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喊,嘶吼,刀锋的闪光,血液在飞舞,带着自己的手下,疯狂的杀戮已经控制一切,而当他们停下时,倒在地上的尸体渐渐爬起,残缺的身体化为锋刃,疯狂的扑向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挥舞的残肢上生长的骨刃,血肉被扭曲成一条条尖刺,被恐惧撕裂的嘴唇干枯苍白,身边的部下飞速倒下,而后又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曾经的袍泽进攻,奋力的抵挡着,四周挥来的血肉兵器,而一柄苍白的锋刃迎面刺来。

    “!”睁开眼,从床上起身,好多年了,这个噩梦还是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跟随着自己,当年那个死灵法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头白发在豆粒般的灯火下闪动,虚弱的喘息着,恐惧带来的体力消耗在折磨着他,衰老的脏器让他不堪重负。..

    “你的罪,有人将以最适合的方式来收回,让你死在这里太轻松了。”当时将自己的盗贼团杀戮一空的死灵法师居然任由他离开,但是诅咒的力量让他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中度过,独身一人的他逃过了其他人的猎杀,像条狗一样逃到这里,为了不被围剿,他只敢住在这里,拉起一支小小的队伍,甚至还要依靠放牧来维持队伍的存在和躲避搜索猎杀。

    不过现在,噩梦就要结束了,“只要毁灭一个驻军点,我就能获得力量和一切。”疯狂从他的眼中闪过,既然到了这一步,力量才是这个世界的一切,其他的东西,又有什么值得关心的?..

    就在他打算继续休息时,一种不祥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他总是毫不犹豫的信任自己的直觉,这让他躲过了多次死亡,这一次,他还遵照了心中的jing示,但是他想出去看看。

    当他的手搭上门把,一声金属的清脆响声传来。本能的,他低下身体,就在这时。面前的门炸开了。

    “哒哒哒哒哒。”一阵从没听过的声响传出,而此时,奋力躲避的白发男子身上也被破门而入的弹药擦过,鲜血的流逝并不阻碍他的行动,一发力,男子冲出了房间,不论如何,只有知道了敌人,自己的逃生才有把握。

    门外,一个身上缠着不少植物的人带着一群罗格站在营地中,而刚才的攻击已经横扫了整个营地,几件房舍上尽是和刚才出现在面前别无二致的孔洞,血腥气不断的刺激他的鼻腔。

    “喝,老家伙反应不慢啊。”这个从屋子里出来的家伙一头白发,脸上的老人斑数不胜数,赤膊上阵的躯体上松弛的肌肉和皮肤有气无力的垂着,一张脸上皱纹和褶子多的像百叶窗,唯有一双jing光四shè的眼睛证明这位还没老到动不了,而且随着他的呼吸,身上的肌肉也在逐渐的紧绷,虽然是敌对,但是这位也确实当得上老当益壮一词。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虽然动气,可是曾经纵横一方的强盗头子也明白,自从当年被那位不知阶位的死灵法师下了诅咒,他今天还能保持部分战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而当时他承受的诅咒到了今天,也就知道一个是衰老,其他的依旧是模棱两可,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急着改换东家。

    “你的手下告诉我这里有个烂杂碎,我来清理垃圾。”雷星宇摆摆头,随意说道,手里的索米冲锋枪枪口低垂,枪托抵肩,站在营地门前,而罗格们则爬上了营地原本用来防御外敌的围墙平台,张弓搭箭俯瞰营地。…,

    看着眼前的阵势,白发男子暗暗叫苦,因为自己当年被人追杀,再加上不知道那个死灵法师意yu何为,他到现在都不敢再次组织大量部署,现在也只能找上十几个人,以牧人的身份掩护,偶尔出去打打劫,或者去收割些冒失的职业者。

    这会不论自己是进是退,罗格的箭矢都足以拦住自己的行动,虽然不清楚那个站在下面的人用的是什么,但是他敢站在底下,那他就绝对有办法对付近战而后突发情况。看来,自己的逃亡之路又要开始了。

    环顾四周,白发男子冷笑连连。“小子,你以为这些废物能拿我库法如何?动手!”

    话音刚落,从房舍中跳出了几个人,而喊完这句**老大标准台词后,库法回头就跑,身影瞬间钻进房舍,将原本的床铺掀开,身子一缩,老贼头直接窜进密道,而这时一阵冲锋枪的枪声再度响起。

    “哒哒哒”从屋子周边跳出来的人其实各个带伤,而现在跳出来的人员数量也是老贼头坚定撤离的原因,一轮攻击就让手下减员一半,而且当时雷星宇基本上是概率shè击。不得不说,冲锋枪的shè速让这一轮攻击成效显著。而现在跳出来的人,在冲锋枪的咆哮中带着一身飞舞的血花倒地,而冲锋枪照顾不到的,则有罗格们的箭矢猬集而去,将出现这里的敌人全部打到。

    在地道里飞奔的库法听到外面的除了一轮枪声外寂静无声,脚下加快不少,虽然如此,可是库法对自己的顺利逃脱依旧不觉有意外可能,当年数百人疯狂追杀都能逃掉,这几个小菜鸟?

    等我带着他们回来,我一定将你挫骨扬灰!恨恨的想着,库法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一路安全的穿出地道,还没等他仰天长啸,地道口用来掩饰的石头后面发出一声呼啸,一只巴掌从左侧横扫过来,风压呼啸间,这只光洁的手硬生生从石头上揭下一层石屑,夹杂着拍向库法。

    狂嚎一声,库法奋力横扫,腕刃和手套出现在手上,从旁拍来的手掌风压强劲,甚至让库法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而一路奔行,再加上早已入骨三分的诅咒,库法的肺部在狂风下有种随时要罢工的感觉,与其被人追杀一路,倒不如拼死一搏求得优势。

    全力一击出手,原本松弛的肌肉被血液和力量灌注,库法朽老的躯壳在这时却是肌肉发达青筋暴起,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多少年未曾体验的强壮感再度回归了。甚至,连向着自己攻来的手掌都好像没有那么危险了。

    看来这次能安然脱身了,而且似乎自己突破了,等着吧,该死的家伙们。可惜这个念头才转了一转,那只手掌就给他当头一棒。

    配在手上的腕刃和手套完全没能阻拦那只手的挥动,一声金铁交鸣,阿娜蕾的手掌和腕刃相撞,由自身的力量形成的无形刃爪干脆利落的将腕刃连着手臂一起拍落,血光四溅,锋刃无比的爪锋要不是库法撤得快,这一下就不是留下几道伤口。

    才躲过一击,阿娜蕾双手一挥,在空中拉出几道幻影,继续攻来,刚才差点被卸掉一臂,库法完全丧失斗志,潜能爆发发动,身形连续几个转折,顺着地道口的留下的石柱孤岩,窜高爬低,避开阿娜蕾的攻击,扔下几个陷阱阻拦阿娜蕾的行动,脚步不停的从石块中预留的洞孔里窜出去,尽管身上鲜血淋漓但是老贼头一边继续扔下陷阱,一般加速飞奔。…,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变乱,老贼头心知有人来援,不过现在自己已经到了开阔地,前面不远处就是另一个地道,那里面通路不少,最近的入口就在前面,20米开外的老树里。就在这时,一声呼啸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来,回头看看,部下的陷阱已经被打碎,可是那个毛头小子和刚才偷袭的小丫头都没有跟上来,只是看着刚才扔出来的那个东西。

    看着两个人扔出来的这个东西,库法很是不屑,小菜鸟就是小菜鸟,作为陷阱师,这个东西可骗不到他,一个一点元素波动都没有的铁玩意就像让我停下脚步?

    反手一挥,腕刃敲上那个铁团子,这个东西大约一拳大,表面上还带着网格状的凸起,就在腕刃和这个东西接触的瞬间。

    “当”,“轰”两声响声传出,库法就觉得眼前一亮,一团红光伴着滚滚烟尘扑来,随后就是一阵腾云驾雾,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库法眼前的一切不停的晃动,好像整个世界在狂舞,耳中的轰鸣声占据一切,瘫倒在地的库法用力挣扎,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直到麻木的感觉褪去,而这时他却更希望自己感觉不到身体。

    痛,无尽的痛,痛苦不停的冲击他的大脑,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因为痛苦而无意识的抽搐都让痛楚继续被放大,从耳鼻口中流出的血液将脸上的黑灰晕开。勉强向前移动,可除了被痛苦冲击而抽搐带来新的苦楚外,他的努力毫无意义。

    将冲锋枪换好新弹鼓,雷星宇走近在地上挣扎的家伙,手榴弹弹片在他身上切成数道创口,这些伤口在被烧的焦黑的装备上染出一条条红sè痕迹,而近距离被冲击波命中,从他的七窍里流出的东西并不是血液,而是一些略呈粉的的液体,血液和淋巴的混合物。

    看到来到面前的靴子,库法勉强吐出一句祈求“杀了我。”可惜肺部受损的他这句话除了带出一堆粉sè的口沫外,就是三声几乎无法分辨的悲鸣。

    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家伙,雷星宇正要开枪,阿娜蕾的话打消了他的主意。

    “这里好像有很多的蚂蚁啊。”阿娜蕾在一边研究爆炸效果,冲着雷星宇说出一句,听到后,雷星宇觉得对于这个家伙,完全有另一种办法来收拾。

    “你会死的,但是这个事情就拜托这些小虫子吧。当然要是有什么怪物不嫌肉老的话,我也不介意。”话音一落,雷星宇带着阿娜蕾离开,营地还要收拾呢,没时间在这里看着库法死掉。

    视众人为蝼蚁,视万物为无物,那么就用蝼蚁来终结你的xing命,以成为它们的食量来结束你的生命。

    血液在地上流动,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带来了不少闻香而动的家伙,就在附近的蚂蚁成了近水楼台,一小会库法的身上就铺上了一层虫毯,苍蝇也在其中疯狂的舔血,在远处,一个个蹒跚的身影正摇晃着前来。

    “呜呜……”被虫子包裹的躯壳渐渐的停止了动作,而前来享受大餐的身影却正在前来。太阳跳出山峦,一顿丰盛的早餐放在了这片草地上,虽然提供食物的人不愿意,可是大家谁会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