不敢轻易对彼此吐露心思!

    这三年来,两人更具聚少离多……

    表面上看来,巫郎是为浪荡江湖的无形浪子,在这个江湖之中游荡,四海为家,仿佛对一切事情都不在意,事实上他这颓疲嗜酒的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无奈,又有谁知道?

    三年来,他义无反顾的帮着湮,无论是明里暗里,他为湮所做的事情着实不少,一方面是因为他与湮的情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的族人,还有另外一点,他也是为了诺拉和自己!

    他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平日里隐藏的极深,一旦爆发出来,就如山洪般不可收拾。 更新最快1

    这些年来,眼看这湮一步步壮大,他的心里是非常欣喜的,因为他知道,只有湮才能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只有湮才能持续塔纳族的自由,只有湮才能让别奴役了两百多年塔纳族人真正的自由,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够带着诺拉,回到月亮城,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可是眼看自己和湮就能要粉碎燕王的阴谋。眼看胜利在望的时候,却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让诺拉受此重伤,如果诺拉因此死去的话……

    此处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荒野。巫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号,声音几近嘶哑,震荡四野!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被这秋叶的寒风一吹,带着中涩涩的味道。黑云低压,天气阴沉,异常的沉闷,像是要下雨了,湮就在巫郎的身后不远处,看着失落无助的巫郎,湮的心中第一次感觉,其实自己远比巫郎幸福多!!!

    雨终于还是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雨下的并不大,但是滴在身上却感觉透骨的凉,这种凉从皮肤表层一直浸到人的骨头里,就在这时夏莹突然跑来找湮,在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湮脸色大变!

    听了夏莹的话,湮转身就朝着客栈飞奔而去。留下了巫郎一人独自还在雨中嘶吼,湮和夏莹回到客栈。直接就朝着诺拉的房间跑去,屋内,浑身伤痕的墨云起正在给诺拉输送着内力!

    墨老头盘膝坐在诺拉的背后,双掌抵在她的后背上,脸色难看之极,头顶有白色的真气蒸腾而出,额头滴大滴的汗珠,汗水已经浸透了墨云起的全身,再看诺拉死更是面如死灰,伸手一探鼻息,气息若有若无,墨云起因为给诺拉输真气过多是缘故,脸色也是煞白的显然,皮肤越来越枯萎,就连那原本就很少的几根银发也变地干枯,湮大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跟巫郎出去之后,我一直都在屋内看着墨前辈,突然听到隔壁屋中诺拉姑娘痛叫一声,我急忙来这边观看,发现诺拉姑娘虽在昏迷之中,但是神色痛苦,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我查探时,发现她体内气息混乱,呼吸微弱,大惊,通知了下墨前辈就出去找你!”夏莹道。…,

    听到这里湮心中暗道:“想是墨前辈担心诺拉姑娘的伤势,竟然不顾自己伤……”,眼下情形甚是不妙,墨前辈本就身受重伤,才经过连番激战,元气还没有恢复,竟然——

    湮着急地来回踱着步子,焦急道:“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得想办法分开他们才行!”

    夏莹道:“这还不简单!”说着就要去替换墨云起,湮赶忙制止,“不可,此刻墨前辈是以他毕生的功力护住了诺拉的心脉,将真力传给诺拉,在传功完成之前不可随意打断,否则,他们两个立时就有性命之忧,容我想想办法!”

    “难道就这样看着墨前辈油尽灯枯吗?”夏莹道。

    看着墨云起的身体逐渐的枯萎下去,湮脸上神色变换,心道:“想是刚刚诺拉姑娘情形危机,墨前辈不得已而为之!诺拉姑娘如此,墨前辈本就心中内疚,刚刚巫郎又说出了那样的话,所有墨前辈宁愿不要性命,也要保住诺拉姑娘的命!”,事实上也正如湮想的这样。

    “看来只能如此冒险一试了!”湮自语道,突然走到床前,伸手搭在诺拉的手上,陡然发功,运用“潮汐流”的内劲,将墨云起的功力一点一点的逼回他的体内,又慢慢地用自己的真力护住诺拉的心脉,突然间“嘭”的一声响动,墨云起的手臂猛然从诺拉的背上弹开,顿时神情委顿,差点栽下床来,而于此同时,墨云起传到诺拉体内的那些灵力却如泄洪的江水,涌向了湮,湮顿时觉得体内真气狂乱,翻江倒海,胸口如遭具震,赶紧运转周身灵力抵抗,侥是如此,湮却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喉头一甜,有鲜血涌出,又被湮咽了下去!

    夏莹赶忙过去扶住,墨云起满是疲惫,睁开眼道:“哎……,可惜,只怕,只怕诺拉姑娘还是……”

    虽然成功将墨前辈救下,湮的却也吓得冒了一身冷汗,刚才的方法极其危险,幸亏湮体内有“大预言术”的灵力,否则这一下就会被反震至死!

    “前辈放心,少帅会照顾他的,我先扶您休息会!”夏莹扶着墨云起坐在一边,诺拉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很多,她的内脏受损实在眼中,很多新城代谢的功能都已经损坏,如果不是刚刚墨前辈拼死吊住诺拉的最后一口气的话,她现在已经死了!现在就算换了自己,情况也不会有多大的好转,至多是自己可以比墨前辈多支撑片刻罢了!湮的脑海之中现在翻江倒海,思绪如麻!想到如果诺拉真的死了,巫郎还不晓得会怎么样?这刚一走神,又差点岔气,走火入魔!

    “如果现在欣儿能在身边就好了!”突然之间想到了欣儿,湮的脑中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湮运转体内灵力,以自己强大的灵力包裹住诺拉的心脉,以强大的真力游走她全身经脉,刺激她体内的器官,短暂的运行,又以精纯的内力,替她按摩周身穴位,虽然说男女有别,但是现在是生死关头,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她的百会,中枢,膻中,灵台,等诸多穴位按摩,每一个穴位都必须以他体内的纯真之力活血,方可奏效,这样是极豪内力的,但是现在如不这样做,诺拉即刻就有性命之忧!

    这样直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停止了下来,湮也已经累的气喘嘘嘘,诺拉的脸色也逐渐变的红润起来,呼吸也渐渐平稳,算是暂时保住了诺拉的性命,湮也坐下慢慢调息,等他调息完毕,湮发现巫郎已经回来了!…,

    他正坐在诺拉的床前,拉着她的手,暗自伤心,见湮调息完毕,赶紧问道:“怎么样?她的伤势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好了?”,巫郎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句话,问的有些异想天开,只不过他心中还存了意思侥幸心里,湮摇了摇头,道:“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那她还有多长时间可活?”巫郎道。

    “有些话我说出来之后,你可不能太激动!”湮道。

    “你说!”巫郎道。

    “诺拉姑娘的伤势太重,就算是欣儿,或者是萧青前辈在此也无济于事!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湮道,顿了顿,湮又道:“我已经尽力了,诺拉姑娘最多只有半个月的生命,而且还是就这样半死不活的躺着。”

    “那如果要让她清醒过来呢?”巫郎问道。

    “想让诺拉姑娘清醒过来不难,我只要再发一次功,催动她体内的身体机能,以燃烧生命之法,可以让她马上恢复如初,跟没有受伤的时候一样,但是,那样的话,她最多只能有两天的寿命!两天之后,也就香消玉殒了。”

    “这……”,巫郎听后拉着诺拉的手,脸色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此刻的巫郎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颓疲,再也不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的了,紧咬嘴唇,泪水无声的落下,滴落在诺拉的手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身体因抽噎而抖动!

    湮看着自己的这个生死之交如此痛苦,心中思绪起伏,想着他平日的那副洒脱不羁,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脸上永远都挂着那么一副洒脱的笑容,手里永远都握他的那个破旧的酒壶,永远都是满身酒气的模样,心中一阵发酸,暗道:“谁说男人不会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只因未到伤心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