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在表情严肃的嘱咐过三女及张扬不得向他人泄露洞窟中后期发生的怪异变化后匆匆离去了。

    方飞等四人也迎着张扬及三女走了过来。

    三女中黄婉容是认识书呆子以及叶小开的,故而客气的聊上了几句,而陈静与崔曼美对眼前这伙人除了张扬外一个也不熟,那方飞也是仅仅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陈静三女身心早已疲惫,又碍于张扬的原因,更是不想多做停留,黄婉容对书呆子以及叶小开也是纯敷衍态度,故而,没说上几句话就告辞而去。

    望着三女远去的背影,张扬率先叹了口气,书呆子随后也叹了口气,之后就是叶小开,再之后,方飞似乎想起了什么,随之也叹了口气,而一向毫无心事甚为乐天的雷云此际也苦着脸叹了口气,这下子则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

    面对众人齐刷刷投射而来的疑惑目光,雷云语出惊人的说道:“我得了一个怪病。”众人顿时大吃一惊,用关切的目光看着雷云,齐齐凝神摒气静待雷云的下文,但见雷云满面萧索神情,用沉重忧愁的口气说道:“我被你们感染了叹气的怪病,这可该如何是好呢?”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雷云骤然变脸,再也克制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断断续续说道:“哈哈,就知道你们会这副表情,哈哈,笑死我了!”搏来众人一阵笑骂外加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笑闹过后,张扬在众人询问为何冒然冲进洞中的问题下,把自己与陈静如何结识又如何成仇的过程如实讲了一遍。至于自己为何能穿禁制而入的原因,张扬引用了黄老的话以作答复,至于洞中所发生之事,张扬大致描述了一下巨兔的外型,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至于巨兔尸身融化以及那青石令箭之事其则遵从三老指示只字未提。

    平静的海之底。岩石盘立,水草飘摇。沙地上半遮半掩着一只巨大地海兽骨架。无数小鱼追逐嬉戏于其间,竟显逍遥。猛然,数条大鱼从阴暗处窜出,杀气腾腾直奔悠闲地小鱼群扑来,小鱼群顿时惊慌失措,惶惶然若鸟兽散。四处奔逃。可惜,还是有数条反应慢的纷纷落入了大鱼之口,然而。就在大鱼吞食小鱼地时候,一条比大鱼体积更大外形更为凶狠的鱼箭一般窜来,将正在大快朵颐的鱼中一只吞入腹中,尚未及消化,又一条比之还大还要凶狠的巨鱼来了,那吞食大鱼的鱼开始逃,但巨鱼速度明显比它快,它的命运业已注定会成为巨鱼地腹中餐,而巨鱼不知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它会遭受此鱼同样地命运。

    旁观者的张扬冷眼看着这一幕接一幕大鱼吃小鱼的场景。油然感受到每条临死之鱼散发出的惊悸与不甘。张扬虽然看不见,然而却能感觉到。这小小杀场之上方,凝聚了几缕充满杀戮与不平的戾气。

    场景忽变。沧海桑田。

    骄阳照耀之下的干涸平地上,每一个裂开的地口子就仿佛一张张因极度缺水而渴得发不出声音的人嘴。对着烈日默默诅咒着它的残暴。唯一的水源面积仅剩下面盆大小且污浊不堪,而各种各样体型有异相貌奇特很多都叫不上名字来地兽,成族地成种群聚拢在水源周围,数量庞大到一望无际。随着一只不知是何名的兽貌形同呜咽地长长嚎叫,仿若发起进攻的号角,兽群开始沸腾了,蹄脚攒动,冲锋,冲撞,冲散,撕咬,爪挠,吞食,践踏着同类异类地身,饮着一样鲜红的血,凝聚着残余地力量,无情的疯狂的盲目的厮杀,血红的眼早已辨不清敌我,杀戮,杀戮,心中唯有杀戮。

    这里,唯有张扬是最为理智的,他清晰地感受到上空中的戾气越聚越多,越聚越厚,直压得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到处充满窒息感。

    景象变幻。主角是人。成千上万地人。黑压压密麻麻列成两个方阵。手持武器。身披战甲。相对而行。前进。前进。前进!随着两个方阵距离地拉近。位居前排地战士已相互能看到对方地样貌以及神态。同样地年轻稚嫩。同样地带着绝望恐惧害怕等情绪。两阵越来越近。原是踏步而行地步伐也开始奔跑起来。“杀!”不知是谁仰天大吼一声。恍如附了魔咒一般。士兵们脸上原本负面地情绪一致不见。接替而来地是疯狂。绝望地疯狂。没有利爪我们有武器。虽然它仅是一根长木前端绑了一块铁或石;没有厚厚地皮毛我们有铠甲。虽然它仅仅只是皮质仅仅遮盖了几处重要部位。我们无从选择。我们是人也是兽。**。怂恿操纵着我们相互厮杀。同类相残。这**既包括对死地恐惧。亦包括对生地诱惑。

    同样。在他们地上方聚集着无数戾气。愈发地数量庞大与阴沉。直压迫到每个人地头顶上空几公分地距离。下面地正在厮杀地人浑然不觉。他们还在以为自己是在为正义而战斗。自己是在为生存而搏击。殊不知。心已被他物所操纵。精神受其害。

    景象再变。苍茫大地渺无人烟。山精水怪嬉戏其间。猛然。天降飞仙。踏破虚空而来。大展神力。改天换地。造就琼楼玉宇。原住民山精水怪连同其他物种忿其不请自来。搅乱己之生活。于是联合起来与之争战。无奈。身弱力小。无异螳臂挡车。蛋打石头。自取灭亡。飞仙仁恕。将其尸身藏于一地。又恐其怨恨之灵于后世作乱故而做阵法以镇之。然。飞仙亦不曾料到。此星球早已积郁戾气无数。伏于地底。伺机而动。正愁无怨灵统领。于是。尔缺之吾有。尔有之吾缺。两相结合。构变成威力强大地新物种。奈于飞仙阵法高强。压抑怨灵无法脱身。导致与怨灵结合地新物种也暂失自由。忽一日。三个外形与飞仙相似之人因追兔无意破除禁制。放出了无形无影充满仇恨杀戮地新物种。导致后患无穷。

    张扬在打坐理息之际。上述景象在脑海中纷涌而来。张扬以为是心魔扰乱。刻意压制。然而。任凭其如何努力。却终是无效。海量信息不断涌入脑内。此际。蛊虫亦躁动不安。那潜伏在脑神经之上向来静止不动地蛊母也蠢蠢欲动起来。这下子。张扬可有些慌乱了。蛊母可是蛊虫地首脑。它若离去。自己体内蛊虫就会随之而去。异能不见。重返平凡之体。非此时张扬所情愿。

    然而蛊母为何会有异动呢?张扬施展内视之法。愕然发现。自己地脑神经附近蛊母之旁。有一无形有质地活物在频频骚扰着蛊母。

    看上去。蛊母毫无抵抗能力。任凭这无形有质之物欺凌。

    随之,张扬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极度疲倦,困意十足,连内视之法都要维持不住了。

    张扬大骇,唯恐自己一不留神睡过去导致蛊母被袭丧身或脱体离去,于是使劲咬了一下舌头,借助疼痛勉强打起精神,透过内视法观察蛊母现状,并绞尽心思欲帮助蛊母驱逐开那个有质无形的异物。

    那有质无形之物看似神奇,对付蛊母采取的却是最为简单的撞击,一下一下撞得蛊母身体左摇右摆,而攀附在张扬脑神经处的蛊母竟丝毫不做反抗,有这它频繁撞击。

    张扬看不到这有质无形之物,只能凭着蛊母身体的摆动而推测其具体位置,而凭着感觉也能依稀辨识出异物的存在。

    张扬强打精神欲调动蛊虫来帮忙,谁知,一向如臂驱使的蛊虫此番竟不再遵从指令了,鬼伏在张扬体内有若垂死。

    张扬心急若焚,欲救蛊母却不得其法。然而,良久后才发现,蛊母虽然遭受撞击,但身体也随之愈来愈大,黑色体表也随之逐渐变红,反之那主动进攻的有质无形活物质量竟随之减轻,张扬大喜,原来这蛊母非是入自己所想未作反抗,而是于抗撞击之时在施展着明显高出蛊虫多筹得吞噬本能,逐渐蚕食着有质无形之物,而着有质无形之物貌似愚钝,竟未察觉,还在不停地自投精华供给蛊母。

    约莫过了半小时,蛊母身体增长到原先的两倍大小身体全数转为血红时,那有质无形之物也随之消失,再一看体内蛊虫,各个体表颜色也随蛊母一般变异为血红色,且精神抖擞生机盎然比之以前益发强壮有力。

    张扬运行蛊虫元气一试,竟是明显增厚壮大了许多。

    张扬诧异以极,联想脑海中闪现的景象即明白了一些因果,自己刚刚被一类无形有质的异物所侵袭,据蛊母截获的记忆片段分析,那异物乃是从今日所见之巨兔身体上感染而来,此异物乃是积累了数十万年生物间相互搏杀所产生出的戾气精华再加上山妖水怪草精木灵等灵体冤死后遗留下的怨魂衍生出的新生命,此新生命满心杀戮与仇恨,大有誓不容下与其他任何生命并存的理念,然而,就似天生克制一般,蛊母不仅轻松吞噬了它,还由此于体积与能力方面更上一层楼,张扬想不明白自己缘何因祸得福

    ,更想不明白为何蛊虫似是专克此物一般,难道真有这么巧合么?张扬自问。

    谁知,脑海中却突然现出一个微弱但清晰地异样声音:“这不是巧合,而是有缘故的。”

    这异样声音很明显不是自己声音,但他不仅能看透自己的想法,而且还能于自己脑海中作答,如此这般一推测,自己的性命亦是完全掌握在此人手中,张扬不禁大骇,颤声于脑海中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