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邪一愣,伸手轻抚住自己的小腹,坦然道:“是。”

    不想莫子邪如此痛快的回应,玉萧寒一时词穷,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微微挑起眉头,那一直挂笑的脸上终于渐止了笑意,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缘何你能一脸坦荡,不怕我杀了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握住莫子邪纤细的喉咙。

    那是一双冰冷且修长漂亮的手,但莫子邪却依然脸上挂笑,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脸色渐渐红了起来。

    四目对峙,未分高下。

    那双如钳子一般有力且冰冷的手缓缓松开,玉萧寒嘴角又挂起如常的笑意,饶有趣味的看这莫子邪:“你凭什么笃定我不会杀你。”

    莫子邪捂住玉脖轻咳几声,还好他未觉后背汗湿,深深的呼吸几口气,方缓缓道道:“原因有三,一是,你特意派人去南朝将我请来,不会就是为了杀我这么简单,否则血隐早就将我杀了,其次是你和血隐的态度,血隐自从看到后就一直态度恭敬,而你又以大礼将我请如宫中,冠之莫妃之名,想来我对你们有用,而且用图很大,三是,你的眼中并无杀意,只有逗弄之意。”

    大殿之上响起了掌声,玉萧寒笑到:“不亏是圣女,果然冰雪聪明。”

    莫子邪抬起头,疑惑的问:“圣女“不错,正是圣女,史上有记载,凡得圣女得天下,所幸血隐一卦算出圣女,令我北朝抢了先机。”玉萧寒虽然还是温和的笑着,但双眸之中都是野心勃勃的光芒。

    莫子邪耸耸肩膀,笑着说:“你确定我是圣女?”

    “宰相之卦绝无差错。你就是我北朝的圣女。”玉萧寒双手搭在莫子邪的双肩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莫子邪。

    莫子邪心思几动。抬起头迎上玉萧寒灼灼地双眸:“既然我这个圣女身份对你一统天下很用用处。想必你也想要一个温顺听话地圣女。那么我们有合作地基础。”

    那冰冷修长地手抓起莫子邪耳旁地一缕青丝凑在鼻下。玉萧寒闭上眼睛轻嗅。半晌才幽幽开口:“你见过猎物和猎人讲条件地么?”

    莫子邪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强迫自己镇定。挤出一丝笑意:“可是一个死了地圣女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会自尽?”松开手中地青丝。那冰冷地手抬起莫子邪地下巴。似乎想在莫子邪地脸上寻找什么。

    将脸上地笑意大大地扩大。莫子邪满脸坚决之色。手轻抚自己地小腹:“若是连孩子都保不住。要命又有和用?”

    玉萧寒易露出温柔地笑。手却加大了力道:“说说看。你地条件。忍住下巴地疼意。莫子邪徐徐道来:“第一。我要保全这个孩子。”

    “第二。我可以和你大婚,但绝不要和你同房,当然外人面前自会替你做戏。”

    “第三,给我一定的自由,不要试图用宫中的规矩束缚我,因为我本就不是个守规矩之人。”

    嘴角的笑意更浓。玉萧寒松开了手,坐到了对面:“朕答应,正所谓条件都是相对的,圣女既然提出了三个条件,作为礼尚往来,朕是否也可以提出三个条件。”

    莫端起严肃沏地花茶,已经有些许凉了,但还是抿了一口,笑着对玉萧寒说:“皇上请说。”

    “第一。不要想着逃脱。尽管你跑不掉,但一心想跑的圣女还是会给朕添不少麻烦。”

    “第二。当朕的皇后,替朕掌管后宫。”

    “第三。大婚之时陪朕演一处好戏。”玉萧寒亦端过一杯凉花茶,却一饮而尽,静侯莫子邪的答复。

    莫子邪低头不语,心中却将玉萧寒的八辈祖宗骂了遍,真是阴险啊,现实点破自己欲逃的事实,接着扔给一个烂摊子,最后还要负责演习,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子邪只好委屈求全,在强权面前低下了头颅。

    “圣女如此深明大礼,相比我们地合作会很愉快,早些歇息吧。”然后晃动手中的茶杯,对她说:“孕妇喝凉茶对身体不好。”

    莫子邪见白衣翩翩的他马上就要走到门前,试探的问:“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玉萧寒转身,满是笑意的脸上却清晰的写着,不要太过份,否则让你好看

    急忙脱掉宫鞋对着玉萧寒晃动,小心翼翼的问:“我能不能不穿这个?真的很不舒服,还容易绊到。”想了想,末了还加上一句:“对我家孩子很不安全。”

    玉萧寒地脸上和煦地笑容一滞,咳嗽了几声,似从牙缝中甩出两个字:“随便。”语毕,迅速离去,莫子邪好心的认为那不是逃,可能只是普通地尿急。

    皇上离去后,严肃等一众宫女太监再次进来,而严肃看着莫子邪赤着双脚,刚要再次就身份之类对莫子邪进行再教育。

    莫子邪已经抢先一步开口道:“玉萧寒,不,皇上答应我了,可以不穿宫鞋,给我弄双她这样的鞋。”一指旁边地宫女脚下,赫然是一双平底绣花鞋。

    严肃脸色几变,周围都安静下来,看着赤脚的莫子邪。

    “还不快来人给莫妃娘娘那鞋,明日通知内务府专门定制几双,娘娘你今日还是想讲究一下吧。”严肃迅速做了决断,不慌不忙的传达一条条指令。

    莫子邪耸耸肩膀,不明白为何就为了一双鞋,所有人都忙成这样,仿佛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这一夜,莫子邪睡的既不安稳,既有可能是两个宫女一直守候在床边,也有可能是床太过软,无论是哪一种,莫子邪总结为自己不是享福的命。

    昏昏沉沉间,噩梦接踵而至,梦中哭声不断,无数的声音在嘶吼,救我,求你救救我。

    猛然起身,觉严肃正安静的坐在一侧,察觉她醒了,温和的问:“莫妃娘娘,您需要什么?”

    额上布满了冷汗,仿佛还没从梦境中恢复,莫子邪看着一旁已经有连个宫女睡着了,低声说:“能陪我说说话么?”仿佛一只孤独的小猫,可怜兮兮的望向严肃。

    严肃不由的心一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娘娘,你想说什么?”走上前去,拿出丝帕仔细的替莫子邪擦拭额上的汗水。

    想到自己即将要掌管后宫,莫子邪笑着问:“能不能给我讲讲玉,不皇上的妃子。”

    夜深,两个女子在烛下低声细语,不时传来阵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