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道路上一辆马车迎雨疾驰而奔,不管道路两旁满目凄凉,哀呼痛嚎。

    躺在车上,静听车轮碾过之声。

    我不是圣人,我只是离奇的来到这个莫名的世界,这里的一切与我何干,我走是没有错的,没有错的。

    反复的念叨,但那微蹙的双眉却一直没有舒展。

    胃中一阵翻腾,莫子邪干呕不止。

    车外驾着马车的慕容松一拉缰绳,“吁。”

    那匹毛色夹杂的棕马一声嘶鸣,扬起前蹄,停下。

    “怎么了?”急忙撩起车帘,关切的问车中之人。

    莫子邪脸色苍白如纸,扶助车壁干呕不止。

    一只宽厚的大掌抵在她的背上,功力源源不断渡送过去,神念探去,竟察觉不到因由。

    不忍见莫子邪如此痛苦难受,慕容松低声问:“睡一下可好?”

    脸色苍白地莫子邪缓缓点点头。点了她地昏睡之穴。仔细地放好。盖上衣裳。才转身继续驾马。

    迎着潇潇秋雨。奔赴京城。

    刘府。

    礼部尚书刘涛背着手在屋中踱着步子。愁眉不展。

    小丫鬟和仆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激怒了自家老爷。

    刘映秀一袭鹅黄色地衣衫。衬得本就黝黑地肌肤更暗上几分。见父亲大人此举。对下人们使个眼色。众人如释重负纷纷退下。

    “爹。”

    刘涛眯着小眼睛,转头看向爱女,话未出,叹先至。

    “爹,遇到什么烦心之事了,女儿不才,仍愿为父亲分忧。”亲切的挽上父亲的肩膀,赫然发现头发白丝平添许多。聪慧如刘映秀怎会不知家父为何烦忧,不过开言打趣罢了。

    无比担心的看向女儿,语重心长的道:“秀儿,明日你就要进宫学习礼仪,一切要小心,谨言慎行,多看少说。”

    刘映秀撒娇一般晃动老父的臂膀,“爹。明天女儿就要进宫了,今天陪女儿好好战一局如何?”边说着边挽着父亲来到了棋盘之前。

    “好,今天都听秀儿的。”一听下棋,刘涛来了精神,愁意也少了几分。

    嘴角挂上欣慰的笑容,看着兴致勃勃的老父,调皮的眨眼:“爹,可要让着秀儿哦。”

    “战场无父子。棋场亦如此。”小眼睛放光,刘涛跃跃欲试。

    一局棋,刘映秀费尽心思,终让父亲略赢两子。

    看着畅怀大笑地父亲,刘映秀突然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京城。清风楼中。

    连绵的阴雨让最近生意冷清了很多,莫随风一变擦桌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这死老天,闷死了。”

    一块抹布直直的奔着莫随风的脸招呼过来,莫细雨笑道:“下不下雨关你什么事?”

    灵巧的将那抹布抓在手中,莫随风哼哼道:“兴许天一晴,小公子和慕容大哥就回来了呢。”

    刘富无聊的趴在桌上玩自己手指头,一听莫随风地话,撅着嘴说:“是啊。也不知道这俩人哪去了。就剩下我一人孤苦无依可怜兮兮的着清风楼。”

    莫随风和莫细雨看了看在柜面上算帐的老掌柜,对刘富呲牙咧嘴。异口同声的说:“呸。”

    对着仓皇逃窜的两人,刘富追了上去。却差点撞到端菜而出的翠花。

    翠花貌似将将躲过,看似惊险实则轻松无比的将菜端住,一手端着滚热的汤菜,一手轻拍自己地胸脯:“吓死了,这要洒了可要命,我三个时辰的功夫呢。”

    刘富急忙讨好似的将盘子端过:“辛苦了,辛苦了。”

    逃窜的莫随风和莫细雨也巴巴的凑了过来,“翠花姐,啥菜啊。”

    “鱼羹。”

    食指大动地两人,急忙殷勤的招呼老掌柜吃饭。

    众人围坐一团,其乐融融。

    翠花看着屋檐下地密密的雨帘,思绪不知飘到何处。

    来这小小清风楼已然一段时间,天天做饭吃饭,不同于往昔的腥风血雨,多姿多彩,但却感受到从所未有的平静。

    桃夭正在发呆,莫随风突然送夹过来一大块鱼肉:“翠花姐,你要在不吃都被莫细雨那家伙吃光了。”

    恶狠狠的白了莫随风一眼,莫细雨也殷勤的夹过一块鱼肉:“翠花姐,你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吞了吞口水,笑着问:“明天做什么啊?”

    老掌柜笑着摇头,腮帮子装满鱼肉地刘富则含糊不清地说:“翠花做啥都好吃。”

    逍遥门。

    无非上人再次轻叩司徒寒的房门。

    良久没有动静,皱眉推开。

    但见司徒寒盘膝于床,下巴上已然长满了微微胡须,一脸潦倒之色,双目紧闭,额上还有些许汗珠。

    见如此情形,无非上人大惊,却也不敢惊动,生怕有什么闪失出现走火入魔之事。

    只有静坐一旁,关切地看。

    一日,两日,三日之后,司徒寒才收功,缓缓睁开了双目,只见双目闪烁如刀如剑,见到一旁的无非上人,一愣:“义

    滴水未进地无非上人脸上露出欣慰之态:“恭喜寒儿,神功大成。”

    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司徒寒一抱拳:“还是多亏义父将此功法传给寒儿,否则寒儿也不会有今日。”

    “不,还是依靠寒儿出众的天资聪慧才能领略此功,义父本不想你修炼的,可是你一意孤行,所幸大成,否则,唉,现在想来都后怕。”无非上人已然没有刚才的喜色,慢慢从三日未动的椅上起身。

    腿有些发麻,身子突然晃悠。

    “义父。”司徒寒急忙扶住。

    伸手一摇。“我没事,就是有些腿麻了。”小眼睛一眯,摇晃脑袋:“看来我老头。”

    “义父才不老,您是老当益壮。”司徒寒笑道。

    回首,慈爱的看着司徒寒,无非是上人道:“逍遥门已经对上了墨门,倒是到不还手,骂不还口。你有是有空以后可以去玩玩。”

    司徒寒双目放光,嘴角挂笑,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先陪义父吃饭去,不过之前,你还是先沐浴一下吧。”无非上人笑道,先行除了房门。

    低头一看,身上月白色的衣衫已经变成黑色,而难闻的味道从身上阵阵传来。看着铜镜前那满是胡须的脸,司徒寒苦笑,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公子地模样,简直像是一个落魄的酒鬼。

    看着那修长的双手,却觉欣慰阵阵。一切都是值得的,握紧拳头。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皇宫之中。

    处处可见忙碌的宫女,虽说皇上说过要精简大婚,但毕竟是一朝天子大婚,无论是否出于礼节,四合之世的其他国家势必会派人来恭贺。

    君临阴沉着脸立于御书房窗前,小贵子小心的在一旁伺候。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前来通告:“禀告皇上。太后驾到。”

    微挑剑眉。君临转身对小贵子言:“说朕正在处理政事,不能见她。”

    小贵子领命出门。

    不想刚踏出御书房的门。就见盛装打扮地良妃正被两个乖巧宫女搀扶着进门。

    “禀太后,皇上他。”小贵子急忙开口。

    良妃未待小贵子开口。就出声发问:“皇上在里面么?”

    “禀太后,皇上他正在处理政务。”小贵子恭敬的答道。

    “那就是在了。”遣退其他人,皇后娘娘莲步轻启,踏入书房。

    只见君临正茫然的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皇儿。”略带犹豫,良妃还是凑过去,欲轻抚君临的侧颜。

    不想却被君临灵巧的躲开,满面厌恶之色。“母后,有何事么?”

    手在空中悬了半天,良妃才缓缓收回洁白的玉手,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但嘴角的抽搐是骗不了人。

    “要是母后没事,还请回吧,朕还有政事要处理。”

    静,尴尬地安静。

    良妃待情绪稳定下来,鼓足勇气开口:“明日就是皇儿大婚之日,母后这几日亲自教导皇后礼仪,她倒是聪巧灵敏,只是,那容貌怕是入不了皇儿的眼,所以母后特意为你挑了几个乖巧的宫女,都是伴着你一起长大的,若是你不合意,母后再为你挑选几个。”

    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君临冷冷开口:“怎么,朕还未大婚,母后就忙着往朕身边塞人了不成。”

    冰冷的话语似匕首直直地刺入良妃的心中,只见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能语,缓了半天才道:“母后是怕委屈了你,明日大婚,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各国将如何看待我国,你岂能置之南朝颜面于不顾?”

    “母后多心了,朕是一国之君,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能为所欲为地太子。”君临转过身躯,不再看良妃。

    看着那纤瘦的后背,隐约已经有了王者风范,下巴之上有了些青色的印记,那个曾经在襁褓之中的婴孩如今竟已长大,而自己为了皇上自己忧心盘算半生,倒头来却是一场空,不想竟然连亲生儿子都未曾顾及,落得如此地步是自己活该啊良妃一步步走的艰难无比。

    恭候在外的小太监吼道:“太后起驾。”、

    几个宫女乖巧的过去搀扶良妃,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张,众人皆惊,小心伺候。

    转角之时,良妃终是昏了过去。

    “快来人啊,太后,太后。”

    今天抽风,还有一更,不过会很晚,嘿嘿,爬走。