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朝宗当然不知道他走后的情况,因为他所在的院子正好是禹城离赤水河最远的西南方向。不过那晚,禹城有小半个城的人都被赤水河上空的电闪雷鸣从梦中惊醒过来。这或许是一种本能的自救心理。有极少数人,已经开始悄悄盘算着是否该出去躲上一段时间,等洪汛过后再回来,毕竟安全第一嘛。

    凌晨的时候,非常疲倦的张朝宗依然坐在上官雪的屋里,跟上官雪探讨着关于原力的事情,同时也在等。

    等花宛如,因为刚才花宛如主动要求要去将隔壁的房间好好整理布置一下,而且是亲自带人布置,说要让房间里尽可能清新舒适一些,好让少庄主更好的休息和修炼。

    盛情难却,张朝宗不免感谢了一番。与上官雪的探讨也没有什么实质xing的进展,只是双方最后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张朝宗身体里的绿液一定含有这种原力。不过量很少,至于如何提纯,如何获取,却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花无双微散云鬓,略显疲惫的走了进来:“少庄主,房间已收拾停当,可以休息了,只是不知道布置的你是否满意。”

    “花教主,我只是在此修炼数ri,不必那么劳烦的了。多谢了。”张朝宗拱拱手边说着边往外走去。

    上官雪送至门口,柔声的说道:“少庄主,有什么事,那屋内有铃,轻摇一下,我就知道了。你尽管放心修炼,我会安排好防护的。”

    花无双也笑逐颜开的说道:“放心吧,这个院子,除了我,谁也进不来!”

    。。。。。。

    闲话少许。

    那张朝宗一觉醒来,发现窗外天都黑了,怎么,到晚上了?他想爬起来,可是身上懒散的劲还浓浓的钻在骨子里。

    睁着朦胧的睡眼,张朝宗打消了立刻起身的念头。这床也太舒服了,软软的,蓬松的垫子也不知什么东西做的,淡雅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让人心醉神迷。

    怎么自己坐在上面打坐了一会,就困意袭头,浑身发软,竟然直接就倒下睡了。唉,看来自己这段时间jing神太过紧张,始终绷着弦。可能到了极限了,才有了今天的一场酣然大睡。

    张朝宗自己宽慰着,解释着,给自己继续留在床上配上充足的理由。

    这时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张朝宗慢慢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仿佛脱力了似的松软。这种感觉还很舒服,像踩着棉花云在空中散步似的。

    “请进”

    “嘎吱”一声,门开了,上官雪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热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你醒啦,来吃点东西吧。”上官雪关切的说,秀美的脸庞有着点点红霞。

    张朝宗摇了摇头,慵懒的说道:“我好像很乏的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是不是太累了?”上官雪放下托盘,轻移莲步来到床前,伸手在张朝宗的额头摸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声狐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哟,好体贴啊,小子,幸福死了吧。”

    上官雪听到这声音,猛的脸如火烧云,像触电一样退了开去,转头向站在门口笑的花枝乱颤的花宛如嗔道:“胡说些什么,还有没有点做长辈的样。”

    花宛如站在门口也没有进屋的意思,只是怔怔的看着上官雪,表情非常奇怪。

    上官雪见此情形,莫名其妙,连忙问道:“二妹,你这是怎么了。”

    花宛如定定的看着上官雪足足有半刻种的时间,最后一咬下嘴唇,说道:“对不起了,教主,我的好姐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仁慈吧。”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上官雪语透焦急。

    “大姐,实话跟你说吧,我刚才去你屋里给你喝下了无sè无味天下剧毒的“梅花散”,现在应该已经起作用了,你将在三天后莫名死去,无任何症状,死的很安然。”

    “你。。。”上官雪连忙运了下气,发现所有的真气都已不见了踪影,现在的自己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哈哈哈,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花宛如用手一指张朝宗

    上官雪一愣,看着也是一脸诧异的张朝宗

    “他爹!”花宛如大喘气的说出了肇事者的名字。

    张朝宗这回真想从床上蹦起来了,只是他发现自己真的软了,哪哪都软。除了眼皮还可以自如眨动外,嘴还可以动以外,其他的部位都在不断的变得更加松软。

    恐惧,对身体失去控制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二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上官雪现在是十分的羞恼。

    “教主大人,自从昨晚你说放弃对张云天的仇怨,我就知道我们姐妹做到头了。我非常心疼,我不甘心,我曾试图劝说过你,可是你一点也听不出来,你被这个小混蛋的一点雕虫小技给迷惑了。你忘记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受的苦了,这是人受的苦吗?而你却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放弃了刻骨铭心的大仇。可是,你能忘,我不能忘!”花无双两眼变得赤红。

    “二妹,我知道你是为了姐姐,你心疼姐姐。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为了我的孩子我已经决定放下了,二妹,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毕竟,受苦的人是我啊!”

    上官雪的言下之意是:我都放下了,你还较什么真啊!

    花宛如嘿嘿嘿的一阵冷笑,眼睛里shè出yin毒的光:“为了你?你以为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你太天真了!我为什么要投到你无双教,心甘情愿的供你驱使,从无怨言。把你当亲姐姐一样对待。你知道为什么吗?”

    上官雪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木然的摇了摇头。

    张朝宗此时听着花宛如的声音就跟那次在悬崖下听到的一模一样,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怨毒和仇恨。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恨透了那个叫张云天的男人!我们都想杀了他,杀了一切跟他有关系的人!”

    这句话,宛如一声晴天霹雳在这间屋子里炸响。

    上官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为信任和亲近的属下,居然有着这么大的仇怨,而且隐藏了这么多年,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过。完全的深埋在心底,这种心机,真是太可怕了。曾几何时,多少个夜晚当自己倾诉伤心之事时,二妹都是泪如泉涌,当时自己还天真的以为她是个至情至xing的人。谁承想她竟然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张朝宗此时脑袋不是嗡一下了,而是嗡嗡嗡了。嗡的脑子里一片狼藉:父亲啊,刚刚才费尽心思的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怎么现在又来了一个,你到底在外面有多少外债没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