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乱双目瞪圆,满是怒意。

    见到他如此反应,玉萧寒反而笑得更加欢畅:“朕很是欣赏严大人呢,若是你能为北朝效力,那北朝真是如虎添翼。”

    “呸,一臣不侍二主,我严平乱生是南朝的人,死时南朝的鬼。”严平乱一脸坚决。

    闻此言,玉萧寒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果然和她说的一样的,固执的像头牛。既然如此,就请严大人现在北朝做客一段时间吧。”

    严平乱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血隐点了哑穴,吩咐人拉了下去。

    “血二什么时候能到北朝?”端起一盘的茶盏,玉萧寒微微的抿上一口。

    血隐回话:“十日之后定能到南朝都城。”

    “真是期待呢。”放下茶盏,嘴角的笑意更浓,不似平常般温和,总觉得里面掺杂了些别的东西。

    血隐欲言又止,玉萧寒挑眉问道:“怎么了?”

    “柳妃娘娘求见,在下告知您在处理政务,可是她说不见到皇上说什么也不肯走。”

    眉毛皱的更加厉害,玉萧寒很是不耐烦:“打她回去。”

    隐领命告退。

    密室中空无一人。玉萧寒眯起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而此刻御书房外。柳妃杏目冷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血隐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见皇上。你给我闪开。”

    面具下地脸露出一抹冷笑。这就是那个以温顺乖巧而得宠地柳妃么?

    红眸闪烁。依旧是恭敬地言:“皇上在处理政事。请柳妃娘娘先回。”

    身为后宫嫔妃地柳妃并不知晓眼前地面具男地真实身份。气愤之中亦未觉那特殊地红眸。只认为他是皇上身边受宠地宦官。

    “本宫命你把面具摘下,我倒要瞧瞧面具下面是怎样一张不识抬举的脸。”柳妃冷笑,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周围地人都深吸一口冷气,谁人不知宰相血隐从未摘下这个银白色的面具。曾记得一个小吏初入朝堂,并不知晓血隐地身份。对他很是不屑。甚至当众要求血隐接下面具,无人知晓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小吏突然疯,自己撞了朝堂之上地柱子而死。血流了一地。从此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血大人的面具摘不得。

    柳妃瞧对面之人一点摘下面具地意思都没有。气从中来,对跟随的仆人道:“来人,把他地面具给我摘下来。”

    不想没有一个人前去,都躲在柳妃后面唯唯诺诺。

    柳妃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帮没出息的狗东西。”说着就亲自上前动手去摘那面具。

    “住手。”玉萧寒察觉到殿外地喧哗,走了出来。

    “皇上。”柳妃脸色顿时大变,换成一张笑颜娇俏的凑了过去,有些委屈的指着血隐说:“皇上,这人真是不守规矩,对臣妾不敬不说,还动手动脚。”

    玉萧寒眯起眼睛,笑着问血隐:“可有此事?”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血隐恭敬的跪下,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一旁的柳妃脸上露出了得色。

    “血隐,罚你百鞭,自己去领罚吧。”玉萧寒开口。

    血隐无一丝不甘,“是。”

    一听到血隐这个名字,柳妃脸色大变,自己竟未察觉到那双红眸,自己的父亲只是个二品大臣,而血隐可是北朝的宰相,不禁暗自后悔,生怕血隐对家父不利,脸色几变,挤出一丝笑意对身旁的皇上轻言:“皇上,血大人许只是无心之失,还是不要责罚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他冲撞了爱妃,不是么?”玉萧寒笑的和煦,可不知为何,柳妃感觉阵阵寒。

    “爱妃这么着急找朕,不知有何要事?”

    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柳妃才强定心神,神神秘秘的说:“皇上,那莫宫中的皇后是假的。”

    玉萧寒挑起眉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爱妃,你在胡说什么?一个活人怎会作假?”

    “皇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如我们前去莫宫一探就知分晓。”说完拉着皇上就往欲前往莫宫。

    玉萧寒却毫不留情的推开柳妃:“朕还有要事要去干,没时间跟你胡闹。”

    “皇上,您怎么不信我?”柳妃被玉萧寒大力推开,差点摔倒,一副欲哭的模样。

    玉萧寒却丝毫不顾,连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也消失无形:“若你让我相信,就拿证据出来。”转身回去。

    柳妃吃了一鼻子灰,心中怒火难消,愤愤不平的冲向莫宫。

    莫宫。

    前来给莫子邪擦拭的宫女端着水推开房门,却觉地上躺着一个死去的宫女,而寝室的窗户大开。

    手中的盆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水漫了满地,同时伴随的还有一声刺耳的尖叫。

    不想这一声尖叫却将一直陷入昏迷中的莫子邪惊醒,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说:“喊什么?”

    不想那宫女又一惊,于是,又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

    莫子邪急忙捂住耳朵,原来众多贴身伺候莫子邪的人已经被告知皇后少则十日,多则半月都不回清醒。闻声而来众人皆惊,随后大喜,立刻派人去告诉皇上,而一个小小宫女的死去则就显得微不足道。

    柳妃到来。却觉莫宫忙成一团,暗思那定是那假皇后听到了风声。做贼心虚。

    冷笑地进了莫宫,不顾宫女太监的拦阻,冲进了寝室。

    见莫子邪躺在床上。房中围了一群人,几个御医也都在房中待命,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柳妃姐姐怎么来了?”莫子邪靠在软枕上,将手搭在床沿,一条红线系于腕部,另一头被一个年轻地御医捏着。

    见到如此一幕。柳妃强忍怒火,计上心来。

    “知晓妹妹病了。姐姐就急匆匆的赶来了。有几句贴心话想和妹妹说,就是不知道妹妹方便不?”边说。眼睛不经意的扫向房中众人。

    虽不知晓柳妃地来意,莫子邪还是轻轻点点头:“你们先退下吧。”

    待众人离去。房中只剩下莫子邪和柳妃二人,当然。躺在床上酣睡的某鼠可以忽略不计。

    柳妃一改笑颜,厉声说:“你到底是谁?”

    “姐姐在说什么?”莫子邪疑惑的看着她。

    “你不用和我装,我知道你扮成她的模样定是有所图谋,聪明的告诉我实情,否则我让你好看。”柳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莫子邪哭笑不得:“姐姐,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净说些让人听不明白地话。”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说着就冲上前去,对着莫子邪地脸一阵摸索,不住地掐掐捏捏,似乎非想在上面撕下一层皮来。

    莫子邪刚清醒不久,身疲力乏,自是无力抵挡,只是脸上被掐的很疼,不由地声:“姐姐你住手。”

    “这面皮倒是粘的很紧,我非要撕下来让皇上看看你地真面目不可。”柳妃使劲一掐,在莫子邪的下巴上留下一块红痕。

    莫子邪恼了,这女人有病。使劲挣扎,大声呼唤:“来人啊,快来人啊。”

    伺候在外地宫女太监一进门就见到柳妃娘娘像是疯婆娘一样扑到莫子邪身上,还不住的掐的脸,众人皆惊,这皇后可是圣女,皇上一天来三回探望,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们这些新换上的人自然小命不保。

    冲上前去拉开柳妃,将两人分开。

    莫子邪揉着下巴,厉声说:“柳姐姐这时怎么了?像是着了魔怔一样,莫非是中邪了。”

    被众人拉住的柳妃双目瞪圆,想要看透莫子邪一般,头在刚才撕扯之间已经凌乱,真真像个疯婆子。“你不要得意,皇上很快就会知道你是假的,假的。”

    玉萧寒得知莫子邪清醒,大喜,匆匆赶来,不想一来就见到了这一幕。

    一直挂笑的脸上露出了怒容:“柳容,休得胡闹,罚你禁足一个月。”

    见了皇上,柳妃本是大喜的,没想到竟是如此情况,思及之前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缠绵时刻,如今看来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堪一击。

    心一横,大喊道:“皇上,这个皇后是假的,你不要被迷惑。”

    “你怎知她是假的?”玉萧寒冷言道。

    柳妃一时语窒,恶狠狠的盯着莫子邪,断言道:“皇上,她定是易容成这副模样,有所图谋,若是能让她洗脸,一定会露馅的。”

    莫子邪轻笑:“若是我洗脸之后并未出现柳姐姐预料中的模样,又该如何?”

    “若是没有,我甘愿给妹妹叩赔罪,为奴为婢。”柳妃咬牙道,眼下也只好一搏。

    见玉萧寒脸色不善,莫子邪好言道:“我睡了很久,正好脸上有些痒,清洗一下也好。”

    自有宫女打来清水,替莫子邪清洗。

    半晌,莫子邪的容貌未变,只是下巴有些红,那是刚才柳妃掐的。

    柳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怎么会这样?”“柳姐姐以为会怎样?”莫子邪满眼笑意的看向柳妃。

    玉萧寒脸说:“柳妃,罚你禁足三个月。”

    “皇上。”柳妃双眼含泪,却无济于事,终是被人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