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们终于上来了!”

    然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将视线投向他们的对面,那里,正有黑压压的人群向这里快速移动过来。不出一刻,人群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带头的正是绛红云。

    见到墨然的那一刹那,这两个人同一时刻眼睛泛了红,然后二话不说一把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连带着后面的人一同跪了下来。

    墨然不语,只是看着他们,过了半响,才淡淡道:“都起来吧。”留下一句话后,再也不看任何人,率先走了出去。绛红云尾随其后,连带着众人一同离开。

    又采怔怔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们离开,好像一点也不关她的事儿似的。等到最后一个人也快要走的没影的时候,又采的嘴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哼,显得那么无所谓的样子,眼睛里却呈现截然不同的表情,刷刷的流下一串泪来。

    再也不敢停,发足狂奔了上去,等到追上大部队的时候,脸上的泪早就溜得没影,被风不知吹到哪里去了。

    正要合上车帘的墨然突然抬头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又采有些黯然的眼神,墨然的手紧了紧,却仍旧平静无波的合上了帘子。

    又采又咧着唇笑了。

    这时候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采转过头一看,眼睛猛地睁大,惊喜出声:“绿腰!”

    站在眼前的不是绿腰是谁?

    “绿腰你胖了。”又采指出事实。随即暴怒。“你这个没良心地。我在悬崖下喝西北风地时候。你居然还长胖了!”

    绿腰不理她。径自拉过她地手。将她往另一处地轿子里带去:“我们先上车。我有话要和你说。”

    另一边。墨然地马车里。绛红坐在一边。头低地低低地。

    墨然疲惫地微合着眼睛。长发柔柔地披散在肩膀上。一呼一吸间很是平稳淡定。绛红控制着自己地呼吸。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绛红痴迷地看着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看不厌。

    突然,墨然地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眼来,绛红身子一震,立时将头低了下去,呼吸微微的有些凌乱,她控制着思绪,收敛心神,眼前却在一遍又一遍地出现他的样子,恰巧车子一颠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她跌倒了他的身上。

    一只手温柔地扶住了她,墨然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眼睛一眯,嘴唇一抿,淡淡露出一抹笑来:“小心。”

    绛红的内心翻江倒海复杂之极。

    她端正的坐回了位子上,中间和他隔着一大片地空白,左手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那么温柔的声音滑过耳朵……这样一想,耳朵登时红了起来。

    “绛红,绛红。”

    她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眼神微有些迷茫。

    墨然无奈道:“绛红,你怎么也走神起来,我在叫你。”

    惴惴不安,“主子你有什么要吩咐的?”

    “查清楚前因后果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绛红却眉毛一提,嘴巴兀的抽紧:“查清楚了。”随即不紧不慢条理清楚地道:“射箭的人是齐震派出来地,估计是长老院一致合谋的结果,推又采主子地是八,有人亲眼瞧见的,至于那只虎……”说到这里绛红地声音犹疑起来,“那只老虎,我们得不到一点线索,但是如果说不是人为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

    沉吟,半响没有声音。

    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对着她说,“先这样吧。”

    绛红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皱着脸走了出去。临到门口,墨然却叫住她:“绛红。”

    “主子?”

    他一笑:“没事。”

    绛红一顿,走了出去。

    墨然的眸色微沉,绛红,你跟着我几年了呢,从你师傅把你托付给我起,你就和云一样,一直呆在我的身边,这样的你,可能背叛我吗?

    “绿腰。”又采有些受不了的摆脱她的控制,“哎呀绿腰你有什么话就说,你一下子这样热情我有些受不了。”

    绿腰眉眼一抬,出语讽刺:“要不是关于你性命的大事,我才懒得来操这份心,还吃力不讨好。”

    “……关于我性命的大事?”

    绿腰掩了掩嘴,清了清嗓子,又偷偷摸摸的看了周围一眼,然后才道:“我们到车里再说。”不由分说的将又采拖了上去。等到她人上来后,绿腰一把拉上窗帘,捂得严严实实的,又采翻了

    眼:“拜托,你难道都没有听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见绿腰摇头,又采又问,“那欲盖弥彰总听过了吧。”

    绿腰认真道:“我是文盲,真的。”

    o(_o

    绿腰见又采无语了,这才严肃表情,板正了又采的脑袋:“又采主子,你不在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又采睫毛颤了颤,微垂着眼睑,轻轻道:“既然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的,那也就不必说给我听了。”

    “非听不可。”

    “那便说吧。”闲适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又采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讲了。

    绿腰有些受不了:“主子!你严肃一点好不好。”

    “我哪里不严肃了,我有很严肃的再听。”指指自己蹦的很紧的脸皮,示意自己真的很严肃。

    “主子,宫里传回消息,鸣鸾已经到了。”

    “鸣鸾?”是谁。

    “你果然忘了。”绿腰一副挫败的样子,冷冷吐出几个字来,“西潜国公主。”

    睛猛地睁大,原本闲适懒散的动作再也维持不住,又采一下子跳了起来,撞到了车顶,很痛,真的。

    “想起来了?”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现在知道我要讲的是多么严肃的事情了吧?哼。”

    又采苦笑。

    “要告诉你的还不只这些。”绿腰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才刚死里逃生,绿腰你怎么忍心我刚从死亡边缘转悠了一圈,生气都还没恢复够呢,你就拉扯着我讲这些足够逼得我再死一次的事情。”

    “总该是要知道的。”绿腰盯着又采的眼睛,“要不要听。”

    “不听。”坚定的拒绝。

    “真的不听?”

    “……不听。”

    “真的?”

    “……”过了一会儿,“还是听吧。”

    绿腰翻了翻眼睛:“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内贼。”话还没说完就见又采惊呼出声,绿腰一把掩住她的嘴,凶道:“喊什么喊,想把人都喊来么。”顺带狠狠瞪她。

    真是冤枉,她不过小小的喊出声罢了。

    “怎么会这这样觉得呢?”她不解,“你们五音十二律,也会出现内贼吗?”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绿腰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多说:“我也只是猜猜罢了。”随即挑开话题,“你们回来了,这里也就没法呆了,估计主子也是这样想的。”

    看着又采不解的样子,绿腰补充:“京城的事情太棘手了,依主子的性子,今天怕是就要赶回去了。”果不其然,车外的脚步声渐渐响了起来,随后绛红的声音传了进来,“又采姑娘,你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要出发回京。”

    又采和绿腰对视了一眼,又采眼睛里有惊讶,绿腰挑了挑眉毛,不语,只不过刚才绛红叫的那声‘又采姑娘’在她听来十分刺耳,不知她注意到了没有?

    特意转过头看了又采一眼,见她脸色平整,并没有什么反应,绿腰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真不知该说这是好还是坏了。

    “哦,谢谢绛红。”帘外再没有声音传来,绛红渐渐走远。

    又采收回眼神,突然眼前一闪,绿腰跨过她走到靠近门的一侧,冲她摆了摆手,然后掀起了帘子:“这些事儿你迟早会知道,我也就心急了些。”努了努嘴,“我先走了。”

    辜的看着绿腰,“你也不对我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说两句中听的话?”

    绿腰佯装生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嗔了句:“去你的。”然后也就走了。

    又采做回车里,怔坐了半响,坐到太阳落山之时,她有些失神的将目光投向窗外,,茫茫一片的红,一切错综复杂的铺散在眼前,反而迷了她的眼。

    真是头疼。

    她失神的片刻,车马已经快速的急奔了起来,等到眼前景物缭乱的她有些头晕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已经开始出发了。

    她的这辆马车很大,来时她和墨然一起,去时就只剩下她形单影只的一个,那么车再大又有什么用?

    托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不知觉的又走起神来,想到了很久以前和墨然相识的场景,想起了刚到这个世界时的茫然无措,想起了很多很多以为原本已经忘记了的事情。

    这时候马一阵嘶鸣,伴随着一声尖利的“皇宫到”

    又采这才醒过神,走下车来,看着这座豪华的宫殿,突然就恍惚迷茫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